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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文龙|在杭州读木心

 120035948@qq.com 2022-01-15

在杭州读木心

文/鄢文龙
这个炎热的夏天,带上木心的著作,带上夏春锦研究木心的系列著作,来到杭州,来到西湖,开始了木心的阅读之旅。

在阅读《木心全集》的时候,我读出了其修辞的唯美。我发现惟有在多重艺术空间的转换里,方能窥见其修辞的策略。于是开始了撰写《木心修辞美学》的历程。

细读木心的文字,我们看到的是风雨里的安宁,凌乱中的秩序。

品读木心的作品,总觉得文风古雅,笔底灵思,眼前仿佛一个晚清文人正朝我踱步而来。

木心的一生坎坷,多磨。但文字里却并未见苦楚的痕迹。原来,他早已抹去了尘世的恩怨,心绪里总蕴含着古人的超然之气。

即便是那动荡年月浪漫的歌蹈,纠缠的亦见尼采和福楼拜的遗风,这恰恰使他没有陷入海派时髦青年的幻境,却成了喧闹时代的独行者。

他善于独处,将自己放逐于清冷之地,笔触探入心底,每每荡出波澜,那纤细之音与高雅之调,绘出的是革命时代独思者的精神之图。而这一切,与鲁迅、林风眠有着极多交叉之处。即便是在落魄的时候,依然保持着自己的高贵。

进一步走近木心,你会发现,哪怕是亲近纪德、加缪,也可能有所寄托。

当你从语言角度琢磨木心时,你会猛然意识到:

那看似简单的句子,其实,正是他苦心的经营。

在语言的运用上,似乎总带有一丝唯美的洁癖。仿佛一般人的写作总是从自己的经验出发与世界交流,而他却正好相反,是从世间的经验返回,往往娴熟地运用古人之法,以六经注我。

最令人钦佩的是他的跨界的顿悟。凭着他那超人的阅历,早已洗刷了世间的陈迹,一拥中古文人冷观之眼。在读者看来,好像许多文字是写给自己的,但却分明醒悟了世间的人们。

沉迷于他的文字,我们仿佛看到了汉语的无限潜能。

也许,在你沉入他的作品之后,仔细玩味,你会发现:世人倾利,木心钟情;众人慕名,木心贵智;名士趋时,木心感旧。

重要的是,一个作家的文字,在这物欲横流的社会,却被青年反复阅读,可见,他才是真的活在这个世间。

他的一生真正耐得住寂寞,他就在寂寞中收获了人间的至美。

他,可以说是“作家中的作家”;

他,是“以世界精神为体的中国作家”;

他,就“像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孙悟空”;

他,是“飞散作家”,“是中国文化向世界飞散的实证”;

他,“可能是我们这个时代唯一一位完整衔接古典汉语传统与五四传统的文学作者”;

他,“具有五四文人的古典文学修养,也深味西方艺术的流脉……是游走于世界的狂士”。

他的熏陶,源于外婆精通《周易》,祖母为他讲述《大乘五蕴论》。

他的受教,直接得益于母亲沈珍,他晚年还清晰地记得母亲教他记诵《周易》的口诀。

他的开蒙,来自家塾教师的专业引导。他曾回忆:“四书中,我最喜欢《论语》,五经中,最喜欢《诗经》,也喜欢借《易经》中的卜爻胡说八道”。

他的丰富,庆幸图书馆的馆藏,除了《古今图书集成》、二十四史等古籍,还有“万有文库”。

他的“文学胃炎”症,受益于茅盾书屋,更让他怦然心动的是茅盾批阅古籍后留下的圈点、眉批和注释。茅盾的藏书,满足了少年木心的求知欲望。

他的成功,源于家中辟有的藏书楼,富藏的古籍,尤其是一套九百卷的《全唐诗》。他对杜甫推崇备至,在他看来,“如果抽调杜甫的作品,一部《全唐诗》会不会有塌下来的样子”。

他的博学,源自接触到不少西方著作,他是读着《圣经》、希腊神话和莎士比亚的作品长大的。大量欧美文学经典将他引领到了另一个文学世界。他从小心目中的诗人就是雪莱、拜伦、普希金,叶慈是他的偶像,一听诗人的名字就神往。他偏爱波德莱尔,翻来覆去地读过《恶之花》和《巴黎的忧郁》。

这样的耳濡目染,这样的潜移默化,这样的深入浅出,才使得木心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文学的鲁滨逊”。

2021.7.14于杭州西子湖畔桂花城南屏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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