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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世界--《反社会的人》

 伊卡洛斯之翼 2022-01-13

某一期的罗辑思维,曾经提到过这本书,听后我很感兴趣,于是入手了这本《反社会的人》。要是我是译者,我会选择平行世界,而不会选择一个略为有点进攻性的题目。

定睛一看,原来是这本书获得了2012年《明镜》周刊的热销书的评价,由光明日报出版社出版,选为西方社会转型经典译丛的其中一本,其中主要的观点是:

富有者正在隐匿财产更加贪婪,贫穷者坠入福利陷阱更多索取。

我看完还是很受启发,一个独特的视角下的德国,与我了解到的德国完全不一样,倒是与皮埃蒂的《21世纪资本论》的描述由几分相似。作为一个记者,作者瓦尔特说,他试图把他看到的东西传达出来,至于如何解决,他表示无能为力,说真的,皮埃蒂还真开出了药方,至于如何熬制,则是未知。

平行世界

原本,在西方世界,正常的社会人口分布是金字塔形,少部分拥有大量财富的富人在金字塔顶部,中间是财富少一些却比很多人都好的中产阶级,金字塔的底部就是相当一部分数量较多财富比较少的下层人口。然而,如果金字塔顶的财富变得越来越多,而人数却保持不变,中间阶层的人只能掉落下层而无法上升的时候,下层的人数也开始变多,这个时候供养上层和下层的中产阶级阶级真是好大的负担。

这本书想告诉我们的就是这个现状,上层的富人不断的攫取中产阶级创造的社会财富,下层人民不断的靠中产阶级创造的财富来获得救济,渐渐的形成了三个平行的世界,大家各自活在自己独立的空间。这是有可能会撕裂德国社会的。

若单纯的以贫富差距作为衡量标准,上层阶级与下层阶级似乎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社会群体。然而,上层阶级与下层阶级却发展出了各自独有的价值观和道德观,并与主流社会越行越远,对于两个阶级来说,工作所得都不是他们的工作来源:

  • 上层阶级通过毫不费力的资本投资获取财富

  • 下层阶级则基本依靠社会救助来维持生活 

两个阶级成员几乎无法意识到付出劳动与获得成功之间的因果关系。

  • 上层阶级视成功为理所当然的结果

  • 下层阶级则缺乏通过付出努力获得成功的经历

两个阶层的共同点是:

各种缺乏诚信的手段在两个阶层获得了极大的生存空间。蓬勃发展的税收规避行业正在帮助上层阶级最大限度的避税。下层社会也在福利法规的丛林中发挥者自身的创造性,尽其所能的不劳而获。最大的限度利用法律的漏洞并没有错,虽然是不当的行为,但没触犯法律。

两个阶层像是从两边点燃的蜡烛,同时在消耗着德国社会,极大的压榨着中产阶级。

上层世界

记得在《21世纪资本论》中,有一个重要的公式r>g,意思是富人的财富增长大于社会财富增长的比例,渐渐的社会财富会在富人那里累积。经济学中很重要的一个前提就是,社会财富不是一个固定的蛋糕,而是一个会变得越来越大的蛋糕,然而富人那边分到的蛋糕越来越大,意味着留给中产阶级和下层阶级的财富就越发的变少了。

中产阶级以为自己努力学习,获得学位,凭借自己努力出人头地,可以改变自己的阶级。事实上是,只能改变命运,却不可能变成富人。虽然,以前被当作为奢侈的事物逐渐进入中产阶级的生活,人们有了一个社会财富的距离在缩小的假象。对于99%的德国人来说,受教育虽然不能保证飞黄腾达,但是确实唯一能够避免现有的社会地位下降的途径。一个诗人与思想家辈出的国度甚至无法继续维持公共图书馆的生存。

在德国,如果拿出一张A4纸,在竖版的方向每隔1厘米就画一条线,每条线代表5000欧元的财富,在第20条线的时候,就达到100万欧元,在A4的顶端表示150万欧元。如果所有的德国人在代表自己的财富水平的那条线上打勾的话,其中一半以上的人只能打在这张纸的底部区域,也即是说这些人没有任何财产,而几乎99%的人都可以在这张纸上找到自己的财富水平,只有1%的德国人他们的财富可以超过这张纸,数量约为80万到100万人,他们就是上层阶级,把握着社会6成以上的财富。榜首的富豪,如果也用A4支丈量,则要排到了3.5公里外。如果去掉不动产,只统计金融资本的话,那最富有的5%的人,掌握着全德国75%的财富。

在德国社会,这部分人口会尽量的淡出公众的视线,他们基本上不会把自己圈子中的生活告诉记者。在美国,加长轿车是财富的标志,而在德国则是没上油漆的院子篱笆。传统的奢侈品阿玛尼、古琦、普拉达只适合半吊子,德国知名的购物广场都充斥着淘便宜货和有钱的俄国佬。过去,向世人展示自己的地位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如今他们的服装却发展成一种暗号,不引起别人注意对于今天的上层阶级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从前,富人喜欢参与政治,试图为自己创造更多的财富,而现在他们喜欢远离公共事务。因为上层阶级的特征变得越发明显,保持社会阶级对他们来说也越发重要,希望避开与穷人接触,他们纷纷跳入平行世界,只与少量的高管有少许的接触。他们只在会员制的俱乐部中生活,也不使用交通工具,重新倾向门当户对的婚姻。

国家取消了财产税的征收,月收入5600欧元被定为缴纳社会报金的最高标准,一个亿万富翁不需要比他的女秘书多缴纳一分钱。上层阶级的私人医疗保险不但费用低,而且可以无条件的为上层阶级的受益人支付昂贵的治疗费用,同时医生可以获得三倍的诊费!这可能吗?完全可以,因为受益于国家医疗保险的人员包括了投保人的家庭成员、社会弱势群体与慢性病患者,而上层阶级的受益人都是高净值人群,而且生病的几率也比普通人要低一些。

下层阶级

他们大多生活在贫民窟,楼道传来阵阵的臭味,屋里堆满垃圾与杂物,阳台放着救助者捐赠的新洗衣机,却因无人安装而限制,父亲几乎不履行自己的义务,年轻人们消费大量的甜食他们形成于二十年前,独有的生活状态、审美倾向、媒体娱乐、价值观与崇拜对象使之与其他阶层有着明显的区别。

这些极其无助的人,他们对后代的教育、个人经济、时间支配、健康与性行为上诸多的问题失去了控制。当所有的社会问题的来源都被局限与个人纯收入的层面上,金钱就会成为区分社会阶级的唯一标准,而这正是一切问题的来源。事实上,经济上的匮乏不但不是导致下层阶级行为模式的原因,反而是其特有的文化引发的结果。真正的贫穷不体现在钱包里,而是在精神上,再多的金钱也无法弥补这方面的缺乏。

贫穷不是一个绝对的概念,因此才有了相对贫穷的定义。

  • 世界经济组织和世界卫生组织规定,个人收入低于全国人均收入的50%为贫穷,即月收入860欧元

  • 欧盟规定为40%,即月收入690欧元

  • 德国规定为60%,即月收入1035欧元

德国的社会保障制度保障了好几代德国人不会落入赤贫的状态,所以德国的穷人并不缺钱,微波炉、游戏机、智能手机、电脑、液晶大电视,家里一样都不缺乏。下层阶级习惯了通过购买最新的电子产品来缓解在现实中受到的挫败感。国家规定每个独身的领取救济金的失业者必须保障45平米的房子,被救济的人缴纳完房租后还有350欧元的盈余,这实施社保的100年间,连每一片黄瓜片的大小都经过了精确的丈量。

比如某一对夫妇为了他们的疾病绞尽脑汁,不为了治病而是为了拿到一份政府认可的疾病确认文件,这样就业中心就不会拿工作和职业培训来麻烦他们。南方失业13年,女方失业来7年,政府美元补给他们2000欧元的费用,实话说,他们怎么挣钱都不会比救济来得多!同样的故事,我也听从法国回来的朋友说过,想方设法的领取政府的救济,很多时候比自己挣钱都多,在这个就业岗位紧张的年代,有技能的人才都有可能失业,何况是没有任何技能的呢?不是每个人都值得去工作,这是下层阶级的圈子里的常识。当一个人缺乏现实的谋生手段时,也同时失去了要早起、要学习、制定目标和追求效率的理由。

如果大家以为由于工作岗位导致下层阶级无法参加就业者的行列,当提供了足够的工作岗位的时候,就业率就会提高,这就是过于天真。许国德国企业宁愿雇佣从欧洲各国引进的劳动力,都不会对下层阶级居住区的失业者感兴趣。很多人在这个劳动力紧缺的时期却没有工作。不要以为下层阶级就是工人阶级,这是错误的,工人阶级具有的守纪律、值得信赖、勤奋与有责任感在下层阶级中无法找寻,这是马克思说的“流氓无产阶级”,恩格斯还将当时的上层社会比喻为“贵族出身的流氓无产阶级”。

与其他阶层相比,下层阶级对自己的健康毫不关注,吸烟、酗酒、不健康的饮食和缺乏运动导致他们具有严重的健康问题,虽然他们享受者优越的医疗条件。抚养后代成为了各个阶层最明显的区别,中产阶级的书架中总是放满儿童教育的书籍,不论是父亲还是母亲,在孩子教育的方面可是不遗余力。下层阶级像种土豆一样养育孩子,让其自生自灭。

政府试图用对救助中产阶级的方式来救助下层阶级,是徒劳的。因再多的政府救济金不会替他们打扫房间,不能督促孩子刷牙,早晨不能叫他起床,不能给孩子念书,也不能对着孩子唱歌或说话,更不能告诉孩子业余时间除了看电视还能干点儿别的事情。源源不断的救济金对于被救助者来说无异于止疼片和镇定剂,或者是鸦片。

社会救助业

这就是原罪。德国纳税人每5欧元就有1欧元流入这个产业,这个产业远超过德国的工业成为在就业人数与产值第一的产业。

对青少年与儿童的救助原本并无争议,但是把越来越多的儿童与青少年归类到某种障碍的病症后隔离教育,无益于这些问题少年的社会回归。只是为了这个产业能够创造更多的救助明目,救助的场所,参与救助的工作人员。对残疾人也是一样,越来越多的此前被视为是正常人的人被鉴定为残疾人,接入救助产业。

虽然社会救助业是公益性质的,但这只是税法的概念,而不是道德上的概念。定性为公益企业,可以免去法人税与企业税,但部分的救助产业都会有不少的盈余,如何不让盈余变成盈利就是每个公司暗自获利的方法。

国家把社会救助产业外包,导致扽过的市场经济救济变得有效率,降低来每次救助的成本,然而节省下来的成本引发来企业强制性的增长以及对被救助人群的不断需求,意味着那些下层阶级是他们豢养着的获利的工具。金融行业和救助行业还免费给政府提供专业人员,帮助政府拟定即将出台的法律条文,这无异于让上层与下层的不劳而获写入来法律,制造出法律的漏洞。

结语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面对贫穷,金钱的作用是很有限的,古语有云: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反思当下,新生代农民工已经不愿意再从事父辈们辛苦的搬运业,建筑业,制造业,而他们已经习惯了互联网生活。面对市场上劳动力紧缺却还有许多失业的人的时候,我们该换一个角度考虑问题。

守纪律、值得信赖、勤奋与有责任感看起来很普通,却是人类社会得以存在最宝贵的基石,而教育则是让这些信条与基石代际相传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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