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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是个宝”。这首歌我特别喜欢，百听不恹。直到2017年的清明节那天，99岁的母亲离开了我们，觉得自已变成了“一颗草”，就再也没兴趣听了。 每年清明，在母亲坟墓前痛心祭拜时，我总会不由地想起儿时妈妈的模样，她的音容笑貌，言谈举止、一件件地浮现眼前……。 她来自湖北天门，分明是一位偷出天宫门的仙女，自小被人贩子几次转手，最终落难于江南人间。抗日时期，小日本鬼子占领南昌，她随逃难人群，流落高安。一路上又饿又冷，就病倒在我村碾米屋内，无人照料、可怜至极，好心人劝我孤身的父亲收留了她。从此两人相依为命、患难与共，生下我们兄妹六个。 我的母亲 解放初期，我还没上学，那时爸爸已在镇上手工业社工作，家中里里外外全靠妈妈一人操劳，从早忙到晚，白天在地里干活，我们只有在吃饭时才能见到她。兄妹几个无人照看，只能是大的看小的。 在家里呆着，总盼望妈妈能够早点收工回来，有时我们等着，盼着就爬在小桌子上睡着了。妈妈回家后、总是很内疚地自言自语:“我不该那么晚回来”，可第二天她还是那么晚收工回家。那时候我小不懂事，不明白妈妈为什么总有干不完的活。其实妈妈是很疼爱我们的。一回到家，马上想方设法做好吃的饭菜，让我们吃得饱饱的。那时候家里很苦，每年青黄不接的时候，妈妈就开始算计着过日子，一天吃两歺、而且还分饭吃，我们小孩子每个都分到一小碗饭，而最后总是剩下一点点就是妈妈吃的。妈妈没有文化，但她很会哄我们开心，有时我和二弟闹矛盾，妈妈就对我说；“你是哥哥，很懂事，会让着弟弟的”，然后又对我二弟说：“你是弟弟，很乖的，会喜欢哥哥的”，说得我们都不好意思，就笑着拉手言欢了。妈妈从不大声呵斥我们，更舍不得动手打我们了。因此我们兄妹几个晚上总喜欢抢着跟妈妈睡一头，可是妈妈只能带最小的孩子。有了小弟妹，我们再也没机会跟妈妈亲近了！尽管如此，我总能体会到妈妈对老大的关爱和偏顾。分饭时，我总比弟妹要多，理由是我正在长个。有块布料，也是优先缝制我的衣服，我穿小了，才轮到老二，老三穿。有时我自已都感觉每年穿新衣服，有点不好意思。到现在我才深知妈妈管家的艰辛和精明。小时候我感觉妈妈那双手是那么的温柔，每当我在外面受到欺负哭泣时，只要妈妈的手一抚摸着我的头，我满肚子的委屈就会雨过天晴，烟消云散。夏天，蚊子咬了我一口，皮肤骚痒得要命，妈妈馬上用手指沾点口水给我摸一下，就不痒了。有时我不小心摔跤碰破了皮出血，妈妈就用盐水给冲一下说:“没事、会好的”，过了一、两天果真没事。当我受寒生病时，妈妈总是很着急，急忙烧碗姜汤，一边抚摸着我的头，一边哄我喝姜汤，在妈妈的精心照料下，我的身体总能很快康复。妈妈把全部的爱都赋予给我们兄妹了，希望我们个个快乐健康地成长。记得我三弟不到一岁时，屁股上生个脓疱疮，妈妈愁得不行，到处借钱给他治疗，甚至把家里不多的一点粮食都拿去卖了给他买药，听到说什么地方有好医生，好偏方，便马上用箩筐装着老三，妈妈和大姐轮流挑着他，来回走几十里路赶去求人看病。要不是妈妈和大姐的一片苦心，哪里还有老三的小命？妈妈还是个活泼开朗的人，那时农村生活艰苦，她总是能找到一些说笑的话来逗大伙开心。晚上在煤油灯下，妈妈总是一边纳鞋底、纺棉花，或缝补衣裳，一边和我们说说笑笑。时间打发得很快，我们围坐在妈妈身旁，一会就一个个美嗞嗞地睡着了。这时妈妈起身把我们一个个轻轻地抱起放到床上去。此时我已进入梦乡，儿时的故事渐渐远去，可妈妈的模样却永远留在我的记忆深处。 妈妈，我想你！ 蓝翁写于二零二一年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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