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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众号第140篇原创文章 2018年第36篇。 公众号开办3年啦，感谢朋友们的关注！  十月廿九 文/童心晴 今天，是农历十月廿九。 孩子的奶奶，我的婆婆，今天生日。 外婆也曾经总是这一天过生日，因为她生于农历十月三十，而十月，常常没有农历三十，于是很多时候就在廿九这天过生日。 很巧。 人生，总有些巧合。 小时候，外婆陪伴我成长，给我温暖和尽她所能的呵护。结婚后，婆婆一直照顾我们生活起居。她说话做事很多时候都有些像从前的外婆，在情感上，我都恍惚像儿时一样充满依赖，这种情感让我有安全感。冥冥之中仿佛有只命运之手……
奶奶的怀抱和妈妈的怀抱都重要。 我的孩子除了喜欢我的怀抱，也很喜欢奶奶的怀抱。一天没有看见我了，下班回家，立刻张开小翅膀一样的双臂要我抱抱；周末奶奶回去了，再回来的时候，小家伙也会向奶奶索要抱抱。
小孩子也有一些自己的秘密时光，和我在一起的点滴，不必讲给其他家庭成员知道；同样，和奶奶在一起的时光，也不用悉数让我知晓。 妹妹说，阴冷的天气，望着天空，想起和外婆在一起经历的无数个灰色天空。冬天，肃杀的天气。
在亲戚家，外婆和他们围坐火炉旁。“这是您的外外（外孙）啊，真有个意思（真可爱的意思。）”寒暄一番，然后我被抱来抱去，被一些粗糙的手摸着头，吃着人家递来的零食，外婆和他们聊天。我喜欢这样的场合，老一辈的人对孩子格外亲热，满脸满眼满手的爱护。 冬天天黑的早，也黑得特别快。我们下午吃完饭就准备走回去，亲戚们要挽留住一晚上，外婆从不在外住宿的，坚持要走，然后有人说要送我们回来，送到半路，外婆非要下来，说不远了，我们就走回来。她最怕给人添麻烦，怕人家回去天黑了。
那时候可能是着急赶路的，可是每每回忆起这个画面，心里却异常温暖。我们祖孙二人，牵着手，互相依赖着……应该还在聊天。可能像现在我女儿和婆婆在一起的情景吧，婆婆经常会很幸福地回忆女儿小时候（两三岁时候）和她在一起的时光，女儿总是有很多的话，一天到晚叫着奶奶，奶奶……奶奶，人都会死吗？奶奶，你的妈妈的妈妈是什么样的……我记得我曾经总是问外婆，外婆你结婚的时候真的戴红盖头吗？坐着大花轿吗？你为什么和外公结婚…… 常常想，为什么那个场景让我记忆如此深刻，也许因为，那是为数不多的，只有我们俩的时光。而且还是在路上，在一条少有人走的路上，八十年代的公路，阴冷的冬天，灰色的天空，光秃秃的树，我们俩互相依赖着，那么叫人怀念！  平常在家时，外婆总是忙忙碌碌，在后院菜地里摘菜，在河边洗衣，从河里担水，在拆被子准备洗，在缝补被套，在阳光下做煤球，在厨屋做咸菜……这些事，妈妈都没有做的，她们两代人生活的环境不一样，妈妈的生活更加现代化，她不种菜，她不用去河边浆洗，她不做咸菜……当有一天看见婆婆用细长竹子编的竹帘晒被子的时候，突然觉得她的生活方式和外婆很像，她也喜欢缝缝补补，和孩子说话也有着传统老人的亲热口吻…… 外婆唯一闲下来的时光就是每日黄昏，一盏茶的时光。 日子再忙，再苦，她也会独自享受每日这一杯茶。
有时候我就在门口，她眼底，和小伙伴玩；有时候，我也跟她一起坐着，我说，外婆，茶烫不烫？她说，不烫啊。 妈妈曾说，再烫的茶，你每口只喝一丁点，是不会烫的。 难怪，外婆那一杯茶可以喝很久，很久。那盏茶的时光，应该是她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光吧，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不用管，身心放松，细细品味，微苦的茶，就如同生活一样，慢慢品，也会尝出甜头…… 以前婆婆常说，人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了。 现在我才渐渐体会这句话的含义。 婆婆也是她外婆陪伴她长大的，也是被外婆温暖的怀抱滋养的，所以她对我，莫名有种亲切感，就像我对她一样。
我知道，人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人遗忘。 一个人走了，但是常常有人怀念，有人念叨，有人记得，她的灵魂应该都是温热的，她不孤单。 外婆走了快半年了，我常常翻出存在手机里她的照片，慈爱的笑容，还是我记忆中的模样。我们都不会遗忘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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