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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毕业分配 转眼，艾薇就要大学毕业了。 毕业分配的时候，按照她一直优异的成绩，和各种良好的表现，完全可以留在天合市。但她主动放弃了这个炙手可热的工作机会，申请要求去到离李健部队距离最近的大明市。 当时，不只是辅导员，还有她的同学们都觉得很意外，不可思议。小波更是急得直跳脚： “小可爱，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别人想留天合都留不了，而你，明明可以留，却要放弃。我还等着工作后回来和你一起玩儿呢！” 艾薇只是安静地笑着说： “你也可以来大明找我呀。我觉得去大明挺好，我爸爸妈妈也觉得挺好的。也许小地方的人才比较稀缺，或许我的发展机会更大呢。” “反正我觉得天合好。大都市，肯定机会更多，空间会更大。”小波依然是不理解。 林旭甚至还利用班长的职权把她的分配申请表暂时给压了下来。他决定要找她认真谈谈。 最后一学期的课程很少，基本上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做毕业设计。艾薇和林旭分在同一个设计小组。 下午，画完设计图，林旭走到艾薇桌前，对她说：“艾薇，画图画得我脑子发胀，我们出去走走放松一下吧。” 在图版上趴了一下午，艾薇也累了，她正好也想出去透透新鲜空气，满口答应他的建议。 他们沿着林荫道出学校后门，一直走到了小河边。 刚开始，他们都是在讨论着毕业设计中遇到的问题。出校门后，林旭转换了话题： “艾薇，你知道我们正赶上一个很好的时代。现在，正是改革开放，各大城市都在大搞基建，我们学的城建专业正好可以派上用场。大中心城市才是我们最佳的用武之地。你应该留在天合。” 他开始直奔主题： “现在，还有越来越多大型的外资企业在天合入住，这里的发展空间要比中小城市大很多。以你的学识和才能，你一定可以在这里干出一番成就。” 艾薇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林旭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的家乡并不在大明，我也相信你选择大明一定有你充分的理由。但是，艾薇，我还是诚恳地请求你再好好考虑考虑，这关系到你的前途和未来。留在天合吧，这里才是你能够大显身手，创造出美好未来的地方。” 林旭停下脚步，双眼注视着艾薇，越说越激动。他甚至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似乎不抓紧她，她就会从自己眼前飞走一般。 艾薇望着他，静静地听他把话讲完。她知道他说的话句句都在理，而且都是发自内心。她在犹豫是否要告诉他自己的秘密。 林旭专注地看着这双他一辈子都不会忘掉的晶亮大眼睛，看着她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是欲言又止。他的手依然抓着她的手臂，他有种想把她抱进怀里的冲动，但他控制住了自己，他担心这样会吓到她。 “薇薇，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把我当你最信任的朋友吧。把你的难处告诉我，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想到办法帮助你。” 看到艾薇欲言又止，林旭继续说道。 “林旭，谢谢你。在我心里，早已经把你当成了我最信任的同学和朋友，因为你的确很值得信任。” 艾薇看着他，终于说话了： “我要去大明的原因很简单，是因为那里......有一个我喜欢的人。” 艾薇的声音很小，但对林旭来说，却如同听到了炸弹的爆炸声，穿过他的耳膜，震到了他的心房。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也不愿意相信，眼前的这个可爱小姑娘已经有了自己喜欢的人，而且心甘情愿为他放弃自己大好的发展机会。 “这本来是我的秘密。现在告诉了你，就不是秘密了。但我也只是告诉了你一个人，因为你是我最信赖的同学和朋友。” 艾薇看着他的眼睛，继续轻声说道。在她说到有自己有喜欢的人的时候，她明显地感觉到林旭抓着她的手抖了一下。 林旭沉默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因为他知道，自己这样看着她的机会不多了。 他突然感觉到一种心痛，那种就要失去她的心痛。这种心痛的感觉是那么的清晰，让他有些难以控制，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手在颤抖。 “薇薇，我希望你的选择是对的......我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到你永远都开心、快乐。不开心时候记得告诉我，我一定有办法让你开心起来。你相信吗？” 林旭终于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 同时，他也在心里对自己说：你最大的愿望不就是看到她开心、快乐吗？祝福她吧。 “我当然相信。还记得我脚踝受伤的那天吗？要是没有你的表演分散了我的注意力，我可能会被痛死。”艾薇笑着说。她似乎能够体会他现在的感受，她想让气氛变得轻松一些。 “让我们握手为定吧。如果我有什么开心和不开心的事，我会记得告诉你；你如果有什么开心和不开心的事也记得告诉我。分享快乐，快乐会加倍；分担忧愁，忧愁能减半。” 说完，艾薇向林旭伸出了手。林旭用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因为激动声音有些沙哑：“我记住了，让我们握手为定。” “薇薇，我想说......”他看着艾薇清澈的大眼睛，欲言又止，嘴唇有些颤抖。 不过，话到嘴边他又努力把它压下去了。 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不慎而让她的内心受到些许的刺激和伤害。至少，在她心里，自己还是她最值得信赖的好朋友。他不应该破坏他们之间的这种难得的纯真同学情谊。 “薇薇，我想说：让我们......永远做最好的朋友。”他看着她，眼光里饱含着情感和真诚。 “让我们永远做最好的朋友。”握着他的手，艾薇笑了，笑得很甜。 “天晚了，我们回去吧。”林旭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们延着小河边慢慢地往回走着。 正是春天，河畔开满了各式各样的无名小花。微风拂过，撩起了艾薇的发梢，飘来一缕淡香。不知道是野花的芬芳还是艾薇头发的香味，让林旭有些陶醉。 他希望这条路再长一些，他能够和她多呆一会儿。就这样漫步在小路上，荡漾在春风里。 虽然他不能牵她的手，但现在的她就在自己身旁，近在咫尺，触手可及。是此刻的他可以闻到，也可以感受到的幸福。 他知道，不久后他们将天各一方，但无论未来是怎样的发展，她都将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美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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