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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老白 齐白石是日本人捧红的。 白石老人好像并不忌讳这一点，在《白石老人自述》这本书中，清清楚楚写到： “民国十一年，我六十岁。春，陈师曾来谈：日本有两位著名画家，荒木十亩和渡边晨亩，来信邀他带着作品，参加东京府厅工艺馆的中日联合绘画展览会，他叫我预备几幅画，交他带到日本去展览销售。我在北京，卖画生涯，本不甚好，有此机会，当然乐于遵从，就画了几幅山水，交他带去......师曾从日本回来，带去的画，统都卖了出去，而且卖价特别丰厚。我的画，每幅就卖了一百元银币，山水画更贵，二尺长的纸，卖到二百五十元银币。这样的善价，在国内是想也不敢想的.....经过日本展览以后，外国人来北京买我画的很多。琉璃厂的古董鬼，就纷纷求我的画，预备去做投机生意。一般附庸风雅的人，也都来请我画了。从此以后，我卖画生涯，一天比一天兴盛起来。” 从上世纪二十年代到四十年代，齐白石究竟卖了多少画给日本人，现在已经无法统计了，但数量一定多的惊人。 有人说，1937年“卢沟桥事变”之后，齐白石不就闭门谢客，不再卖画了。 这是胡说八道。 白石老人不接待客人，并不意味他不卖画。 按白石老人自己的说法，1939年，他始在家门口贴条告示：“白石老人心病复作，停止见客。若关作画刻印，请由南纸店接办”。这样就挡住了直接上门求画的客人，但南纸店转来的笔单，依旧很多，用白石老人的话讲：“我的生意，简直忙不过来。” 有一张很著名的告白，让很多人误解，以为齐白石1937年之后就闭门谢客了，其实，这张告白写于1940年，主要针对的是日本人。 “中外官长，要买白石之画者，用代表人可矣。”也就是说，画照卖，但官长不见。这里的“中外官长”，其实就是日本官长，——北平早已沦陷，哪来的中方官长呢？ 齐白石真正停止卖画，是1943年的事了。此时，离抗战胜利，已经很近了。 能把画卖到日本去，赚日本人的钱，这当然是好事，我们不能把一种纯粹的商业行为，牵扯进太多的道德因素。 前段时间，我看过齐白石写给伊藤为雄的一批信札。这批信札的内容，多数与卖画有关。仅仅伊藤为雄一人，就从齐白石那里买了那么多的画！ 这种信札，类似买卖的收条字据，是不掺水分的原始数据，行情好坏，看得清清楚楚。正是像伊藤为雄这样的大主顾多了，齐白石卖画才显得底气十足。 “余不求人介绍，有欲介绍者勿望酬谢”，这是齐白石“卖画卖篆刻规例”的原话。他也瞧不起南纸店的中间商，称他们为“古董鬼”。在齐白石的潜意识里，他辛苦创作，每一分钱自然都要落进自己的腰包。是的，日本人的生意都忙不过来，其他人想来揩点油、沾点光，绝对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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