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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隔离【征文】

 冬歌文苑 2022-01-11

隔   离

白宏兴||陕西

前天,从西宁出差回来,就被隔离了。担心影响他人,隔离的地方,选在了单位宿舍。

“外地回来,得隔离14天,这是省上的新规定。”政委从手机中查了一下说道。

从低风险地区回来,也要隔离14天?  

为什么是14天?据卫生部门说,主要是跟病毒感染引起的潜伏期有关系。新型冠状病毒在感染人体以后,到出现症状之间有一个潜伏期。潜伏期平均是7-10天,短的话是两天左右发病,最长是14天左右出现发病,所以把隔离期定成了14天。  

然而,“14”,听起来像“是死”,不大吉利。易经中的“14”,也是个凶数。佛教有14无畏,倒让人心里踏实了一些。佛教还有一个十四无记,也挺有意思。十四无记就是十四个命题,对于这十四个问题,佛陀的态度是置之不理。因为研讨这些问题没有什么意义。如果有一个人,中了毒箭,旁边的人不去救治他,总是探讨这个箭头是什么材质、射入肉体多深等等问题,岂不是很愚蠢?

是的,纠结于为什么是14天,有多大意义呢?但是,14天,不是一个短暂的时间。独处一室,不能外出,怎么度过,得寻思寻思。看书写字、整理内务卫生、吹笛子、听音乐、静坐、品茶,做一些简单的运动,如俯卧撑、仰卧起坐等等。总之,借这个机会,休息一下,充充电,恢复一下出厂设置也挺好。

说起隔离,这是人生第三次了。与第一次第二次隔离不同,这次条件比之前好,也没了之前的歧视。

第一次第二次隔离,是在2003年从上海学习回来的时候。  

2003年初,非典肆虐,波及全国。刚抽空登了东方明珠塔和金茂大厦,学校就不让外出了。第一次到大上海,还没有摸到北,竟然被这样限制出行了,挺遗憾的。毕业后,学校给大家买好了返程车票,把大家送出校门,就不再让进校门了。听说,感染非典病毒的人就是不死,也会留有后遗症。上海人口众多,并且密集,容易引发大规模感染。于是,我与同路的几个战友,在外滩、城隍庙走马观花转了一下,就匆匆踏上了奔向大西北的火车。

回到天水,一下火车,我就被“专车”接到了导航连的一个小点。这个小点,在机场北边田地里。一个不大的院落,几座砖墙瓦房,几排杨树,一些高矮不同的花花草草。在这儿隔离的有十来个人,还有导航点的几个工作人员。大家相见,握手寒暄,有说有笑,有种患难与共的感觉。有人说,现在已松多了,前段时间紧张,驻训的人集中隔离,人满为患……在这里,没有工作的压力,也没有外界的干扰。看看书、散散步、聊聊天、下下棋、打打牌………我愉快地度过了七天时光,走时还有些不舍。 

一回到单位,又开启了白加黑的模式。有一天晚上7点多,我正在值班室值班,电话铃响了,很急促。原来是政委的电话,他很关切地问道:“你是哪天从上海回来的,是不是坐的K52次列车?”我回答是。政委说他刚看新闻联播,那趟车上有一个非典病人。他命令我原地待命,哪里都不要去。 

转眼的工夫,救护车来了。卫生队队长带了一拨人,从头到脚全部白色武装,还戴着防毒面具,其中有一个还背着喷雾器。看阵势,阴气逼人,有些恐怖。卫生队长一进门,便严肃地对我说:“你得继续隔离,跟我们走吧!”我一听,有些急:“我得给主任报告一下,看谁来接替我值班。”我说着就去拿值班电话。没想到,卫生队长用他戴着乳胶手套的手一下压住了电话,“电话你不要用了!”他掏出了手机,与我们主任沟通了一下:“你们主任同意了,值班的事你不用管了。”“那与我同住的许怀东怎么办?”我突然想起了同住的战友。卫生队长说:“他不用你管,抓紧收拾,跟我们走!”我还没走出值班室,背喷雾器的家伙已经开始四处喷雾消毒了。我急忙走出去,上了救护车。不一会儿,又被带到了那个导航小点。

二次来到小点,情况发生了很大变化。战友们见面,也不握手了,而是远远的象征性的打个招呼。说个话,聊个天,也是离得远远的。忽然,一阵风从我身后吹来,站在我对面的战友一下就作鸟兽散了。话才说了半截,还飘在空中。整个院落顿时空荡荡的,只留下我一个人。无奈,我回到宿舍。这次,我享受了单间。在一线作战部队,年轻干部住单间,那绝对是一种奢望。但我却没有住单间的快乐,更多的是失落。饭菜不用我打了,有人给我送到门口。吃完饭,也不用我洗碗,有人负责收走。我也不能像第一次隔离那样,与战友们自由散步于田地之间,海阔天空于九霄云外了。我只好待在宿舍里,聆听飞机的起与降,静看窗外的白与黑。突然,我想起一首歌: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手扶着铁窗望外边,外边的生活是多么美好啊,何日重返我的家园……… 

就这样,阴暗落魄的七天终于结束了,我重见光明,又获自由。走在宽阔的机场上,我望着辽阔的天空,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拧了拧脖子,耸耸肩,不禁感慨:没有什么比自由更可贵了!

从那以后,我对非典病毒一直耿耿于怀。这次,又遭遇新冠病毒,着实让人恼火。

不论怎么说,隔离总不是大家所期望的,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为了大家以至人类的长久健康,少数人短暂的隔离,尚可,值得。若是让隔离成为一种常态,成为多数人的一种必须,那未免太可怜可悲了。中国古圣先贤早已认识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重要性,提出了天人合一的思想。古圣先贤和领袖在告诫我们,人类必须敬畏自然、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新冠病毒虽然可恶,但也是自然界里的一种生物,也许正是由于人类与自然没有和谐相处而产生的。那么,我们能否寻找一种办法,与新冠病毒和谐共生,不再相互隔离,相互防范,相互躲避,相互残杀呢?      

                              图片/网络


作 者 简 介

白宏兴,陕西宝鸡人,书法和文学爱好者,曾有文章和诗歌偶见于《解放军报》《中国人口报》《军旅文学》《宝鸡日报》等报刊杂志和网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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