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弯 女孩坐在“驿站”里,左手拿着一包薯片,右手不停地抽出薯片,往嘴里塞去。或是举起饮料,拧开盖子,猛地往嘴里倒。液面快速下降。头靠在桌上,偶尔打下哈欠,用带有薯片碎屑的手揉揉黑眼圈。闭眼休息一阵,薯片不再那么脆,女孩“啧”一声,又换了个方向靠,身子往前挪动,趴着继续休息。散乱的头发总会被胳膊压着,用手随意理了理,嘟着嘴巴,那种不满从脸上溢出来。而店外,一位老师被人拽进家里拉家常,东问西问。女人不住地看表,她的眉头稍稍往里挨了些,自认倒霉。耳畔里永远甩不掉“我家女儿怎么样”“她有进步吗”“在学校表现好吗”之类的话,各种问题砸向她,不知如何回答。主人去端开水的空当中,女人忙抽出试卷看看,“这涵怎么这么笨,阅读理解我都讲了多少次!”一个封闭的圆形空间中显示出的数字,强行扒开了女孩的眼。女孩使劲眨眨眼,还是赶不走困意,拍拍带有碎屑的手,然后从包中取出解析笔记,拿出红色圆珠笔,在空白处敷衍地写上了一些心得批注,时不时用记号笔划出那些所谓的“好词好句”,至少应付了一个作业。“什么鬼的阅读理解!越讲越模糊,还不如不讲呢!还布置什么批注,要咋写嘛!”老师看着试卷,有些苦恼,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这个涵,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讲了不听!”试卷上笼统的答案和并不工整的字迹旁多了一串红灯笼。女孩抿抿嘴,写下一行字,又涂改,还在下一行强行插入了密密麻麻的“废话”。本以为已交差完毕,伸个懒腰,正想趴下休息,又被一行空白震住,提笔一顿瞎写。“我都没听懂那女人讲啥呢。让我怎么写嘛!”收拾了一下书包,出门。女孩诧异地盯着眼前的人:“老师好!您今天讲的阅读题我一听就会啦!您真有害!”老师笑眯眯地迎着:“还不是因为你阅读理解能力好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