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卫工(外二首) 何光山 如老旧家具偎于墙角一隅 昏暗的光穿不透尘世之墙 一支齐刷刷队伍不愿意苟延残喘 站在墙缝一缕光上书写光阴 物换星移 城市每天都美轮美奂 他们并非因此穿上皇帝的新衣 仰起鱼吐泡的虚荣 古色古香的身板披挂橘黄色代言 布满老茧的手像枯槁的叶脉 仿佛一个巴掌就主宰大地命脉 城市一早一晚洗漱后需要梳妆 端坐空空如野的镜子面前描眉抹唇 坦露芳心一夜失去多少花容月色 他们美容养颜的传说不再是野广告 花落知多少的哀怨尽收囊中 除此之外 尿毒症 肿瘤 一把扫帚就可以透析化疗 类风湿 偏头痛 一把铁锨就瞄准了穴位 还能把顽固的庸俗愚昧一针病除 唰唰 唰唰 忙碌的人们从来都不想听这单调而不靠谱的音乐 甚至刚驻足思考什么 却因疲于奔命而魂不守舍 但我却喜欢听这来自尘世的美声 而我六音不全不能将它谱成雅曲 引人共赏 因为渺小我更抓不住它的弦柄 只看见彗星幻灭之后 留下美人鱼尾摆的天琴座 因为丑陋我也无法立山水泼墨 那是孔雀之屏挥洒的缤纷 夜有慧眼 遣夜之使者把城市星灯点亮 当你头枕空气的清润 胸廓阳气升腾 当你感受风起起落落温柔的按摩 悉数洒水车高高低低的清音 当生活的美丑在青青竹简里一页页行走 星汉灿烂 良知昭然 他们每天都像一个小虫子潜伏于我们灵魂深处 遁入花田柳间 寻觅捡拾我们生命的取舍 渐隐渐现 执着的爬行在城市风景画里 可可托海的种子 一粒种子从可可托海漂流而来 连着初衷被丢弃在积雪覆盖的山谷 刚冒出头来就被风暴踢进土壤 红血球白血球在心室里窒息 他把初衷幻想成一条鱼 从苦痛之渊跃起 用鱼鳃呼吸氧气 用尾鳍把住方向 用鱼鳔防备失衡 白天 他睁开一只眼看见羊群在伊犁河沐浴 傍晚 睁开另一只眼听见飞倦的鸟 驮着夕阳的剪影在山的脊背上的串串歌谣 夜里 身边百虫琴声悠扬 他酣睡在山花清郁的香里 他把野核桃当作与闪电交战的盾牌 用巨石的伟岸把飓风撕碎 他让骤雨在云杉的铿锵回击里鬼狐神嚎 他有了闪电的火眼金睛 有了飓风的绿色翅膀 有了雷霆的磅礴声音 当阳光亲吻那拉提 他抖落遍体鳞伤的砂土 睁开垂帘杏花沟的眼瞳 初恋的心 荡漾着杏花红唇的甜蜜 存在 月亏是硬伤 谓之为缺月 月圆常常被人以佳人赋之 谁也想不到它曾经也伤痕累累 坑坑洼洼的的遗憾无人细睹 一颗颗白果落下来 小区内几个环卫老妪 把它们捡起暴晒 掺稷菽煮而飧之 对于锦衣玉食的我们 感觉她们是无所事事 徒劳无功 满是残茧的双手一粒一粒沉重的洗涤 像古老的油画 洗涤我们易忽略的时光 我们没有被这种生活割疼过 许多我们难以推理的事物 其实都在鲜美的活着 春天 我们不知道外面来的是谁 只感觉空白处有了绿红黄蓝 甚至连它们的性别都没有铭记 但是它们每天都匆匆赶路 一叶知秋 我也不知道落叶为何要离开母体 鸿雁南飞 划过天空的满是问号 走在山林 感觉眼前有什么一亮而过 不经意间 联想了光的直射 不想它竟是果实的反射 谁都能渗进我们的皮肤 我们幼年时 曾经是父母的庄稼 当我们离开那片曾经滚爬的土壤 又有几人能捧着手心的米粒 凝望过 珍惜过 花的心由五彩斑斓的梦包裹 它又守护萌发的种子 种子里的微观更是爱与爱牵手 恨与恨交融 明天是旧的原子消逝 也是新的原子迸发 所有的存在都活的有仪式感 是一种光荣 作者: (何光山,江苏新沂人,教师。诗作散见《星星》诗刊、《扬子晚报》、《河南诗人》、《作文大王》、《徐州日报》等报刊,曾任广西师范大学《作文大王》栏目主持人,《蛇》曾获1989年“《星星》诗刊“新星”优秀作品奖”。业余诗歌创作者。 点击以下阅读 格非2016年于清华大学的演讲格非2016年于清华大学的演讲 余华:那些轻易发表看法的人,很可能经常将别人的知识误解成是自己的 陈平原:准确、优雅地使用本国语言文字,不是政治课或通识课所能取代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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