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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军|【读书】再隐忍

 碎嘟嘟王建军 2022-01-11

有时候,我会沉浸在书里。

不同以前,我读书越来越喜欢游离书外,怎么舒服怎么读。有时候,能从一本书想到另一本书。

比如——

读老舍先生的《茶馆》。以前,我搞不明白秦仲义为什么不施舍给母女俩一碗烂肉面吃,甚至对常四爷冷嘲热讽,说什么“完不完,并不在乎有人给穷人们一碗面吃没有”。

这个问题,后来在圣埃克絮佩里的《夜航》里找到了。里维埃说:“要让所有的人都喜欢你,你只需要向他表达你的同情和理解。我从来不同情什么人,或者即使我有这样的感情,我也把他们隐藏起来。有的时候,我自己惊讶自己有如此的力量。”

简单的理解和同情,会成为普通人维系情感的纽带,所以很容易感动人。但是,这样的同情也会给人以误导——他走不出悲伤,走不出恐惧,走不出失败,他甚至永远生活在自己和他人共同编织的情景里。终其一生,她就是鲁迅先生笔下的祥林嫂,每遇到一个人,就会重复自己的悲惨遭遇。

在这个意义上,秦仲义就是《夜航》中里维埃似的人物,他完全表现出一种超越常人的品格。里维埃隐藏自己的勇气,将勇敢的行动隐藏起来;秦仲义隐藏自己的善良,把他们对别人的施舍藏起来。

但不能否认,常四爷是一个极富有同情心的人。裕泰茶馆里有农妇卖女儿,芸芸众生唯有常四爷一人出钱给母女俩买了两碗烂肉面。但他的问题也就出在这两碗烂肉面上。这表明,他的爱是小爱,内心不够坚定,如果在小事小节上还能坚持,遇到大是大非,他就惶惑了。

这是有据可查的。《茶馆》最后一幕中,三位老人穷苦潦倒,撒纸钱,祭自己的时候,他绝望的喊出“我爱咱们的中 国呀,可谁爱我呢?”

不知道自己为了谁,更不知道自己肩上究竟挑了一副怎样的担子,当然就会惶惑。

“难以形容的伟大的责任感”,它让我想起普罗米修斯的声音:“我所热爱的,并不是人类本身,而是吞噬他的力量。”里维埃的声音讲述的,也许正是大智大勇、大慈大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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