【原】后山碎语（32）

新用户2119XzKg 2022-01-06

展开全文

后山碎语（32）

作者：逍遥客

“日他妈的文学！”路遥如是说；“你懂个锤子！”陈忠实如是说。也许，部分人会认为这是作家在信口开河，甚至是在亵渎。准确地说，这是那些热爱文学热爱进生命里后而又失落、尊重文学尊重进骨髓里后而又敬畏的作家们，面对苍白的现实的戏谑回怼。其实这些人，才是真正懂得文学、懂得创作之人！

“日他妈的文学！”，表现出作家那种既爱且恨的矛盾。是呀，理想与现实完全是两重天，它标定了：“文学重生，现实要命”！这个故事估计大家都知道，1991年3月10日，《人民日报》揭晓矛盾文学奖，路遥的《平凡的世界》名列榜首，然而身无分文的路遥自其《人生》获奖而借钱领奖，再一次面临借钱去北京领奖的问题，更要命的是：到了北京得请客，还要买100套自己的书送人。当东拚西凑，凑齐5000元的王天乐赶到火车站、见到正在焦急等待的路遥时，愤愤地说：今后不要再获什么奖了，如果拿了诺贝尔奖，我可给你找不来外汇。路遥咬牙道：日他妈的文学！一方面，自己的作品横空出世，受万人敬仰；而另一方面，现实的囊中羞涩，却令自己痛苦无比。感慨的是，如此文学大家，面对现实都如是，何况吾等。而时至今日，这种局面并未改变，某个角度而言甚至更甚。君可见，谁能真正以文学为业而糊家养口？当然那种工厂化生产的除外。既如此，然则何又依趋之若鹜呢？那是当今文学的屈就：多了附庸，多了声名！

“你懂个锤子！”表现了作家那种既敬且怒的创作与希望两张皮的无奈。敬，是作家对文学之敬；而怒，是作家对不懂装懂的外行之怒。在那些人眼里，创作就像他们写总结，就像他们整天插浑打科那么容易。1992年，陈忠实写作4年的《白鹿原》发表，1993年结集，1997年获奖，名噪一时。陈忠实曾脱了贫，领导也另眼相看了。几年后，一位高官居高临下地对说他，你在《白鹿原》之后咋再不写啦？你要体验生活嘛，要学习讲话精神要深入群众嘛什么什么的一大套官话。陈忠实只回复了一句话：你懂个锤子！不是懂个锤子，是锤子都不懂！

谁解其中味？不解其中味！

纵观当今文坛，真文人少矣！每当文会，多自表多也。无沉静之实，有夸饰之虚，总炫于蝇文之间，夸饰于虚浮之内，且怡然自喜，味之无解，落路遥、忠实之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