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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与佳人

 秋水無塵 2022-01-17

偶然看到木心评论张爱玲和胡兰成的一篇文章,甚是有趣。他说“张爱玲和胡兰成是绝配”,说他们两人是“浪子”和“佳人”。诚然这样的比喻也不无道理,胡兰成是才子,也是浪子,张爱玲首先是才女,然后才是佳人。胡兰成多情乃至滥情,张爱玲深情而至绝情。

木心的感情世界是神秘的,他的文字感性又理性,说他不懂爱情是不公平的,他对张爱玲与胡兰成的爱情评价说明他是懂得的,他懂得张爱玲也懂得胡兰成。张爱玲的文字寡情薄义,冷峻而刻薄,然而她对胡兰成是充满温情的,欣赏、崇拜与爱,“低到了尘埃”。

张爱玲是清高的,斜睨着人世,一般的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然而胡兰成却击中了她,或者说点燃了她。胡兰成自然是有品位的,他对张爱玲的懂得与欣赏让张感觉到一种知遇之恩。因而在张爱玲的心底,“士为知己者死”与“女为悦己者容”两种感情兼而有之。

如果不是遭遇乱世,胡兰成没有到处奔逃,也许他们俩可以“岁月静好”地白头到老。然而乱世成就了胡兰成的朝秦暮楚,一个落难的文人遇见了一个悉心照顾他的有夫之妇,即使是嗟来之食,彼时的胡落魄加之寂寞,哪里顾得上伦理道德,哪里还有气节或操守。

张爱玲是骄傲的,她能够全心全意地爱,也能够决绝地离开,就是不能够忍气吞声或委屈求全,她的内心敏感又犀利,胡兰成的不忠无疑是对她的一种羞辱。她好不容易被点燃的一点热情被泼了一头冷水,她很快便清醒和冷静下来,此时唯有绝情能够挽回尊严。

(作者:秋水无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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