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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没出过远门，不懂什么是故乡，上学了，从书本上读到了作家笔下的“故乡”原来是一种美好的思念与记忆。 直到有一天，自己真正要背井离乡去远方求学时，“故乡”才真正开始在脑海里回荡开来，一年两年五年十年二十年……，由近及远，由远及近，由清晰到模糊，再由模糊到清晰，由魂牵梦绕到含泪割舍，最后也许就是真的远去了。 曾几何时，故乡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令人踏实那么的唯美，到哪里都不及的安详安全与唯美，梦回无数，醒时无限惆怅，想起故乡那些破败的老屋，是美也是痛。 2015年甚至还怀着美好的愿景：“再过些时日，要回老家陪奶奶一个月，一个月跟奶奶睡，去重温儿时的美好。” 然而，子欲养而亲不待。梦终究是残缺的一个憾事。 奶奶还是在2015年12月匆匆地离开了，等不及我的回归，是父母不远几千里将奶奶对我的惦念以及我对奶奶的惦念往返传递到了，也弥补了一些遗憾，但脑海里的故乡终究还是随着奶奶的离去而在一步步远去模糊了起来。几年后再次回到故里，一切已然物非人非，奶奶的老屋已然一派荒芜，杂草丛生、残败不堪。岁月已经将见证过去一切的东西都风蚀得支离破碎，直至灰飞烟灭。面对那些正在加速消逝的斑驳，我的内心瞬间苍凉，但我靠近它们，心里却没有恐惧，因为那是我的生命的发源地，是父母生我养我的起点，我生命中记忆深处最清贫最辛苦却是最刻骨铭心的最安全、最幸福的港湾，我怎能忘记怎能舍弃。因为父母不但没有舍弃我反而不惜一切地养育与培养我成长与成才，我虽很愚拙，却一直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回报父母。 我的兄弟姐妹似乎比我“理智”得多，他们的心思似乎都只专注在自己幸福的小家上，旁人如父母手足只有在需要的时候会突记起。除此，不会再有半个字的关联，现实得令人有点不知所措甚至有点窒息。可能我天生重情感、自作多情，才会那么恋家恋家乡，殊不知，我眼中的美好的家乡在我的手足眼中却是他们无限嫌弃的贫瘠所在。 因为老屋破败，农田庄家依旧，我的兄弟姐妹们看不起农民更看不起农村，我眼中祥和的黄牛水牛悠闲啃草的草原、河流以及碧绿的田园在他们眼中都是落后贫穷的象征。我无奈地摇头叹息：“不是故乡穷是你人穷”。人精神贫穷到了骨子里，眼里是没有自然美的风景的，而只有虚幻的“喧嚣与嘈杂”。 见证童年足迹的一切遗迹终将消失，我们的老屋也终于在去年被机车推平，从此儿时故乡的模样真正地永远活在了久远的记忆里，永远停留在少小离家时我所记住的那个样子上。是的，没人能阻止岁月前进的脚步，当灵魂深处的美好变成了创伤，那就尘封吧。 既然是一个人的独舞，那就不用在意舞得好不好，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已心。 （ 2022.1.12 兰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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