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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文字看中醫的退化

 百分之壹 2022-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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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並沒有專業的醫者,最早的治療工作是由“巫”(薩滿、祭司等神職人員)來承擔的。為什麼呢?因為人類從上古以來就知道,身體只是自己心的投射,一切症狀都反應了心的問題。只要與靈溝通,找到問題形成的原因,解決掉,症狀就消失了。而與靈溝通,正是巫者的職責。因此,最早的“毉”字,下面是個“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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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巫者是怎樣來治病的呢?

《素問·陰陽應象大論》說:陰陽者,天地之道也,萬物之綱紀,變化之父母,生殺之本始、神明之府也,治病必求於本

(陰陽轉換的規律,是天地之道、萬物運行的最根本原則、變化形成的根本原因、生與死的決定者、神明起作用的地方,治病必須要尋到這個根本。)

《素問·移精變氣論》:

岐伯曰:治之極於一。帝曰:何謂一?岐伯曰:一者因得之。閉戶塞牖,系之病者,數問其情,以從其意。得神者昌,失神者亡

(岐伯說:治療有一個最高境界。黃帝問:最高境界是什麼呢?岐伯回答:就是與靈溝通尋到病因。治療時緊閉門窗,專注於病人,不停地問他的病情,從中尋到精神意志上的原因。能找到原因就可以治愈,找不到原因就無法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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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問·移精變氣論》詳述了治病的三個境界:

帝曰:善。余欲臨病人,觀生死,決嫌疑,預知期要,如日月光,可得聞乎?

(黃帝問:我如果要去為病人診治,判斷病人是否能救活,找到病症的原因和治療方法,預估康復的期限,是否可以像看到太陽月亮那麼清晰明了呢?)

岐伯曰:色脈者,上帝之所貴也,先師之所傳也。上古史就貸季理色脈而通神明,合之金木水火土、四時、陰陽、八風、六合,不離其常,變化相移,以觀其妙,以知其要。欲知其要,則色脈是矣。色以應日,脈以應月,常求其要,則其要也。夫色之變化,以應四時之脈,此上帝之所貴,以合於神明也,所以遠死而近生。生道以長,命曰聖王。

岐伯回答說:病人的病象和天地人對應的規律,是上古聖賢最重視和寶貴的,是我的老師傳授給我的精髓。上古最好的毉者就貸季,就是通過病象和天地人對應的規律來與病人的神靈溝通,配合著五行、四時、陰陽、八風、六合來進行調治,一切方法都不離這個原則,每個調治方法都帶來相應的變化,通過這些來觀察細微,得到結論。所以,想要知道結論,必須要懂得“象”和天地人的對應規律……)

這是毉的最高境界:上毉毉心

而後來“毉”字逐漸變成了“醫”字,看看是怎樣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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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位病人踡縮在床上,另一個人在旁治療和照顧,“醫”字的下面已經變成了“酉”字。“酉”是盛液體的器皿。看看《黃帝內經》是如何解釋這種現象的:

(岐伯說:)中古之治病,至而治之,湯液十日,以去八風五痹之病,十日不巳,治以草蘇草荄之枝,本末為助,標本已得,邪氣乃服。

(岐伯接著說:中古的醫者治病,是等到病已經有外顯的症狀了才知道治療,用湯液泡浴十天來解除八風五痹的症狀。如果十天沒有治好,再用草蘇草荄的枝葉進行治療,本末相互配合,內外都得到醫治,邪氣才能被調服)

這時的治療就已經要用湯液了,所以“醫”字下面有個“酉”。

這是醫的中間境界:中醫醫身

再然後呢?岐伯接著說:

暮世之治病也,則不然,治不本四時,不知日月,不審逆從,病形已成,乃欲微針治其外,湯液治其內,粗工凶凶,以為可攻,故病未已,新病複起。

(再後世的人治病,就不是這樣的了。治療是不依從四時、不知道陰陽運行規律、不判斷是否順應規律、病已經成型了,才想到要外用扎針的方法,內服各種湯藥,治療起來又粗笨又兇狠,以為可以有效,但是不光舊病未能治愈,治療方法又會引發新的病症。

這講的不就是現在的醫療現狀嗎?也就是醫的最低境界:下醫醫病,往往還治不好。

從“毉”到“醫”,我們丟掉的是老祖宗的“理色脈、通神明”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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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延伸一下:為什麼治療的方法越來越下乘了呢?也不能完全怪到醫者頭上。岐伯就這個問題也給出了答案:

黃帝問曰:余聞古之治病,惟其移精變氣,可祝由而已。今世治病,毒藥治其內,針石治其外,或愈或不愈,何也

(黃帝問道:我聽說古人治病,只要幫病人移易精神和改變氣的運行,說出病的原因(即祝由術),病就好了。現在治病,需要把毒藥(當時認為所有的藥都是有毒性的)喝到肚子裡,還要用針石扎治皮膚,有時能治好,有時治不好,這是為什麼呢?)

岐伯對曰:往古人居禽獸之間,動作以避寒,陰居以避暑,內無眷慕之累,外無伸宦之形,此恬淡之世,邪不能深入也。故毒藥不能治其內,針石不能治其外,故可移精祝由而已。當今之世不然,憂患緣其內,苦形傷其外,又失四時之從,逆寒暑之宜,賊風數至,虛邪朝夕,內至五臟骨髓,外傷空竅肌膚;所以小病必甚,大病必死,故祝由不能已也。

(岐伯回答說:古時候的人們,生活簡單,巢穴居處,在禽獸之間追逐生存,利用身體活動以除寒冷,到陰涼的地方避免暑氣,在內沒有眷戀羨慕的情志牽掛,在外沒有奔走求官的勞累形役,這裏處在一個安靜淡薄、不謀勢利、精神內守的意境裏,邪氣是不可能深入侵犯的。所以既不須要葯物治其內,也不須要針石治其外。即使有疾病的發生,亦只要對病人移易精神和改變氣的運行,用祝由的方法,病就可以好了。

現在就不一樣了。人們內則為憂患所牽累,外則為勞苦所形役,又不能順從四時氣候的變化,常常遭受到“虛邪賊風”的侵襲,正氣先餒,外邪乘虛而客襲之,內犯五髒骨髓,外傷孔竅肌膚,這樣輕病必重,重病必死,所以用祝由的方法就不能醫好疾病了。)


究其根本,生病的原因還是在精神意志上出現問題,才會在身體上有所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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