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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妃有约】第356期 || 卫铁生的诗歌

 小妃书屋 2022-01-19

    遇见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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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铁生:辽宁锦州人,现居深圳。八十年代初开始写作,有多部作品集出版。

土楼(组诗)
▲▲▲

1.

晚清,或者更早

灰白色的迷恋

涂抹窗外的阳光

石板路,台阶

祖训中毛笔字的皱褶

多少老茶树的吆喝

在其中斑斑驳驳

铁门环一次次叩响故事

瓦片的泥胎

烟熏火燎的传承

让几个时代的野心

逐渐安静下来

2.

一直站在这里

不知何时失去了威严眼神

和空气闲聊的老态

不生威风八面

只落细细的微尘

破损墙皮是谁的桩桩旧闻

门楣上黑蜘蛛管家

省略哪个家族的复杂关系

风景区管理处的摩托

在楼下停着世纪

如果有人突然到访

会不会撕错朝代的票根

3.

把对联贴进睡眠里

财神,或钟馗

要辨认土楼中谁的梦

谁给盐帮水手开追悼会

谁在宗祠香火里买卖功名

死的寿星,活的空气

怎样的天井可供牌坊

土楼不说话

土楼不躲避一次次风雨

一扇半开的窗户

吱吱呀呀摇动

像再也抛不出的绣球

4.

来名人故里参观

梳科举辫子的小楼前

仿佛还在之乎者也

我读历史不多

纸扇和长衫来自纪念品商店

说了一句人之初

墙皮就露出一块疤

哦,这种抽象派画法

是属于儒家道家还是法家

我也没读过私塾

只渴望站在名家走出的门前

喊一声先生

5.

不新不旧的阳光照着土楼

我要借着纪念碑式的老房子

修缮一次声音和面孔

是传统文化回溯吗

是破镜子重新浇筑水银吗

我说不好,只是把脚步放缓

贴着墙根儿近一些

土坯垒加的时间

归还什么,或遗失什么

头顶屋瓦上的草籽

什么在平静,什么在发声

不急不缓的微风吹过土楼


关于我们

凌小妃:浏阳人,省终身学习品牌项目“小妃书屋”创办人。

水  柔:醴陵人,中学英语教师,英文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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