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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书 石勒载记》摘记(白话)

 梦想童年594 2022-01-08

《晋书 石勒载记》摘记(白话)

 

在山西临县,有很多关于石勒的传说,如当地的“钱钱饭”,县境有石勒庙。当地人称“石郎”“三石郎”。但是读《晋书石勒载记》没有石勒在临县一带的记载。估计当时与临县一山之隔的方山县(离石左国城)是刘渊建立前赵的地方,石勒是刘渊手下的大将,石勒生于上党武乡,起事主要在晋南,后来一直征战在河北、河南,在河北邢台建立后赵政权,成为皇帝,所以人们为他修了庙宇。译文随文而行,没有核对资料,一定有不对之处。)

《晋书 石勒载记》摘记(白话)



一,石勒出身

石勒,字世龙,原名匐勒,上党武乡羯族人,祖先是匈奴旁枝羌渠的后裔。他的祖父名耶奕于,父亲名周曷朱,一名乞翼加,是部落里的小头领。石勒出生时红光满屋,白气从天上直到庭中,见的人都感到惊异。

石勒十四岁时,随同乡的人到洛陽行贩,曾上东城门大声长啸,(西晋重臣)王衍见后感到惊异,回头对左右的人说:“刚才那个胡人小孩儿,我听他的声音感觉到有特殊的志向,恐怕将来会成为天下大患。”派人快马抓他,恰好石勒已经离去。

石勒长大后,健壮有胆量,雄武好骑射。他的父亲周曷朱性格凶狠粗暴,很多胡人都不亲近他,于是,他常常让石勒代替他督管治理众胡人,各部胡人都喜爱和信任石勒。

石勒所居住的武乡北原山下的草木形状很有铁骑的模样,石勒自家园子里长的人参,花叶非常茂盛,像人形。老人以及看相的人都说:“这个胡儿相貌奇异,志向气度非凡,他的前途不可估量。”规劝乡里的人厚重地对待他。当时,多有人嗤笑,惟有邬人郭敬、陽曲人甯驱信以为然,并加以资助。石勒也感激他们的恩泽,并努力替他们耕作。他常常听到刀槍、铎铃的声音,回家后告诉他的母亲,他母亲说:“这是劳累了耳鸣,不是不祥的征兆。”

二,石勒初起

太安年间(302~304),并州饥荒战乱,石勒与一些年少的胡儿逃散,从雁门返回,投奔甯驱。北泽都尉刘监想把他绑走卖掉,甯驱将石勒藏了起来,才幸免于难。

石勒偷偷地又去投奔纳降都尉李川,途中遇见郭敬,流着泪叩头诉说自己饥寒交迫的情景,郭敬也流下了眼泪,将所带的货物卖掉,买食物给他吃,还给了他一些衣服。石勒对郭敬说:“现在大闹饥荒,不能就这样忍受穷困。众胡人快饿死了,应该引诱他们到冀州去找饭吃,并乘机将他们抓起来卖掉,这样,可以两全其美。”郭敬深表赞同。当时,建威将军阎粹劝说并州史、东嬴公司马腾抓胡人到山东出卖以充军饷,司马腾派将军郭陽、张隆劫掠众胡人打算送到冀州,两个胡人用一个大枷锁住。石勒当时刚二十多岁,也在其中,并多次被张隆驱使侮辱。郭敬先就将石勒托付给郭陽和侄子郭时,郭陽是郭敬的同族兄长。因此,郭陽、郭时常常替石勒求情,途中饥饿、疾病全靠郭陽、郭时周济。随后石勒被卖给茌平人师欢做奴隶。

有一位老父对石勒说:“您的鱼龙在发际上已长好四道,当显贵作人主。甲戌那年,可与王彭祖图谋大事。”石勒说:“若是如您所说,我不敢忘记您的恩德。”忽然之间老父就不见了。

石勒在田野里耕作时,常常听到鼓角之声,他就把这告诉给众人,众人说也听到过,石勒顺便说:“我小时候在家的时候就经常听到这种声音。”众人回去后告诉了师欢,师欢也觉得石勒相貌奇特,就免除了他的奴隶身份。

师欢的家靠近马牧,与牧里头领魏郡人汲桑有往来,石勒凭相马的才能自荐给汲桑。

石勒过去曾在武安临水作佣工,被散军囚禁,正碰上有一群鹿从旁边跑过,军人们竞相追赶野鹿,石勒才得以脱逃。不一会儿,见一位老父,对石勒说:“刚才那群鹿就是我,您当做中州霸主,所以相救。”石勒拜谢了老父,觉得老父所说的话有理。于是就招集王陽、夔安、支雄、冀保、吴豫、刘膺、桃豹、逮明等八人,骑马行盗。后来,郭敖、刘征、刘宝、张曀仆、呼延莫、郭黑略、张越、孔豚、赵鹿、支屈六等人也依附了他,号称十八骑。后来又向东到赤龙、马录骥诸苑中,骑着苑马在远方劫掠丝绸宝物,拿来奉送给汲桑。

到了成都王司马颖在荡陰将晋惠帝击败,威逼晋惠帝到邺宫时,王浚以司马颖羞辱天子的名义,命令鲜卑人攻打司马颖,司马颖怕了,挟持晋惠帝南逃洛陽。晋惠帝又被张方威逼,迁到长安。这时,关东各处兵马四起,都以诛杀司马颖为名。河间王司马颙惧怕强盛的关东兵马,想要调和安抚局势,于是上书要求废除司马颖。这一年,刘元海(即刘渊)在黎亭号称汉王,司马颖原来的将领陽平人公师藩等人自称将军,在赵魏起兵,众达数万。石勒与汲桑率领马牧的人,数百人骑苑马投奔了他们。汲桑这时才命石勒以石为姓,以勒为名。

(石勒此时城才了汉人名字。)

公师藩任命石勒为前队督兵,跟随去邺城攻打平昌公司马模。司马模派将军冯嵩迎战,将公师藩击败,公师藩从白马渡黄河南逃,濮陽太守苟日希讨伐公师藩并斩杀了他。石勒和汲桑潜逃到苑中,汲桑任命石勒为伏夜牙门,率领马牧人劫掠郡县关押的囚犯,又招募山泽中的亡命之徒,这些人大都归附了石勒,石勒率领他们呼应汲桑。汲桑于是自称大将军,以成都王司马颖诛杀东海王司马越、东嬴公司马腾为由。汲桑以石勒为前锋,屡建战功,又任命石勒为扫虏将军、忠明亭侯。汲桑进军攻邺城,任命石勒为前锋都督,把司马腾的将领冯嵩打得大败,长驱直入邺城,斩杀了司马腾,杀守军万余人,劫掠妇女珍宝而去。他们从延津渡黄河,南攻兖州,司马越非常害怕,派苟日希、王赞等人率军讨伐石勒。

汲桑、石勒在乐陵攻击幽州刺史石鲜,石鲜战死。乞活将军田禋率兵五万救援石鲜,石勒迎战,击败田禋,与苟日希等人在平原、陽平之间相持数月,大小三十战,互有胜负。司马越怕了,于是驻军在官渡,声援苟日希,不久,汲桑、石勒被苟日希击败,战死万余人,于是收拾余众,准备投奔刘元海。冀州刺史丁绍在赤桥截击他们,汲桑、石勒大败。汲桑逃往马牧,石勒逃往乐平。晋军在平原斩杀汲桑。

三,石勒随刘

当时,胡部大张督、冯莫突等人率兵数千,守在上党的壁垒里,石勒前往投奔,深为他们所喜爱,于是石勒说服张督:“刘单于(刘渊)起兵讨伐晋朝,部大(首领)拒不服从,这样能够独立吗?”张督说:“不能。”石勒说:“如果不能独立,兵马就应该有所归属。现在,部落都已受单于(刘渊)赏赐招募,往往有人聚集在一起商议,想要背叛部大而归属单于,应该早想办法啊。”张督等人素来没有谋略,又害怕部下背叛自己,于是,偷偷地跟着石勒单骑归顺刘元海。刘元海任命张督为亲汉王,冯莫突为都督部大,任命石勒为辅汉将军、平晋王,以统率张督、冯莫突等。石勒于是让张督为兄长,赐姓石氏,名会,意思是说张督遇到了知己。

乌丸人伏利度也有兵众二千,驻守在乐平壁垒,刘元海屡次招募而不能使他归顺。石勒伪装得罪了刘元海,因而投奔了伏利度。伏利度大喜,与石勒结为兄弟,并派石勒率诸胡人四出劫掠,所向无敌,众胡兵都畏服石勒。石勒知道众心已经归向自己,于是在一次与伏利度会面时控制了他,并告诉众胡:“现在起大事,我和伏利度谁能作主帅?”众胡都推举石勒。石勒于是释放伏利度,率领其部下归顺了刘元海。刘元海加封石勒督山东征讨诸军事,将伏利度部配属给石勒。

刘元海派儿子刘聪攻击壶关,命令石勒率领所统率的七千人马为前锋都督。刘琨(晋朝大臣,及闻鸡起舞的刘琨)派护军黄秀等人救援壶关,石勒在白田击败黄秀,黄秀战死,石勒于是攻陷壶关。刘元海命令石勒与刘零、阎罴等七位将领,率兵三万攻击魏郡、顿丘等壁垒,都被石勒攻陷。刘元海暂任石勒为垒主将军、都尉,挑选强壮的五万人作为兵士,其余老弱的都安居如故,军队没有私自掠夺的现象,百姓们都怀念他。

刘元海自登皇帝位时,他派遣使者授予石勒持节、平东大将军、校尉、都督、平晋王。石勒率军进攻邺城,邺城守军溃散,和郁逃到卫国。石勒又在三台活捉魏郡太守王粹。进攻赵郡,斩杀冀州西部都尉冯冲。攻中丘,斩杀乞活将军赦亭、田禋。不久,刘元海又授予石勒安东大将军、开府,设置左右长史、司马、从事中郎。石勒又进军钜鹿、常山,斩杀二郡守将。攻陷冀州郡县堡垒百余个,兵力达到十余万,将其中的名人贤士集中在一起,称为君子营。引用张宾作为谋主,开始设置军功曹,以刁膺、张敬为得力助手,夔安、孔苌为爪牙卫士,支雄、呼延莫、王陽、桃豹、逯明、吴豫等人作为将帅。派将领张斯率领骑兵到并州北山诸县劝说众胡人、羯人,晓之以利害。众胡人害怕石勒的威名,很多人前来归附。石勒又进军常山,分别派遣诸将领进攻中山、博陵、高陽诸县,投降的达数万人。

到刘元海死后,刘聪授予石勒征东大将军、并州刺史、汲郡公,持节、开府、都督、校尉、王不变。石勒坚决辞让将军之职,刘聪也就罢了。

四,石勒占襄城(邢台)

  当年,石勒在平原漂泊时,与母亲王氏失散。当石勒为镇东大将军时,刘琨(即与祖狄闻鸡起舞的刘琨,时为晋朝并州刺史)派张儒送他的母亲王氏找到了石勒,给石勒写信劝石勒归顺晋朝:“将军发迹河朔,席卷兖豫,饮马江淮,折冲汉沔,虽自古名将,未足为谕。所以攻城而不有其人,略地而不有其土,翕尔云合,忽复星散,将军岂知其然哉?存亡决在得主,成败要在所附;得主则为义兵,附逆则为贼众。义兵虽败,而功业必成;贼众虽克,而终归殄灭。昔赤眉、黄巾横逆宇宙,所以一旦败亡者,正以兵出无名,聚而为乱。将军以天挺之质,威振宇内,择有德而推崇,随时望而归之,勋义堂堂,长享遐贵。背(刘)聪则祸除,向主则福至。采纳往诲,翻然改图,天下不足定,蚁寇不足扫。今相授侍中、持节、车骑大将军、领护匈奴中郎将、襄城郡公,总内外之任,兼华戎之号,显封大郡,以表殊能,将军其受之,副远近之望也。自古以来诚无戎人而为帝王者,至于名臣建功业者,则有之矣。今之迟想,盖以天下大乱,当须雄才。遥闻将军攻城野战,合于机神,虽不视兵书,暗与孙吴同契,所谓生而知之者上,学而知之者次。但得精骑五千,以将军之才,何向不摧!至心实事,皆张儒所具。”石勒答复刘琨说:“建功立业的道路各有不同,不是像腐儒所说的那样。您应当为晋朝施展才能尽忠,我原本就是羯人,不能和你一样,难为晋朝效力。”随后送给刘琨名马珍宝,厚待刘琨的来宾使者,谢绝了刘琨。

后来,石勒大将石季龙攻陷廪丘,刘演投奔文鸯的军队,逮住了刘演的弟弟刘启,送到襄国。刘演即刘琨哥哥的儿子。石勒因刘琨曾经抚养保护了他的母亲,感恩刘琨,于是赐与刘启土地和住宅,让儒官教授刘启读书。

后来,刘琨的长史李弘在并州投降了石勒,刘琨于是投奔了段匹磾。石勒迁阳曲、乐平户于襄国,在并州设置了守宰就退兵了。

刘聪的儿子刘粲率领众四万兵马攻打洛阳,石勒在重门留下辎重物资,率领骑兵二万人与刘粲回合于大阳,大败晋朝军队于渑池,就到了洛川。刘粲出轘辕,石勒则出了成皋关,包围了在仓垣的陈留太守王赞,被王赞机败,石勒退守文石津。准备向北攻打王浚,正赶上王浚的将领王甲开始率领辽西鲜卑人万余骑在文石津北面打败了赵固,石勒于是烧毁船只,放弃营地,带着军队奔向柏门,在重门带了辎重物资,到了石门,济河,攻打繁昌,杀了襄城太守崔旷。

逯明攻打宁黑于茌平,降之,因破东燕酸枣而还,徙降人二万余户于襄国

徙平原乌丸展广、刘哆等部落三万余户于襄国

支雄、逯明攻打宁黑于东武阳,陷之,宁黑赴河而死,徙其众万余于襄国

(石勒多次迁徙各地民众之邢台。)

    刘聪后来病重,传诏石勒为大将军、录尚书事,下遗诏让石勒辅政,石勒坚持辞让就罢了。刘聪死后,他的儿子刘粲继位,大将军靳准在平阳杀了刘粲,石勒命令张敬率领骑兵五千为前锋征讨靳准,石勒统帅精锐部队五万随后,这时驻扎在襄陵北原的羌羯人四万余人投降了石勒。石勒攻打靳准于平阳小城,平阳大尹周置等人也率领六千多户人投降了石勒。靳准派卜泰送乘车辆马匹给石勒,请求和解。后来靳准被他的部将杀了,推举他的儿子靳明为盟主。….石勒大怒,进军攻打靳明,靳明出战,石勒打败了他,横尸二里多地。靳明筑城门坚守,不复出战。….石季龙率领幽、冀州的兵马与石勒汇集一块儿攻打平阳。刘曜派遣征东将军刘畅救援靳明。石勒派出兵马驻扎于蒲上。靳明率平阳之众投奔了刘曜,刘曜向西逃奔到粟邑。石勒焚烧了平阳的宫殿,派裴宪、石会修修复了刘元海、刘聪二人的坟墓,收集了刘粲等百余人的尸体埋葬了。随后把浑仪、乐器等搬到了襄国

  石勒增设了宣文、宣教、崇儒、崇训等十余所小学在襄国四门,挑选将佐、豪右子弟百余人以教之,并且还做打更击柝的护卫。设置了挈壶署,铸早丰货钱。
   
迁徙陈川部众五千余户于广宗。

五,石勒建国

 (东晋)太兴二年(319年),石勒立号赵王,死刑以下的罪人一概特赦,分百姓的田租一半,赐布匹给孝悌的人、努力耕田的人和战死的士兵的遗孤,孤寡老人每人三石谷子,庆贺七天。按照春秋列国、汉初侯王设置年号的规矩,改称赵王元年。始建社稷,立宗庙,营建东西宫。

命令从事中郎裴宪、参军傅畅、杜嘏兼任经学祭酒,参军续咸、庾景为律学祭酒,任播、崔浚为史学祭酒。中垒支雄、游击王阳兼任门臣祭酒,专管胡人的辞讼。让张离、张良、刘群、刘谟等为门生主书,管理胡人出入,使胡人重视禁令法律,不得侮辱有身份的汉人。号称胡人为国人。派使者巡视各州郡,鼓励农桑。加封张宾为大执法,专总朝政,位居大臣之上。任命石季龙为单于元辅、都督禁卫诸军事,任命前将军李寒为司兵勋,教胡人学习刺杀骑射。命令佐明楷、程机撰写《上党国记》,中大夫傅彪、贾蒲、江轨撰写《大将军起居注》,参军石泰、石同、石谦、孔隆撰写《大单于志》。从此会见群臣时按照天子的礼仪款待群臣,威仪冠冕从容可观矣。群臣议请论功,石勒说:“自孤起事从军,到现在十六年了。文武将士跟着我征伐的,都是迎着飞石弓矢上的,经历了艰难险阻,特别是葛陂之战,其功劳最大,应该首先赏之。如果现在还活着的,按功劳大小予以封官进爵,战死的人们的孩子,赏加一等,这才能对得起死者和生者,表达我的心愿。”又下书禁止胡人不许续娶战死兄长的妻子(这时匈奴的习俗),不许在丧事期间婚娶,胡人死后火葬可以还像以前一样按胡人的风俗办。

迁徙大臣等上等士族三百户居于襄国崇仁里,设置公族大夫来统领。

石勒的宫殿以及诸门刚建成,制定的法令很严,尤其忌讳说“胡”字。一次,一个喝醉酒的胡人骑马闯进了止车门,石勒大怒,问宫门小执法冯翥说:“国君制定法令,尚且希望威令能通行天下,何况这宫阙之间呢?刚才骑马闯入的是什么人,为什么不制止并禀报?”冯翥惶恐之际忘了忌讳,回答说:“刚才有'醉胡’骑马闯进,我们只能呵斥、阻挡他,但是胡人不通汉语。”石勒笑着说:“胡人,自然难以与他讲话。”于是,宽恕了冯翥。

黎阳人陈武的老婆一胎生了三男一女,陈武带着他的老婆和孩子们到襄国上书自陈。石勒下书认为这是天地和谐畅通,和气所致,赏赐他家奶妈一人,谷子一百石,各种布四十匹。
  当时晋征北将军祖逖(和刘琨一起闻鸡起舞)占谯城,准备平定中原。祖逖善于按抚容纳,自黄河以南很多地方背畔了石勒归顺了祖狄。石勒怕了,不敢再打,于是下书说:“祖逖屡为边患。祖逖,是北方士望族,会有怀念祖宗的心愿。去幽州,修缮他祖宗的坟墓,安排了两户人家为之守墓。希望祖逖像赵他一样感恩于我,停止祖狄的侵害。”祖逖听到后特别高兴,派参军王愉为使者拜见石勒,赠送了一些土特产,修结和好。石勒款待了使者,派遣左常侍董树骑马报答,以马百匹、金五十斤答谢祖狄。从那以后兖州、豫州一代停战,人民得以休养生息。
  期间,祖逖的牙门童建杀了新蔡内史周密,派遣使者投降石勒。石勒斩之,把他的头送给了祖逖,说:“天下之恶,其中之一就是叛臣、逃吏,我特恨这种人,将军所仇恨的,就是我所仇恨的。”祖逖派遣使者答谢。从此兖州、豫州之间石勒的部属背叛,祖逖都不接受,二州的人大多各属其主。

(双方后来在没有互相攻击,直到祖狄死后)

(后来),祖狄的弟弟祖约起兵被打败,投降石勒,石勒派王波指责他说:“你到了穷途末路,才来归顺,我朝哪是你逃命的地方?而且你还敢腆着脸来!。”让他看了以前祖约讨伐石勒的檄书,但还是放他走了。

石勒命令上党武乡的父老亲朋来襄国。到了以后,石勒和父老乡亲按岁数大小坐下喝酒欢笑,说到过去的往事,石勒与李阳是邻居,每年为争沤麻的池坑互相追打。石勒对父老们说:“李阳,壮士也,怎么没来?沤麻的事是当老百姓的遗憾,我现在受到天下的尊崇,难道还对一个老百姓记仇吗!”于是派人召唤李阳。李阳到了以后,石勒和他喝了很多酒,互相开着玩笑,石勒拉着李的胳膊笑着说:“我往日真怕你的老拳,不过你也受够了我的毒手。”于是赏赐李阳上等宅子一处,当了参军都尉。下令说:“武乡,是我的丰沛(刘邦故乡),我死了以后,魂灵会回到那里,免除武乡三世的赋税。”

石勒认为百姓刚开始恢复生产,物资储备不足,于是从新制定了禁止酿酒的制度,郊祀、宗庙都用清淡的醴酒,实行了数年,再也没有酿酒的人了。
  时间不长命石季龙为车骑将军,率骑三万往离石讨伐鲜卑、郁粥人,俘获士兵及牛马十余万,郁粥投奔乌丸,占据他们的所有城堡。

(这时书中唯一提到离石,石勒也只是派石季龙去的。可能石勒早年投奔刘渊时到过离石。)

石勒因为参军樊垣清贫,提拔他为章武内史。随后樊垣入宫辞谢,石勒见他衣帽破烂,大惊道:“樊参军为什么这么穷呢!”樊垣性格诚朴,坦然答道:“刚遭到'羯贼’无法无天的掠夺,资财荡尽。”(犯了忌讳)石勒笑道:“羯贼那么暴掠吗!现在我应当相偿你。”樊垣吓坏了,流着眼泪叩头感谢。石勒说:“我的规矩是对庸俗之人的,不关你辈老书生也。”赏赐车马衣服及置家的费用三百万钱,以此劝诫贪俗的人。

石勒亲临大学、小学考查学生们读书,特别优异的按名次赏给他们布帛。石勒雅好文学,虽在军旅之中,还常让儒生读史书给他听,经常根据自己的想法评说古代帝王的善恶,朝中有才德的儒生听了没有不说好的。曾经让人读《汉书》,听到郦食其劝刘邦立六国的后人为王侯时,大惊道:“这办法不行,这怎么能得到天下!”听到留侯张良劝阻刘邦时说:“幸亏有张良劝阻啊!”石勒真是天资英达。

石勒想营建邺宫,廷尉续咸上书恳切地谏诤。石勒大怒说:“不斩这个老臣,我的宫殿就建不成!”下令御史拘捕他。中书令徐光进劝说:“陛下天资聪慧,超过了唐虞,却不愿听忠臣的话,岂不是夏桀、商纣之类的国君吗?他的话可用就用,不可用也应该宽容他,怎么能一旦有直言的就斩大臣呢!”石勒叹道:“做人君的不能自作主张到了这种地步!我难道不知他说的是忠言吗?刚才我这只是开个玩笑。(像刘邦)人啊,有百匹布帛的资产,还想再买个宅院,何况我拥有天下的财富、万乘的的尊严呢!总还是要修缮一下宫殿吧。我下令停建邺宫,以此成全直谏大臣的正气吧。”于是,赐给续咸绢一百匹,稻谷一百斛。

石勒在款待高句丽、宇文屋孤的使者时,喝的高兴,对徐光说:“朕现在像自古以来开国皇帝谁呢?”徐光回答:“陛下神武筹略超越高皇刘邦,雄艺卓荦超越魏祖曹操,自三王已来无人能比,也就是在轩辕皇帝之下吧!”石勒笑道:“人岂能没有自知之明,你说的也太过了。我若逢高皇帝刘邦,当奉之为君主,北面而事之,与韩信、彭越一样驰骋而争先啊。若遇汉光武帝,当共同逐鹿中原,不知鹿死谁手。大丈夫行事当磊磊落落,如日月一样光明,终不能像曹孟德、司马仲达父子,欺负人家孤儿寡妇,靠巴结讨好来取天下也。我当在二刘(刘秀、刘备)之间啊,轩辕皇帝可不敢比呀!”群臣听罢都叩头,齐呼万岁。

(此书记述石勒在各地征战的篇幅很多,略。)

一次,暴风大雨,雷电击毁建德殿端门、襄国市西门,死了五个人。从西河介山(今介休绵山)起了冰雹,大如鸡蛋,平地堆起三尺厚,有坑的地方深一丈多,行人、禽兽死伤一万多,经太原,过乐平、武乡、赵郡、广平、巨鹿等地,有一千多里,树木摧折,庄稼荡然无存。石勒正衣冠坐在东堂,问徐光说:“历代以来这样的灾异有几次?”徐光答道:“周、汉、魏、晋都有过,虽是天地间的常事,然而明主没有不为此而震惊的,这表示对上天发怒的敬畏。去年禁止寒食节,介子推是陛下老家的神,世代尊奉,有人认为不宜废弃。一个人的嗟叹,王道尚且受到损害,何况众神怨忿,老天爷怎能不震怒呢。即使不让天下的人都敬奉介子推,介山附近,昔日晋文公所封之地,还是应该让百姓敬奉的。”石勒于是下诏曰:“寒食节是并州的旧风俗,我也在那儿生活过,和别人一样。先前有人认为介子推是诸侯之臣,做帝王的不应该忌讳他,所以,我就听从了这种建议,难道是因此而导致了这场灾难吗?子推虽然是我故乡的神,然而,没有法令,饮食的规矩不能乱,尚书尽快查阅旧典,论定后上报。”专门负责此事的官员上奏,认为介子推为历代所尊奉,请求普遍恢复寒食节,再为介子推墓地种上嘉树,建立祠堂,安排专门奉祀的人家。石勒的黄门郎韦謏驳斥道:“按《春秋》所说,藏冰失去了应有的规律,陰气发泄成了冰雹。在介子推以前,冰雹又是什么造成的呢?这些都是陰陽错乱的结果。况且介子推是贤人,怎么会这样暴戾残害呢,在暗中求之神灵,事实必定不是这样。现在虽然建有冰室,我担心所藏的冰不在极冷的地方,而多在山川的边缘,因而寒气散发而成为冰雹。凭介子推的忠贤,让绵、介间的人供奉他可以,若让天下的人都这样就没道理了。”石勒听从了韦謏的意见,于是,把冰室迁移到陰寒较凝重的地方,并州也又和以前一样恢复了寒食节。

…..

石勒病重,他下遗书命令:“死后三天就埋葬,内外百官葬后就除掉丧服,在此期间不要禁止婚娶、祭祀、饮酒、吃肉,征伐、镇守的牧守不得擅自离开自己的职位前来奔丧,用平时穿过的衣服装殓,用平时坐过的车子运载棺椁,墓中不要藏金银财宝,不放把玩的器物。儿子石弘年幼,恐怕不能完成我的大志,中山王以下应该各司其职,不要违背我的命令。石弘与石斌要好好互相帮助,司马氏是你们这一辈人的镜子,最紧要的是厚道、和睦。中山王可多想想周公、霍光,不要成了将来的话柄。”

(有曹操模样。)

咸和七年(332)石勒病死,那年六十岁,在位十五年。尸体在夜晚被埋于山谷中,没有人知道在哪儿,又准备了一些文物虚葬,其墓叫做高平陵。石勒伪谥明皇帝,庙号高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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