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节讲到了傅仪的家世,梳理清楚了傅仪的“七大姑八大爹”们。接下来继续讲第二章节:我的童年(1908-1917) 2岁10个月,因为慈溪的一句话,这个孩子的的童年与黄色相伴。傅仪在书中写道,每当回想起自己的童年,我脑中便浮起一层黄疸病的颜色:琉璃瓦顶是黄的,轿子是黄的,椅垫子是黄的,衣服帽子的里面、腰上系的带子、吃饭喝茶的瓷制碗碟、包盖稀饭锅子的棉套、裹书的包袱皮、窗帘、马缰……无一不是黄的。这种独家占有的所谓明黄色,从小把唯我独尊的自我意识埋进我的心底,给了我与众不同的人性。 现在的人只有从京戏《法门寺》里才听得到的那一句句的嗻嗻之声伴随了傅仪的童年。正因为有着这样的经历,后面发生的事情也都有了缘由。别的孩子已经会把种子埋到土里,会用水灌溉生长的幼苗,别的孩子懂得了桃子不是从来就这么甜,房子不是自己从地里长出来,在这样的年岁上,傅仪受到了这样的教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人的思想都是他接触到的事物言论赋予的。与其说性善论性恶论,倒不如说人天生是一张白纸或者说善恶参半的。一个人品性也是从环境书本中习得的,也随时都可能变化。溥仪从小在这个名存实亡的所谓“皇宫”中过着高高在上的生活,当然也不可能经历普通人的真实生活,也为他后来被赶出皇宫流亡东北,成为傀儡皇帝埋下了深深的伏笔。 作为一个国家的“一把手”,傅仪从宣统三年学到民国十一年,没学过加减乘除,更不知声光化电。关于祖国的现况,从书上只看到“同光中兴”,关于外国,只读了一本《爱丽思漫游奇境记》,什么华盛顿、拿破仑,瓦特发明蒸汽机,牛顿看见苹果落地,全不知道。关于宇宙,超不出“阴阳生两仪,两仪生四相,四相生八卦”之类的玄之又玄。要不是偷摸着看一些闲书,傅仪还不会知道北京城在中国的位置,也不会知道大米原来是从地里长出来的。那个看似“皇宫”的地方,高高大大,也锁住了他的思想和眼界,这样的朝代怎么不会亡? 周围的逢迎和百般依顺使得养成一个人的作威作福,从别人受罪上取乐的恶习的。这是不是就是“熊孩子”?傅仪在书中这样写的:乳母走后,在我身边就再没有一个通“人性”的人。如果九岁以前我还能从乳母的教养中懂得点“人性”的话,这点“人性”在九岁以后也逐渐丧失尽了。乳母在那样的境遇下长大,命运多舛,却仍那样善良,让人感受到人性的伟大,可歌,可敬。 而乳母这一章好像当时劳苦大众的缩影。乳母的经历让人难受,其女儿营养不足与皇宫的奢靡真是强烈的对比,公平正义的社会才能使人有尊严更好的活着,此需吾辈不断奋斗。 读完又令人想起之前在想的一个问题:所以溥仪到底值不值得同情?和今天的人相比,溥仪一生跌宕,大半生傀儡,没有选择命运的权利,因缺少亲情和精神教育而导致性格不健全,是为悲,值得同情。可与当时穷困潦倒、朝不保夕,卑贱到泥土里的绝大多数人民群众相比,他的境遇又好上不止一点,不必同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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