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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天气晴冷，每天醒来，拉开窗帘，就看到东面的天空，从高楼的间隙里，透出红红的一片。那应该是朝霞，只是高楼遮住了我的视线，不过遮不住我的想象。我脑补了高楼那面东方的朝霞：灿烂，霞光四溢，染红了东边的天空。 梭罗在瓦尔登湖隐居的日子，曾发出如此幸福的感叹：太阳每天升起，尽管我从来没有助它一臂之力，但它升起的时候，我都在场。 而居住城市的人，多半是不在场的，一年中你看到过几次太阳升起呢？ 南国的冬天，是考验人的意志的。卧室的温度和室外彼此彼此，在起与不起的纠缠中，太阳已高高挂起。据说日本人在冬天，每天清晨都要冷水浴，若是真的，其意志力真是可怕。 今天，我在太阳跃出楼顶前起来，在零下几度的屋子里的地板上练了会儿形体，在《罗密欧与朱丽叶》的钢琴曲伴奏下，体会到肢体的柔软，气息的流畅，清晨如金子般宝贵。我却很久很久不曾起来拾捡这金子般的时间。竟有一种“悟以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识迷途其未晚，觉今是而昨非。”的感觉。 昨天圈圈里就晒出冰和霜的图景，想着要看霜，还是去山里看更尽兴，那里是原生态的霜景。我们选定了上游湖水库，轻车熟路。这个地方，我去过很多次：和书友在那里品尝过全鱼宴，黄先生同学聚会，作为黄太在那里玩乐，和女儿在水库堤岸漫步……只是我还没有见过隆冬的上游湖。 大概九点我们就到了，只见堤岸上彩旗迎风轻扬，原来是在施工，水利冬修什么的吧。湖里的水很瘦了，但很清，一阵风吹过，微波粼粼，反射着阳光，像无数细碎的金片银片闪闪耀眼。 抬头，天空高远空旷，纯净透明的蓝，这是异于城市的颜色，也是异于城市的天空。 我们从堤岸下到湖边，空气凛冷，清新，纯净，一尘不染，让人神清气爽，心脾俱怡。太阳光还未照到的地方，一层厚厚的霜，那枯草顶着寒霜，竟有别样的美感，给人一种远古的意境，不屈的启示，春天的憧憬。 我们在湖边，在岸上，岸下，流连忘返，深呼吸，小惊喜，与冬季的上游湖全方位的接触。她有春的饱满，夏的热烈，秋的妩媚，但都已是追忆。此刻，此时，冬的瘦劲，清冷，旷远，已觉最佳。 我们返回时，已近正午，施工的人们在用午餐了，他们的餐厅是露天的，草坪边，蓝天下，寒风里。饭菜冒着热气，工人们吃得津津有味。我经过他们，感觉着他们的好胃口，饭菜的喷香。不禁看了又看，眼里充满了敬意和赞许：劳动者最健美。 想起《战争与和平》里皮埃尔伯爵，在亲历战争，生死考验过后，他明白了：食物，在饿了时才最香。语言，在表达思想时才有用。房屋，在疲累时才舒适。之前宫廷的社交，富丽的宫殿，虚伪的交谈，琳琅的美食，都让人觉得多余，厌恶。是的，这些施工队员露天里的热腾腾午餐，比任何红木的餐桌，考究的餐具里的食物更香，更美！ 我们启动汽车时，旁边停着一辆车，大概也是假期游玩的人，坐在驾驶座，打开车门，扔一地的桔子皮，瓜子壳，如果眼光可以刺人的话，我刺了他无数次了，让我被山山水水注满灵动唯美的心，盛满了愤怒：丑陋的破坏自然的人！ 以济慈的诗来结束吧 对于一个久居城市的人 看看天空的明媚的面貌 对着蔚蓝苍穹的微笑 低低发声祷告，多么怡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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