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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只有噪音》:我心中的斯特拉文斯基

 新用户8785tsO9 2022-01-20

我特别喜欢斯特拉斯基的几部早期作品,比如《火鸟》《彼得鲁斯卡》与《春之祭》。

    喜欢上他的音乐似乎就发生在一瞬间。

    那几天,我刚刚开始迷上古典音乐,觉得这事也太神奇了,我一疯狂酷爱摇滚乃至重金属音乐之人,为何仅听了一首肖斯科维奇之交响曲就迅速完成了向"古典"的转向与回归,这还是我吗?我一向是离经叛道之人,而传统,也正是我要向它宣战的。

    为了理清这一令我困惑的意识之谜题,我去了三联书店,想买几本有关古典音乐的专著看看,结果,我看到一本译著乃是介绍世上最好的100首唱片的书。便也随手买下了,发现书里还配备一张古典音乐的唱片集锦。

    回家后,我将唱片集锦塞进机器,点了支烟,慢悠悠听了起来。前面的巴赫、莫扎特、贝多芬和勃拉姆斯我听着一般般,远不比摇滾來的刺激,基本不为所动,心说看来所谓迷上古典音乐只是一历史误会,是生活和我开的一次玩笑,我不必太认真。

    直到一首曲子像闪电一般呼啸而至,让我为之一怔。有一种先声夺人的霹雳之势挟一股劲风把我不由分说地席卷而去,我好像在体会一种从未有过的心灵战栗。那种旋风一般的节奏,快切分似的音响之躁动,把我瞬间震成一目瞪口呆的傻子,我晕了!

    我好奇地看了一眼集锦封套,上面写着这首曲目为《春之祭》,而作曲家之名:乃为斯特拉文斯基。彼时的我,根本从没听说过这个陌生的名字,更不知道也是这首《春之祭》曾名动天下,以致成了吹响新世纪(20世纪)的反叛传统之审美的嘹亮号角。

    我当時什么都不知道。是的,在那时!我只知道我体內的热血在燃烧,在呼啸,在奔腾,我激动得想冲天吼叫。

    接下来,我急急风地奔向唱片店,在反复咨询了店员哪个唱片版本更好后,买下了一套双张的由伯恩斯坦指挥的斯特拉文斯基的早期作品集,然后激动不已的捧回了家。从此,这套唱片成为了我时常聆听的保留节目。

    《余下只有噪音》给予了斯氏以隆重的一笔,他当之无愧。在书中,我才了然斯氏最初是里姆斯基-科萨柯夫的学生(他导师的名曲《天方夜谭》走的则颇显古典,而且优雅轻盈,此之曲风,在他学生的作品里似乎难見踪影!)彼时正是20世紀初,正在欧洲尤其在法囯开拓市场的俄罗斯剧院经理人佳吉利夫——这人在文化史上是个一不可忽视的人物,率先将俄罗斯芭蕾带往巴黎,以致迷倒了一众自命高雅的巴黎人。此之后,时尚风骚的巴黎人(包括王室与上层的布尔乔亚不再奔往德国的拜罗伊德向瓦格纳乐剧朝圣了,俄罗斯人的芭蕾舞成了時髦的巴黎人疯狂追逐的时尚潮流。

    1910年,创新意识颇强的佳吉列夫想搞一出多媒体幻想芭蕾《火鸟》,找了几个有名望的俄罗斯作曲家作曲,却被婉拒了,这时的他想起了不久前引起他注意的年轻人斯特拉文斯基,决意让他放手试试。也就这一试,让斯氏一举成名,一时间,斯氏竟也成了巴黎名流社交界的一分子。

    当然,这时巴黎的上层贵族恐怕万万也不会想到,也正是这位刚冒出头的才华横溢的年轻作曲家,在仅事隔三年之后,又携着一曲《春之祭》,还仿佛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恶相直接颠覆了他们的传统审美。优雅时尚在此曲中荡然无存,只有一股宛若沒來由的粗拙粗粝乃至野蛮的节奏风暴,让巴黎人为之震颤,亦由此,一种崭新的、从未有过的新音乐与新芭蕾形式就这样横空出世了。

    斯特拉文斯基后來又以贵族般的绅士风度(他确实是白俄贵族出身)回归了"古典",那个激进反叛的斯氏消失了,而我,更愿意在他的早期作品中去寻找他往昔的身影,并确立在我心目中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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