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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原创） 请不要问我何时归 文/夏天 整理/墨吟
前几天，有一个离开网络很久的朋友，回到网易，闲逛进我的博客，想来与我打个招呼。不料却发现我那里早已蛛网高悬，尘埃遍地，人去楼空，寂静无声。没有了夏日的欣欣向荣，只有晚秋的萧索凄凉。 朋友是个伤心之人，本无意与网内网外的旧朋新友多做联系，只想躲在无人知道的角落去疗伤。但朋友看到夏天无故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觉忘记自己的伤痛，担心起夏天的安危来，因为喜欢玩闹的夏天若没有特殊原因是不会离开这么久的。几分牵挂，几分担忧，促使朋友急切地拨打电话想知道夏天是否安好。总也拨不通的电话，又给朋友增添了几分焦虑：“夏天，你还好吗？你们那里还好吗？” 我说：“还好。” “怎么这么久不上网呢？真替你担心。” “哦，谢谢你，不用担心，只是网络现在还没通。” “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 是的，我无语了。面对诸如“你何时归来（回到网络）？”的问话，除了说“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呢？ 记得网络中断后，我曾经说过，大约三个月后就能回去。三个月，可以说是当时给朋友们也是给自己的一个期盼的时限。三个月，在那时看来，已经是我所能接受最长的等待。 三个月过去了，我没有如期归来；一百天过去了，归期似乎依然渺茫。 朋友们等得有些心焦，于是总问我：何时归，何时归？ 等得最苦的是夏天，最怕回答这个问题的也是夏天。 何时归？不是不想归，不是不愿归，是我无法归、无从归、不能归呀！ 夏天是遵守约定的，这一次，却不由自主地失约了。虽然错不在夏天，但内心总有几许不安：是无法兑现诺言的无奈，是让朋友期待落空的自责，还有一份对朋友更为深切的思念，和这些情感纠缠在一起的，是愈来愈深以致无法自拔的失望。 唐·温庭筠在《梦江南》中是这样写一个思妇失望心情的：梳洗罢，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断肠白蘋洲。 你看她，知道久别的爱人要回来，早早起来，精心梳洗打扮，穿上最美丽的衣裙，兴高采烈、满怀欣喜地独自去望江楼等待那个他。等啊等啊，一直等到夕阳西下，江面上来往如梭的船只何止千艘，上船下船的又何止万人，但唯独不见那个她苦苦等待的人。绝望黯淡的心情，也许只有这悠悠的江水能够知道吧。他在哪里，为何不按期回来，是否知道她为了他已是肝肠寸断？ 词中的她在等，等久别的郎君；词的作者温飞卿或许也在等。等一次被赏识、能腾达的机会；被迫远离网络的夏天在等，等一个无法预知的归期。这是三种不同的等。但那种从满怀希望开始的等待，到看遍千帆过尽，却皆不是的失意悲凉心境，又何尝不是一致的呢。 三个多月来，夏天天天尝试登录QQ，那些熟悉的网址被点击过不下千遍，总怀着一份侥幸的心理，希望某天能找一个小小的缝隙，偷偷溜进网络。有时候甚至想，哪怕不让说话，只看一眼可爱的家园和熟悉的朋友也能消解这厚重的思念呀。这样的要求，在目前也只是不可及的奢望。尤其是十一过后，看着那个传说中的归期一天一天过去，每一次都怀着“希望今天就能回去”的心情，去扣那扇紧闭的大门，在门外久久徘徊，苦苦等待，最后换来的仍然是日复一日令人断肠的失望。 哦，我的朋友，当我已经陷落在无法归的泥淖里，请你不要，不要再问我何时归！这个问题，现在是夏天心底最深切的痛楚。 我的朋友啊，秋意渐凉了，别再痴痴地等夏天，也不要让自己跟夏天一样，站成一道守望的风景吧，也许，在不经意的某一天，夏天会突然出现在你们的面前，笑着高声说：“我回来啦！” 当年是那么喜欢《大约在冬季》里的游子情怀：“你问我何时归故里，我也轻声地问自己，不是在此时，不知在何时，我想大约会是在冬季。”不想二十多年后，在一个不再美丽的夏季，在一个即将来临的冬季，我所面对的竟是被迫与网络做一次远离，被迫与挚友来一回长别。 在凄风苦雨的寒夜里忍不住含泪问自己：我何时能归？不是在此时，不知在何时，大约在冬季，抑或在春季，还是在…… （写于2009年10月25日凌晨1：40） 附记：昨夜疾风骤雨，打碎多少梦想。今日雨过天晴，又迎来一轮崭新的朝阳，开始一次崭新的等待，萌生一个崭新的希望，书写一份崭新的梦想。 【云清儿点评】在两月前，清儿离开网络前，曾在心情上写要与夏天有难同当，可是清儿回来后，最先上夏天博客，时间仍旧停留在七月五日那一天，心情自然没有了重回网络的欣喜。夏天，夏天，好想好想！很多的朋友都问我，夏天是一个怎样的人，让我这样牵挂？我说她是一位知性的女子，是我的姐妹！ 【飞雪点评】自从那次离别，三月的归期，好像没有事先的约定，只是相同的那颗心的默契，所以，就一直在用心，静静的等待…… 今夜，这里下起了阵阵秋雨，雨有些大，雨有些凉，有些凉了那一份心情……但是夏天：那颗等待的心，依旧站在那里，等待着你这个离家的孩子，开心的归来。 【梅子点评】有一天晚上，给夏天通完电话，得知她写了“不要问我何时归”，心先就丰富的想象了一下《大约在冬季》的曲谱，于是我拿起手头的埙，试着在上面找“调”（因为当时手头没有这支歌的谱）。结果，一回生，两次熟，我竟然不用看谱，就整个的把《大约在冬季》的调给整出来了，当时好激动啊！ 【墨吟回复】记得夏天曾问我“埙”怎么念？我查辞海才知道念xūn，是古代一种吹奏乐器，原来会吹奏埙的就是梅子。我仿佛听到了用古代乐器吹奏的现代悲歌，听到了夏天的哭泣…… 【稀夫点评】伤秋 天山横断凄愁，伤情恰似哀鸿。古来红颜命薄，平生事凭谁托。 菊伤芯殘杯冷，愁伤懒付酒钱。苍夷书尽萧条,咫尺路迢君远！ 【墨吟回复】先生一曲《伤秋》，引发多少人共鸣呵！那个令人悲愤的事件发生于夏天，而悲情延续至秋、至冬，并且还在延续。正所谓“痛而哀，义而哀，感而哀，怨而哀，叹而哀，耳目闻见而哀，流涕而哀”，“天山横断凄愁，伤情恰似哀鸿”。呜呼！“悲哉，秋之为气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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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夏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