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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两则 文｜凡凡
第六单元的主题是父母的爱。作文时，孩子们一时难以从生活的点滴中找到父母的爱。指导后，我们约定——师生共写。 齐耳的白发，清秀的脸庞，朴素的衣着，母亲的外貌有着时代的特征，她跟同龄的母亲们没什么区别，对我来说，唯一特别的是，那充满慈爱的双眼。虽然我知道，那慈爱后面是忧愁和痛苦。 十八年前，我的母亲突发重病。手术那天，我突然发现母亲的头发几乎一下子全白了。之后的十五年里，母亲一直忍受着病痛的折磨。太多的时候，母亲眼神里盛满了忧愁和痛苦，可是，只要我出现在她面前，她就会微笑着用慈爱的目光注视着我，用她粗糙却温暖的手，偶尔帮我拉拉衣袖，翻翻衣领。虽然表面上，我不习惯这样亲昵的举动，但内心深处，我却非常享受。因为，这种粗糙的温暖只有母亲才有。 记得我第一次结石发病是在母亲生病后的第八年。那是一个阴冷的午后，我的哥哥、姐姐们闻讯后，开着车来学校接我。在车上，我痛得一会儿蹲下，一会站起，一会儿到处乱踢。人呢，一会儿热得浑身冒汗，一会儿冷得全身发抖。哥哥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状况，也吓得不知怎么办才好。最后决定，打电话叫母亲（家里只有她一人了）准备一床棉被在路口等，我们顺路拿上被子后直接送我去萧山医院。 汽车在我的“哀嚎”声中飞速前进。“你看，妈早就等在那里了。”老远，姐姐就看见了等在路口的母亲。透过车窗，我看见寒风吹乱了母亲的白发，她十分吃力地捧着一床棉被，不知道是棉被体积太大还是她力气不够，棉被一次次地试图从母亲的双臂中滑落，母亲费力地调整双手，用尽全力一次次地把它抱起来，努力地用手夹紧。她的身体是弯曲的，而她的眼睛一直盯着路口。车子在她身边一停下，母亲便叫着我的小名，大声地问着：“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她的脸色是失常的，她的声音大得吓人，这哪像一个像重病缠身的老人。当车门打开，母亲把棉被盖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忍住了呻吟，却怎么也忍不住我滚烫的眼泪…… 我未曾尽孝的慈母，在您离开我们的三年里，我的彻夜难眠与安然入睡，都缘于您那慈爱、温暖的目光…… 慢慢走，欣赏啊！ （今天去杭州，早上五点起床，晚上八点到家。花了这么多时间的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乘坐公交。） 清晨的闹铃，让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季节的五点，天色已大亮。门前，美人蕉的花瓣上露珠晶莹剔透，香樟树上的小鸟鸣声清脆。走在去车站的路上，也一样绿意葱茏、鸟语花香。 当笨重的公交车缓慢地向前行驶时，我习惯性地拿出书，一路摇晃，一路阅读。之后，一半因为书中文字的魅力，一半因为公交车的“摇篮”作用，晃着晃着就睡着了，睡着睡着就到了。这是一种久违的、熟悉的、美好的感觉，曾经伴我度过很长的一段岁月。 虽然那乘坐公交车的岁月里也曾羡慕过自驾的自由与潇洒。可是，有了自驾的经历后，才知道其中的劳累：不是关注旁边一辆辆飞驰的汽车，就是紧盯眼前一个个红绿灯跳动的数字，除此之外，还得时刻牢记行走的线路，预先寻找停车的位置。有时，恨不得能把眨眼的时间都省下来。但，乘车却截然不同，那么放松，那么自在。 傍晚回来时，书已经看完，正好坐在窗前，惬意地把曾经那么熟悉的景物重新复习一遍，安静地把近来新添的景点仔细观察一番。然后，笑看夕阳一寸一寸地西下，静观夜幕一点一点地降临。 曾经，我们数过夜空的星星，追过天上的彩云。不知什么时候起，我们不知道，天上太阳是怎么出来的，星星是否依然在眨着眼睛；我们不明白，田里小麦怎么长也没长就黄了，菜花怎么开都没开就落了…… 前几天，学校断电一天，突然发现一下子空了起来——再也不用紧张兮兮地去电脑里查看上级有没有新的文件、领导有没有新的指示、同事有没有新的回复……呵呵，断电了，一切都有了理由，人一下子放松了。然后安心上课，慢慢批改。下课时，还可以伏在栏杆上，欣赏我的孩子们（对，这时真实地感觉到他们是孩子，而不是接受我知识灌输的对象），不论是调皮还是幼稚，都是那样的可爱。“没电真好！”原来，同事们的想法跟我一样。 放慢脚步，让心灵跟上；放慢脚步，让心境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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