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寮山石|落寞的黄昏

 120035948@qq.com 2022-01-15
落寞的黄昏
文/寮山石

“等待我的人,是否还坐在窗前?带几行清泪,迎接晨昏。

是否还依然在门前挂一盏小灯,牵引我回到你身边。”


听《明月夜》这首歌,让我有突然跌回八十年代的感觉,特别让我回想起那所偏僻的农村中学分给我的第一间宿舍和坐在木栅栏的南窗之下,孤独地品味黄昏的情景。

在那情无所系之际、周六放假校园空寂之时,谁不得对未来充满幻想?对爱情充满渴望? 

她是谁?她长得怎么样?她的性格好吗?温柔?贤惠?大度?善解人意?小鸟依人?泼辣?刁钻?胡搅蛮缠?……她到底在哪儿?天边?抑或是眼前?……就像对彩票中奖的猜测,倘若能未卜先知,人生便失去了意义。但三十年过去才知道,那时年轻,把人生想得过于美好,一切猜想都是空想:爱情并非空中楼阁,似神似仙,它如此现实,与家庭、地位、金钱相关。爱人难以寻觅,爱你的人,你却不爱;不爱你的人,你却为他垂泪。抑或,爱你的人近在眼前,你却漠视;你爱的人远在月上,你却狂追……时间嘲笑着年轻的鲁莽,让人一生啜饮酸涩的悔恨。唉,人生啊!大度地原谅那些追求所爱而错失真爱的人吧!

南窗之下,我见过最美的黄昏!

夕阳朝西坠落,然而木窗向南,我常常独自坐在木交椅之上,左手托腮,枕在前面两屉的木桌之上,呆呆地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倘若是上弦月,太阳还没有西坠,它便出现在窗子的右上角。太阳西坠后,它就像我老家一弯挂蚊帐的铜钩,闪着金光,在黛蓝的天空中浮漾,美不胜收。哦,峨眉月!哦,吴钩!哦,上弦月!你告诉我,她是谁?你告诉我,她在哪?

因为心里带有酸酸的涩涩的期待,美丽的黄昏在现在回忆起来也是酸酸涩涩的。

记得窗前十米左右远有一棵今年看来这么高这么大、明年看来还是这么高这么大的树。槠树?荷树?我从未真正辨认过。

前不久喝朋友孩子结婚喜酒,遇到我的老师也是我的同事、这间住所的右邻黄辉武副校长先生,他告诉我:我们窗前那棵荷树还在!

我眼泪只差掉下来,要知道,前几年我也故地重游过一次,那所学校几乎片瓦不留、寸土重新,找不到我在那里读书、教书十多年的任何印记。啊!荷树犹在,人何以堪?

想想那时落寞的黄昏,为谁等待过?谁又为我等待过?

也许,我也辜负过那些在窗前为我守候的人,也有人辜负过我在窗前的守候。只能说,爱与被爱同样幸福!爱与被爱都是人生最珍贵的情缘!

我怕回故地了,那些难兄难弟现在仍然是劳燕分飞,那些学弟学妹也炎凉不一,那些日子回想是泪,那些奋斗俨然成灰,一切都是追忆,一切付诸叹息,你我紧紧握住的是对往昔的一丝珍惜!

现在我一如从前,常常在高安城的五楼北窗眺望落日,静对黄昏……

2021-10-2  22:20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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