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7年,詹姆斯教授从哈佛大学退休,同时退休的还有他的好友物理学家卡尔森。一天,两人打了个赌,詹姆斯对卡尔森说:“我一定会让你养上一只鸟的。”卡尔森不以为然:“我不信!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养一只鸟。”后来,在卡尔森生日的时候,詹姆斯送给他一个精致的鸟笼。每当有客人到卡尔森家,看到空荡荡的鸟笼时,几乎都会问:“教授,你养的鸟什么时候死了?”后来问的人多了,卡尔森不胜其烦,于是干脆买了一只鸟。假如一个人拥有一只笼子,他大概率会再买回来一只鸟,而不会把笼子丢掉。我们总在不停地追逐,最终被物质俘获,活得不堪重负。
网友的母亲是个囤积狂,抽奖赠送的劣质耳机,装喜糖的蕾丝抽拉袋子,过季的毛衣,十几年都没有翻过的旧杂志……母亲一样都不舍得丢。她曾多次想清理掉一些没用的东西,却总是被母亲阻止。她很无奈,只想赶快逃离,可不承想,她上大学后,自己的卧室竟然也被占用了。原本属于她的安静温馨的卧室,后来堆满了发黄的白色T恤,廉价的丝巾,俨然一个杂货铺。家中囤积的东西太多,不仅让环境变得凌乱,也给生活带来不少麻烦。有一次,她在外地办事需要护照编号,她让妈妈帮忙找,母亲翻箱倒柜找了半个多小时,最后很烦躁地说“没找到”。她因为着急办事,就责怪了母亲两句,两人最后不欢而散。她说,每次回家,都像是进了一个垃圾场,一说让母亲清理物品,两人就要吵架。可能有很多人都像这位母亲一样,总认为什么都不扔是一种节俭,于是,东西越堆越多,空间越来越小。当生活空间被挤压到令人无法喘息之时,烦恼和焦虑自然扑面而来。“一个人生活中的快乐,应该来自尽可能减少对于外来事物的依赖。”很喜欢一句话:“什么都想得到的人,最终什么都得不到。” 学生说:“集市里有数不清的新鲜玩意儿,您去了一定会满载而归。” 苏格拉底回来后,学生们迫不及待等苏格拉底分享收获,苏格拉底却摊开空空的手说:“我此行最大的收获,就是发现这个世界上原来有那么多我并不需要的东西。” 很多时候,我们活得不快乐,并非得到的太少,而是欲望太多。想要生活丰盈,需要不断做减法,在留白中寻找到真正的心之所向。作家宽宽在35岁那年,和丈夫一起从北京搬到大理定居。两人准备将多余的物品送人,筛选打包时,她不由得感慨:“我花了那么多时间和钱,买来许多不需要的东西。”到了大理之后,没有琳琅满目的商店,物质需求被降到最低。面包、果酱、酸奶都由邻居们的作坊定时送来,于是逐渐没有了购物的欲望。宽宽说:“我想起曾在城市最繁华街区的街灯下,看着橱窗里昂贵美好的商品,心里升起的是占有的欲念,是得不到的沮丧,是要拼搏为了终有一天得到它的豪情壮志。“但当你真的凝视过一轮清澈的明月后,就会觉得拥有的一切都是束缚啊。”物质的丰盛,并不等同于生活的富足,学会节制欲望,才能在纷繁世界守住清欢。懂得知足常乐,保持澄明之心,才能体验生活最纯粹朴质的美。曾在网上看过一个话题:有哪些人生道理是你过了很久才明白的? “曾经迷失在肤浅的物欲中,沉溺于攀比和炫耀。直到走过更多的路,读过很多的书,才真正读懂那句'世界是自己的,与别人毫无关系’。” 如今这个时代,人人都被欲望裹挟着往前走,但真正智慧的人,能摆脱物质的束缚,寻到心灵的自由。 钱锺书在清华教书的时候,家里除了一张桌子和白布垫的沙发,几乎没什么家具。被下放改造时,屋里除了几张破棉被,就是满袋子的书。晚年时钱锺书曾嘱咐杨绛,自己去世后,不举行遗体告别,不开追悼会,一切从简。对他来说,人活于世,外在的一切都不重要,唯有内在的学识,精神的富足,才是立世的根本。很喜欢的一句话:“只有当一切事物回归简单,人才有机会思考自己的生命。”宋代诗人林和靖,常年隐居孤山脚下,靠卖梅子维持简单的生活。平时或驾一叶扁舟来去自如,或倚在老梅树旁,看白鹤起舞,活得洒脱且满足。日本作家村上春树,家里没有电视机,地板光可鉴人,常穿的衣服就那几件,吃简单的餐食,却建造了自己的小说帝国。其实,一个人对物质的要求程度,恰恰反映了他灵魂的丰盈程度。人生下半场最好的活法,是以清净心活在当下,以自在心过生活。从复杂回归简单,让内心重回纯粹,我们才能从更高的层面赋予生活意义。一个人放下越多,越容易获得快乐;负累越少,就越接近幸福的本源。极简并不是做苦行僧,而是让我们拒绝成为欲望的奴隶。有节制,懂取舍,于喧嚣的世间,体会自己的风清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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