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狼（侍郎）是狗

纪晓岚

纪晓岚五十五岁晋升内阁学士，总理中书科，兼任礼部侍郎。礼部王尚书在尚书府花厅设宴，特邀陈御史作陪，祝贺纪晓岚荣升。他们三人为莫逆之交，经常相互戏虐，毫无顾忌。王尚书忠厚老实，陈御史顽皮好闹，纪晓岚幽默恢谐。王尚书为同僚举杯庆贺，陈御史戏虐纪晓岚飞黄腾达，鸡犬升天。接着就是海阔天空胡聊一气。

饮酒间，陈御史见一家犬在厅外徘徊觅食，灵机一动就出了嘎点子。佯问纪晓岚说：“你看那是狼（侍郎）是狗？”

纪晓岚明知是陈御史骂他，随口答道：“是狗！”

王尚书插嘴问：“你何以知道是狗！”

纪晓岚慢条斯理地解释说：“狼和狗不同之处有二：一是看它的尾巴上下而别，下拖是狼，上竖（尚书）是狗！”

此话一出，御史轰然大笑，王尚书是个老实人，自己也禁不住笑，也被笑的面红而赤，一时间无词以对。陈御史笑得几乎差了气，就连吃进嘴里的酒菜都喷了出来，一边还指着王尚书说：“你倒是拣了个便宜，我本来问是狼（侍郎）是狗？却原来尾巴上竖（尚书）是狗，哈！哈！哈！”说完又大笑不止。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纪晓岚等陈御史的笑声稍歇，又慢不经心地说：“二是看它吃的东西来分别。狼是非肉不吃，狗则是遇肉吃肉，遇屎（御史）吃屎！”

纪晓岚的话，使王尚书的笑声，一下子又爆发起来。陈御史刚才还自鸣得意，这会儿面红耳赤了。他正在嘲笑王尚书，反过来又骂到自己头上，却也张口结舌，无有还嘴的余地，真是秒语绝伦。

他们三个知交，不管骂了谁，俱都开怀大笑，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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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路继舜：1945年生于河北鹿泉。1970年毕业于南开大学中文系。曾任石家庄地区文化局长、石家庄地、市文联主席、石家庄社科联主席。现任石家庄市委、市政府决策委员，市委专家团副理事长；河北省作协、书协、剧协会员；燕赵十老书画社副社长。

2004年，路继舜被中国作协《文艺报》授予中国百名之一“人民艺术家”荣誉称号；2006年他被《中国人才科学研究院》授予“中华爱国十大文化领袖人才”荣誉称号。出版的书籍有：《名家楹联趣闻》《奚啸伯》《家藏故事》《封龙文概》《观三成趣》《继舜隶书千字文》，《中华道德歌》获河北省“五个一”工程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