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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1976年，原苏联一架当时的最新型战斗机米格-25（绰号“狐蝠”），神秘地飞离俄国领空，借道日本，西飞美国，在苏、美、日三国乃至全世界掀起轩然大波。 是谁如此大胆，把克里姆林宫的最高机密泄露给与其争霸世界的美国和老对手日本，“狐蝠”的真正威力如何？ 尽管时过境迁，但其惊心动魄的经历，依然令人们耳目一新。 1967年7月17日，苏联莫斯科机场，天高云淡，彩旗飞舞，布置豪华的观礼台上，端坐着一排苏联党政军最高决策者。位于正中的勃列日涅夫不时摆弄着桌上的望远镜，遥望着起飞线上一架即将翱翔的飞机。 这是一次称得上绝密的航空展览会。机场周围10公里内全线戒严，没有空军统一颁发的特别通行证，任何车辆都不得入内。每个路口，几乎都有便衣克格勃监视。与会者均是苏联部长以上级干部。 展出一架飞机，何以搞得如此神秘？倒不是苏联人胆小，而是这几年与美国人的军备竞赛太激烈了。每每一件新装备问世，用不了多久，美国人就截获了秘密。这一回，苏联人变得小心谨慎了。 展出的是一架苏联研制成功的最新型歼击战斗机，代号米格-25，大概双翼有点像蝙蝠的翅膀，空中截击时又具有狐狸的敏捷和狡猾，所以，苏联飞行员称其为“狐蝠”。此刻，体重22吨的“狐蝠”静静地卧伏在起飞线上，双垂尾，双发动机，一个长似火箭的机首，外加结实短小的后掠机翼，外形恰似一只凶猛的秃雕。 塔台上升起了绿色的放飞旗，观礼台上的目光一齐射向起飞线上的“狐蝠”。突然，“狐蝠”咆哮了。旋即它轻快地滑上跑道，一昂头，直插云霄。 也许，为了让观展的领导人更好地领略“狐蝠”的威力，地面指挥员与空中飞行员的通话，通过观礼台上的嗽叭，向参观者直播。 “狐蝠1号，请报告时速。”指挥员喊话。 “1号明白，现在时速2979.8公里。已到极限！”飞行员报告。 哇，时速达2979.8公里。勃列日涅夫的眼睛亮了，他一改平时那种严峻的面容，微笑着为消失在视野尽头的飞机鼓掌。 “爬高，继续爬高！”指挥员的口令十分清晰。 “1号爬高，飞机已升至36239米！”狐蝠飞行员报告。 苏空军司令员在勃列日涅夫耳边提示：这是目前世界上飞得最高的飞机。 “如果拿它与美国的F-4鬼怪式飞机较量怎么样？”勃列日涅夫最关心的是飞机的实战性能。 “那当然是'狐蝠’厉害得多。F-4即使装备优良的导弹，也无法截击狐蝠！”空军司令员似乎胸有成竹。 勃列日涅夫又一次笑了。“马上投产，尽快装备部队。”勃列日涅夫对坐在一旁的柯西金耳语。柯西金点点头。 很快，米格-25投入生产。一架架新“狐蝠”陆续装备部队。 美国人在侦察卫星的照片上发现了“狐蝠”，但对它的性能和操作却一点也不知道。中央情报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却怎么也弄不到“狐蝠”的一点资料。 的确，“狐蝠”飞机是苏联武器库中最可怕而又防范最严密的武器之一，在官方文件中仅用产品第84号来表示，一般的苏联空军人员也不知道这种飞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越是保密程度高，美国人越是想得到它。美国人将“狐蝠”称之为：“当今世界上最好的歼击机，是可怕的潜在力量，是苏联取得空中优势的法宝。影响着美国的空中战略。” 美国人费尽心机没有弄到的秘密，却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没费吹灰之力竟然如愿以偿了。 1976年9月6日，苏联远东海参崴东北约200公里的丘古耶夫卡的萨哈罗夫空军基地，苏联空军防空师513团正在组织飞行训练。 起飞线上，别连科飞行中尉登上一架褐黑色的战机。在机械师的协助下，他钻进机舱，熟练地操纵着一排排仪器，荧光显示屏上，不时跳出一组组数据。 一切正常！别连科在放飞单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068请求起飞！”别连科在无线电里报告。 “可以起飞！”塔台指挥员发出命令。 中午12时50分，随着一阵炸雷般的轰鸣，“狐蝠”跃上万仞云间。此刻，别连科的心情是复杂的。让“狐蝠”飞离苏联或重回基地，他必须在不长的时间内做出抉择。其实他并不憎恨他的祖国，但他实在不喜欢他的家庭。他的妻子柳德米拉花钱大手大脚，时常出入于高级宾馆和影剧院，穿高级时装，吃山珍海味，这对一个普通的家庭来说是难以承担的，尽管别连科薪金不低，但也经不起柳德米拉的折腾。不仅如此，他和她的兴趣爱好也截然不同。别连科爱好的体育、文学及他的飞行职业，柳德米拉毫无兴趣。但鬼使神差般地他俩走到了一起。然而生活又迫使别连科向家庭告别。 突然，机舱里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响：“068注意，燃料已降到危险点！”已经关掉与地面联络信号的别连科吓了一跳。注意一听，才知道是飞机上安装的录音带。 时针指向12点40分。座舱高度表指示6000米。 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了。别连科猛地推杆，“狐蝠”像老鹰扑食般飞速俯冲，直至离地面35米的高度才改平。 “狐蝠”突然从苏联监控雷达的荧光屏上消失。“068丢失！068丢失！”测报员报告。 “068，听到请回答！068，听到请回答！”塔台指挥员拼命呼唤。 没有听到任何预警，天空湛蓝湛蓝的，指挥官似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当然知道“狐蝠”的份量。如果意外失事，倒也罢了。但如果…… “狐蝠”失去联络的信息传到苏军最高决策层，“马上拦截！”几乎没有任何考虑，最高决策者就发出命令。 很快，4架执行拦截任务的米格跃上云天。 中午1点10分，别连科已经在日本海上空。日本雷达发现了这位空中“不速之客”。北海道千岁空军基地的指挥官下令鬼怪式飞机起飞拦截。 也许是别连科的运气。恰恰在苏联和日本飞机同时升空拦截时，气候发生了变化，厚厚的云层不仅干扰了雷达，也使拦截飞机无法发现目标。 500米的空中，别连科好不容易穿出云层。他已清晰地看到了机翼下绵绵的海岸线。可他不知道，苏军和日本的飞机就在他的上空搜索。 1点40分，油警信号灯亮了。经验告诉他，飞机顶多只能再开6分钟，否则就得跳伞。可他不想选择后者，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对日本或美国而言，自身的价值远远不及手中这架神秘的“狐蝠”。 管它呢，事到如今，一切听天由命。别连科一咬牙，机头一沉，向着薄雾笼罩着的日本北海道呼啸而下。 500、400、300……高度表指针在急速回旋。 啊，机场跑道。别连科眼睛突然亮了。他看见了一座民用机场，有两架日本客机停在停机坪上，有一架飞机正在起飞。 刚刚对准跑道，坡度很大。可别连科顾不得了。他明白一旦空中熄火，笨重的“狐蝠”会像秤砣似地直线下坠，连跳伞的机会也会失去。只有孤注一掷了。 别连科双目圆睁，紧紧盯着机翼下这块陌生的土地。 打开着陆阻力伞，踏住刹车。眼前一片葱绿。别连科一惊，他担心飞机落不到跑道上，而掉在坎坷不平的原野上坠毁。说时迟，那时快，他轻轻一拉杆，机头稍稍一抬。“狐蝠”充分显示了它优越的性能。 几乎就在这一瞬间。飞机落到了跑道上。“嘎吱”，机轮卡在跑道上，发出一阵震耳的摩擦声。然而，刹车却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飞机带着黄褐色的灰尘，发疯似地冲出跑道，一连撞倒两根电线杆，前轮爆破，才斜倒在草地上…… “狐蝠”从天而降，吸引了人们的视线，首先是几名外国记者，苏联飞机上的镰刀斧头图案使他们意识到，这是一架苏联的军用飞机。他们马上连蹦带跳地往“狐蝠”奔过去。还有一些游客，也拿着照相机往前挤。 函馆机场顿时开了锅。 一看这阵势，别连科急了。他知道这架飞机的价值。如果让别的什么人随随便便把照片拍走，那等于是掉了自己的价。“不许拍照！不许拍照！”他用俄语呼喊着。可没有人理睬他。许多人把镜头对准他，对准飞机，一个劲地按快门。 “砰！”急红了眼的别连科掏出手枪，朝天扣动扳机。 见飞行员动真格的了，许多人被吓住了。因为距离太近了，近得别连科想收拾谁就收拾谁。他们实在不知道眼前这名黄头发的俄国飞行员下一步把枪口对准谁。 “吱——”，几辆挂军事牌号的轿车停了下来。几名荷枪实弹的军人跳下来，游客马上被驱散了。 别连科被请上了汽车。车上，一个会俄语的日本外务省官员询问别连科：“你是苏联飞行员吧！” “是的，我是苏军中尉飞行员别连科。”他自报门户。 “是迷失方向吗？”日本人问。 “不，我是有意飞到这儿的。请把飞机隐藏起来，马上派守卫。弄不好，我国的克格勃会动手的。”别连科直言不讳。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日本人请他把所说的话写下来，签上自己的名字。别连科照办了。 汽车在一所军营内停下。似乎是一个军官疗养院。四周树木葱郁，宫殿般的大门前，两个椭圆形喷水池正喷出环状宫灯水花，两棵种在大花缸里的铁树叶子绿得油光油光的。只不过门口多了两个持枪的警卫。 9月7日黄昏，保镖人员把别连科领进厨房，似乎是去用餐。可他并没有被领进餐厅，而是七拐八弯地穿到了一个小胡同内，有一辆公爵王轿车正等候在那里。小车把他送到一个园林式的公园内，绿茵茵的草坪上，一架直升机已经发动。一小时后，别连科被秘密送到千岁空军基地。在千岁基地，他又搭上了另一架军用飞机。别连科被送到了东京。在那里别连科要求去美国避难。 两个小时后，美国总统就批准了别连科去美国政治避难的要求。各项手续正在办理，不日将飞赴太平洋西岸。 “狐蝠”失踪的消息传到莫斯科。军事当局不敢怠慢，马上报告委员会。勃列日涅夫闻讯后立即拉长了脸。钦定外交部火速采取措旅，最大限度地减少损失。尤其是米格-25飞机，不能让美国人得手。 当天下午，日本新闻媒介就报道了别连科同“狐蝠”降落函馆机场的消息。 随后，苏联驻东京大使馆就发表声明：一架军用飞机因飞行员迷失航向，迫降在日本机场。日本必须禁止一切人员参观飞机，并把飞机和飞行员无条件地立即归还苏联。 日本方面没有理睬苏联的强硬要求。事实上，此时日本也已无能为力了。因为美国人已经插手，日本毕竟还不愿意得罪它的贸易伙伴。 很快，苏联人把强硬态度变成行动。 9月7日，苏联空车的战斗机接二连三地轮番起飞，在日本海附近上空游弋。日本飞机不得不一次次起飞拦截。 海面上，成群结队的苏联舰艇开始拦截日本渔船。几艘日本渔船不堪忍受苏联人的欺侮，反抗的结果是渔船被扣押，船员被抓走…… 苏日两国矛盾迅速激化。日本内阁不得不召开会议，研究妥善处理“狐蝠”的办法。研究结果是把皮球踢给美国人，以减轻日本的压力。 9月8日上午，一辆持着苏联塔斯社驻东京代表团招牌的小车开到“狐蝠”栖身的机场。一名西装革履，自称团长的中年人掏出证件，要求去验证一下误落日本机场的飞机。当然，他被客气地挡在警戒区域外。 日本人知道苏联克格勃的无孔不入和残酷手段，不得不加大护卫飞机的兵力，并对别连科进行特级保卫。 日本政府通过新闻媒介，有限制地公布出别连科在日本的有关情况，委婉地说出了别连科要求赴西方某国政治避难的要求。 9月8日，白宫发表声明，对别连科的行动大加赞赏，对日本政府为别连科提供方便表示欣慰，并宣布别连科是美国所欢迎的人。 苏联人被惊住了。看来，别连科十有八九要去美国。如果这样，米格-25的秘密将不复存在，苏联人经过千辛万苦，研究成功的尖端飞机将毁于一旦。 苏、美、日三国就别连科驾“狐蝠”出逃一事展开了错综复杂的斗争。军事的、政治的、外交的，甚至不惜出动特工人员，刺探各种可能获得的情报。当然，这一切，别连科是全然不知的，他作为一个出逃的飞行员，没有也不可能完全理解这件事对苏、美、日三国起了多大的影响。他唯一担心的是日本人顶不住苏联的压力，把他及其“狐蝠”交还苏联。那自己就惨了，他简直不敢想象送回去后将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9月9日晚，东京下着毛毛细雨，闪烁的霓虹灯在雨雾中显得更加迷人。20时20分，三辆黑色的轿车疾驰在通往机场的公路上。中间一辆车的后座上，坐着身穿便装的别连科。今晚，他将被秘密送往太平洋彼岸。 20时50分，一架波音-747客机飞离日本。机舱里，别连科旁边和周围，几乎全部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的官员。尽管路线和日期是绝对秘密的。但克格勃的冷酷和无孔不入仍使他们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七八名保镖如临大敌般地护卫着这位人高马大的“狐蝠”飞行员。 别连科西飞美国，苏联人伤透了心。但飞机还在日本。苏联政府丝毫没有减轻对日本的压力。其实，无论是苏联，还是日本和美国，他们斗争的焦点无非是米格-25的秘密。别连科只不过是一个飞行员，关键是西方人并不了解“狐蝠”，他们都干百计要得到“狐蝠”，如此多情也就不足为奇了。 关注“狐蝠”事件的人们清楚地记得，当别连科驾机在函馆机场降落仅仅半小时，法新社记者就向全世界发出了第一条电讯：一架苏制米格-25飞机，俗称“狐蝠”，今天中午突然落在日本函馆机场。飞行员跳出飞机，用手枪向围上来的人们开枪。估计是飞机由于迷失方向或机械故障而被迫降落。 两小时后，日本通讯社则报道说：别连科是有意降落日本，并要求到西方某国避难。 然而，苏联塔斯社则声称：爱国主义的英雄别连科在一次飞行训练中，迷失航向，燃料用尽，被迫降日本机场。面对敌人的袭击，别连科中尉英勇抗击，不幸被俘。 9月20日，苏联外长葛罗米柯飞抵纽约，他在会晤基辛格时，一再阐明，勃列日涅夫对此事十分关注，是否归还别连科，对苏美关系有着极微妙的影响。 一星期后，在联合国驻地，葛罗米柯又会见了日本新任外相，要求马上归还“狐蝠”，措词相当激烈。然而，日本人却推脱说：由于整个事件尚在调查之中，所以飞机必须保留在日本作为证据。 正当苏、美、日三国政界在为“狐蝠”西飞闹得纷纷扬扬之时，美国和日本的科技界却没有闲着，米格-25的秘密在吸引着大家。如何处置“狐蝠”，日本和美国之间也有着分歧。美国人想把飞机弄到美国去，先行搞清它的性能和结构。然后把资料送给日本。东京则不同意。既然飞机已在日本，何苦再冒风险把它弄到大洋彼岸去呢？不如留在日本，两国共同拆装这架飞机。 美国人让步了，日本人高兴了。 据别连科告知，“狐蝠”上装有自毁装置。但安装位置却不知道。日本和美国的科研人员小心翼翼地检査着。可能隐藏杀机的雷达、火控、计算机、自动驾驶仪等。突然，火控系统的仪表下冒出一丝青烟，“不好！”工作人员赶紧撤离，大家匍匐在离飞机老远的地方，却不见飞机爆炸。老半天，大家又轻轻爬进机舱，方知是虚惊一场。原来是火控系统的一块电池短路引发的。 检测持续了两天两夜，那枚足以毁掉这架飞机的炸弹也被查了出来。隐患既除，大家动手也就大胆了。很快，专家们把“狐蝠”肢解了。机身和各种零部件被装进了一架巨大的运输机。 巨大的运输机在一个深夜，悄悄飞抵东京以北100余公里的百里空军基地。“狐蝠”被彻底分解了，检测结果却使美日专家们震惊。 美国《新闻周刊》刊登的一篇报道评价“狐蝠”说：分解开这架飞机，机身和机翼上竟然有褐色的锈斑。原来，米格飞机不是用美国人造拦截战斗机所用的那种重量轻的高强度钛合金制造的。一个日本专家出于好奇，拿一块磁铁往飞机上一放，“喀嚓” 一声就吸住了。原来“狐蝠”的蒙皮用的是过时的钢板。焊接和铆接也不整齐。看来，这架飞机作小半径盘旋时是难以操纵的；在最高速度下，机翼下面挂的导弹有可能自行脱落。 美国国会议员罗伯特卡尔到现场实地考察后，发表了作为专家兼议员的颇有见地的评价：“狐蝠”仅相当于我们15年前的F-4“鬼怪”式飞机。它远远落后于我们新一代的战斗机F-15或F-16。“狐蝠”的各项能力，与我们的新式战斗机相比，简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那么，“狐蝠”到底怎么样呢？它在未来空战中的地位如何？ 经过反复检查验证，美日飞行专家联名签发了一份备忘录，对 “狐蝠”作了实事求是的评价。 “狐蝠”飞机没有美国原先设想的那样可怕，但仍不失为一种优秀的战斗机。它飞得高、飞得快，有效载荷优于同类飞机。但过去，西方对米格-25的性能、目的、威慑力量及含义等方面都有严重的误解。 倒不是美国人胡乱猜测，而是美国的侦察卫星探测到米格-25在以色列上空25000米高度上，创造了马赫数3.2的速度，令美国人大吃一惊，苏联人是怎么造出这种飞机的？因为问号没有被拉直，美国人片面认定了那次飞行反映了米格-25的实际性能。事实上，这种飞机速度超过马赫数2.8就有可能发生事故了。因为那架马赫数达到3.2的米格-25飞机降落后就发现发动机已被彻底毁坏。只不过美国人那个时候没有掌握这个情报。别连科的供词消除了美国人的疑虑。 在美国和日本专家的解剖下，“狐蝠”的秘密暴露无遗。它的缺点与它的优点同样明显。《备忘录》中有这样几段文字： ——“狐蝠”飞机有极强的高速爬高性能，可以在一两分钟内飞到24000米的高度，但只能带两枚导弹和一半燃料。如果带4枚导弹，最大升限就只有21000米。它所带的导弹，也是一种较简单的老式导弹，在27000米以上米格-25并不具有拦截美国先进的高空高速侦察机SR-71的能力。 ——“狐蝠”有很好的抗干扰能力，尤其在中高空，一般的电子干扰对它不起作用。但是在500米以下，由于地面回波干扰，机载雷达不能分辨目标，所以在500米以下，它不具备拦截功能。而且，它在油箱装满油的时候，机翼重量很大，如果飞机转弯过载超过2.2，机翼就可能会折断。幸运的是，苏联当时拥有推力强大的图曼斯基发动机。它是大而壮实的钢质发动机，耗油量惊人。但在高空它还是风头十足的。以这样的重量和这样的燃油消耗量，“狐蝠”只能像火箭一样以极大的速度冲向目标，迅速发射导弹，然后马上返回。 ——“狐蝠”也有它的独到之处。俄国人聪明地设计了新的电子管，当飞机从地面迅速升到高空时，它们能适应从高温到超低温的急剧变化。可以说，他们在没有花费多少研究资金，便把旧技术发展到了一个新水平。机载雷达功率极其强大，能够把对方轰炸机的干扰信号给“吃掉”。这架飞机的脉冲波极其厉害，能够杀死900米以外的小动物。 秘密一旦被揭穿，就不成其为秘密，或者叫昨天的秘密。在美国和日本人心目中，曾经显赫一时的“狐蝠”也成了昨日的秘密。于是，苏联人的抗议和喊叫有了回音。11月12日，美国和日本同意了苏联的请求，归还“狐蝠”飞机。不过，归还的不是完整的飞机；而是一堆分散的零部件，整整装了八辆带拖斗的大卡车。11月15日，运载“狐蝠”的轮船启航。“狐蝠”回到了苏联，别连科却留在了美国。 至此，吵吵嚷嚷了67天的“狐蝠”之争终于落下了帷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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