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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小说)

 新用户3134eDv6 2022-01-11

      第二次模拟考试结束了。单位小王被儿子班主任叫去谈话,主要是分析孩子这次考试严重失利的问题。——用老师的话说,这次的成绩简直叫人惊掉了下巴。

      这次考试学校改变了一下方式方法,是开卷,纯粹是让学生们放松心情,查漏补缺。老师说,就是为了检验孩子们平时学习的系统性、全面性和细致性,都是基础知识,看对教材笔记把握的程度怎么样。总体来说,绝大多数学生还是不错,但是小王的孩子大失水准:才刚够及格分数。

      “对于你家孩子,从他平时的表现,这个情况太叫人意外了。”老师说,“你一定得问问,看娃是咋的了?这个时候出现这样大的状况,必须得严肃批评。”

      老师这么一说,小王自己也很着急。因为儿子经常回到家,嘴里老是自诩为“学霸”。他曾经看过儿子的笔记,做得很认真细致工整,重点难点都拿颜色笔钩划出来,有的还做了标注,一目了然。平时考试,从来都是“巨无霸”级的人物。但是,叫他打破脑袋都没想到,学霸级别的儿子,这次居然考成这么个烂样子。用儿子自己笑话别人的话说,“烤得像个焦馍片儿”。

      一回到家,他就拉过儿子问到底咋回事儿。

      儿子也承认这次考试不难,就是照抄练习一样。而且,老师提前还明确划分了侧重点,强调说有些地方是必须熟练掌握运用的,要大家随时做到一口清。但是嘛,他就是没考好,考砸了,砸得稀巴烂。儿子自己也非常沮丧,坐在那里生闷气,脸上像打了寒霜。

      “那你到底咋回事儿呢?”小王气呼呼地问,“想给咱放卫星吗?”

      儿子吭哧了半天,就是不说究竟。直到小王气得要发脾气了,儿子才说了原因。

      原来儿子那天早上睡过头了。醒来一看,时间已经快来不及了。这小子就赶忙抓了个饼子夹了点儿菜撒腿就冲出去了。

      他刚到教室,考试就开始了。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坐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忘带笔记本和文具袋了。

      “该死!”他急得心里暗暗骂自己。

      等老师发试卷过来的时候,他跟老师说了自己忘带文具,需要借同学的笔用一下。老师很严厉地看了他一眼,满是责备——咋这么粗心的,多亏这是模考。最后,老师还是从旁边同学那里给他借了一个笔。

      真是越急越乱越出错。借来的笔又没水了,急得他抓耳挠腮。咋办,再继续跟同学借呗。

      开卷考试,最重要的是对书本熟悉对笔记熟悉。儿子他忘了带笔记本,这就吃大亏了。干着急没办法,把个笔杆子都咬成了大麻子,就像他妈给烙的芝麻饼。

      反正吧,咋说呢,活该他倒霉,考试的时候就是各种各样的意外状况:不是笔的问题,就是笔记本的问题,再就是教材的问题。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在他这样的仓促慌乱折腾中过去了,老师来收卷子的时候,他的脑子里一团乱麻。

      哦,原来是这样啊!——不是他不会,是自己不操心,犯了低级错误,人为地给弄砸了的。

      小王坐在那里闷了半天,想了好长时间。

      “儿子,老师说,这完全其实就是一场照抄的考试,没想到你却给咱们考砸成这样了。”小王摸着儿子的后脑勺,“你自己说说心痛不?原本完全能够避免的错误,没有避免得了,那叫无能。不该犯的错误,自己犯了,那叫愚蠢。——你要记着:每一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错误买单,不要在别人身上找理由!”

      儿子把他的批评认真记下了,还在笔记本上写了这样几个字:“人,要自己对自己负责。”

​(作者简介:陈启,陕西西安人。2008年,歌曲《因为有你,因为有我》(词、曲)发表于《中国音乐报》;散文《吃麦饭》入编《2019年中考冲刺卷陕西语文专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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