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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索

 写下即永恒 2022-01-19

学习心理学将满三个月。肉眼可见的变化是:今年肯定读不完100本书了。

虽然心理学的书也是书,可是专业书籍和通俗读物读起来真不是一回事儿啊。

作为一个阅读速度相当快的人,这些年来,年均百本的定量,基本上是不需要“努力”去达成的。凭着兴趣阅读日久,只顾享受“沉醉”的乐趣,渐渐忘记“挑战”是乐趣的另一种形式。

读小说散文时“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快意潇洒,一朝变作阅读心理学专著时“蹇足跛行”的滞涩艰难,落差不可谓不大。

每周六节课,每课大约一小时;间周安排老师的答疑直播课,每次一个半小时;两周一次小组研讨汇报,每次三小时。

有时享受,有时迷茫;有时拨云见日,有时雾里看花;有时莫名兴奋,有时妄自菲薄……

在某一次的直播课后,我发现几乎全程都处于旁听并佩服的状态:佩服老师学识的渊博和日常生活场景下的灵活运用,更佩服同学们提出那么多的问题。

而我现在似乎只能不停地吸纳,进展缓慢,苦心而卑微,却还见不到什么成效——连像样的问题都提不出来,自然也还不能将那些心理学名词顺手拈来地添加进自己的话语体系里面。真像一只蜗牛啊。

可是在下一次的直播课里,老师仿佛洞穿了我的内心世界似的,说:“没有一个问题是蠢问题。”——于是,我被精准安慰了一分钟。

有些老师是心理咨询界的大咖,有些老师在大学里任教,有些老师是科学家、研究者和发明者。无一例外的,都令人感觉舒服,他们不炫耀所知,而是以一种质朴、恳切、温暖的方式来教导。

老师们传授知识与技能,更强调“从生活中来”“到生活中去”“无数次练习”“不要怕错”,他们灵活生动、接地气,给人很多的接纳与宽容。

这些老师为我呈现了心理学最直观的样貌。

在学习的过程中,有同伴质疑课程体系的设置是否合理,有同伴提出学习强度过大导致“消化不良”,有同伴认为贯穿整个周六上午的研讨应该更严肃,杜绝一切打扰。

而我目前,还觉得一切都好——

作为一张白纸,我还没有能力质疑课程体系设置的合理性呢;作为一个刚从满工作量状态回归家庭的女人,这样的学习密度刚好是我所能承受的;作为三个孩子的妈妈,听到主题汇报演讲时“乱入”的童音,遥想那位一边照看孩子一边学习的同伴,感觉到中年人强韧的力量。

老师教什么我就学什么,同伴分享什么我就接收什么。然后,再由此向外、向纵深辐射,去了解更多。我珍惜每一鳞每半爪,鲸吞活剥,胃口大开。

会有机会慢慢去反刍,也还来得及去熟悉整个心理学研究的体系——

正如艾宾浩斯所说:“心理学有一个很长的过去,却只有一个短暂的历史。”倒溯心理学发展历程,感知人类对自身意识的好奇心和艰难探索,所有那些创见与争论,那些建立与否定,本身已足够迷人。

现在参加的课程,只有半年时间而已。能有多系统,又能有多深入?

我自己学了多少年,又教了多少年,即便是将半辈子全部心力投进去了的现在,又岂敢说自己了解了初中语文教学?

“学习心理学就意味着要读很多很多的书,而且学无止境”——不止一位老师这么说。

当然是这样。若不是这样,就不对了。而我,是多么喜欢一切不能速成的东西。

幸而学海总会有舟,书山不乏路径。怕什么真理无穷,进一寸真的有一寸的欢喜。

同组的伙伴HUNTER先生算过一笔账:“对于有志成为心理咨询师的同学,从一个小白到专业人士,如果一万小时定律是适用的,每天花两个小时的话,也需要差不多14年的时间。”

十四年。没有算过账的我吃了一惊,却并没有被吓退。

每每在接近午夜时分才筋疲力尽地躺下来,偶尔会在黑暗中苦笑着自问:“我这是在干什么呀?”即使那样的夜晚有很多,依然不会被吓退。

因为这一切是我自己选择的,也恰好是我想要的。

这三个月,“求索”二字频频自脑海中浮现。

求”的基本字义有三:“设法得到”、“恳请,乞助”和“需要”;“索”有“搜寻”“索取”之义。

这两个字透露出明确的主动寻求的讯息,而且暗含着一种迫切、恳切、欲向更深处钻探、百折而不肯回的意味。

这就是我做这件事时所抱持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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