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粮库胡同往事》连载（31）

徐悲鸿和他的三个女人

徐悲鸿是胡适的好友，当年他只要来北平办事，都会住在米粮库胡适家。在他与蒋碧微出现感情危机时，他也是躲避到米粮库胡同长达几个月时间。

徐悲鸿

熟知徐悲鸿的人都知道，他一生中，曾是和三个女人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先是蒋碧薇，再是孙多慈，最后一个则是廖静文。1953年徐悲鸿离世后，蒋碧薇写了《蒋碧薇回忆录》，廖静文写了《徐悲鸿的一生——我的回忆》，唯独孙多慈，这位徐悲鸿最赏识的学生，直到她郁郁逝世前，也未曾留下回忆老师的只言片语。

蒋碧微

首先，徐悲鸿和蒋碧微当年就曾创造了爱情“生死恋”的佳话，令人艳羡。蒋碧微生于宜兴的望族，据说蒋宅高墙巍峨，连绵数进，是当时宜兴城里最大的房子。蒋碧微是蒋家的次女，本名棠珍，1916年其父蒋梅笙在上海复旦大学当教授，蒋碧微随父在上海读书。当时徐悲鸿从家乡宜兴到上海发展，经人介绍去拜访这位前辈乡贤，徐悲鸿的人品才貌不但深得这位前辈的赏识，也赢得了少女蒋碧微的芳心。可惜的是，蒋碧微在13岁时就由其堂姐做主，许配给了苏州的查紫含。但情窦初开的蒋碧微，却与出身寒微且是丧妻的徐悲鸿悄悄恋爱起来。后来徐悲鸿得到资助要去日本留学，这位蒋二小姐便跟着他“私奔”到了日本。在去往日本的大海上，徐悲鸿将刻有“碧微”二字的水晶戒戴到她的手指上。从此，“蒋棠珍”成了“蒋碧微”，18岁的蒋碧微对未来生活充满憧憬。

徐悲鸿与蒋碧微

女儿和男人私奔，对名门望族的蒋家来说是件很不体面的事，况且也不好向已经定亲的查家交代。无奈之下，蒋家只得宣称蒋棠珍已因疾病身亡，并在宜兴家中设了灵堂。出殡时，为免起疑心，棺材里放还进了石头。多少年后，宜兴城里对此事还是津津乐道。在日本，在欧洲，蒋碧微和徐悲鸿度过了一段同甘共苦的“浪漫”日子。在徐悲鸿作于法国的油画《吹萧》中，那个吹箫的女子不知倾倒了多少人；而这女子的模特原型就是蒋碧微。也正是在这段时间内，徐悲鸿在美术界建立起了他的赫赫声名。

徐悲鸿画中的孙多慈

常言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在有了安稳日子后，徐悲鸿与蒋碧薇却常为些小事不快，龃龉日增，这让徐悲鸿十分郁闷。徐悲鸿在“中大”艺术系当教授，每月薪金300元；蒋碧薇在家料理家务，招待客人，生活优裕而安定。但夫妻两人却常常为生活琐事拌嘴，起因是徐悲鸿喜爱收藏古董古画及金石图章，一见到好画好古董，爱之如命，不惜重金加以收买；而妻子喜欢过舒适生活，又好请客、好交际，双方都要花钱，矛盾渐生。

人到中年的孙多慈

也正是在这个当口儿，中大艺术系的一位女学生孙多慈走进他的生活。孙多慈（1913—1975）又名韵君，端庄秀美，颇具艺术气质。她出身于安徽寿县的书香名门，祖父孙家鼐曾任清廷大臣，声名显赫。父亲孙传瑗饱读诗书，在东南五省联军总司令孙传芳麾下任秘书。孙多慈自幼酷爱丹青，1930年投考中大艺术系，竟以图画满分被录取，师从徐悲鸿。于是，徐悲鸿的笔下就多了些描绘孙多慈少女风姿的素描与油画。而孙多慈在风华绝代的艺术大师的呵护与关照中，其内心自然也是不再矜持了。婚外恋、师生恋并举，一时间又是几多欢乐几多愁。蒋碧微认为徐悲鸿移情于孙，背叛了她的感情，自然是不能容忍，大吵大闹，弄得满城风雨。（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