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人生,在难测的变数里铺陈, 站在河岸边的我们, 不得不诚实而且勇敢, 用别人讨厌的交换让别人喜欢的。 站在那峻峭的河岸, 人们排着整齐的阵线, 低着头眯着眼,随时准备与整个别人的世界, 擦肩。 朝前延展的河岸, 是镌刻在墓志铭上关于生命的明线, 相向而去的背后的河水, 柔软成一条脆弱的倒映生命的暗线, 忽明忽暗,坚强脆弱,笑着笑着,泪流满面。 我喜欢7岁时乡下遥远的秋天, 童年的时光是生命里的水妖,世俗里的屁, 站在河岸,一阵秋风,一场秋雨, 天儿凉了,蒲扇不再摇来摇去, 像那些不着边际的梦,被高高挂起。 河水倒映出整个村庄,倒映不出 12岁后长大的我, 我喜欢那台红色的电话座机, 叮呤呤地响起来的, 是没有显示的来者何人, 那个时候每个人都好看,声音都年轻。 没有手机,没有无线, 没有右手的忙碌左手的闲, 会听奶奶用漏风的老的掉牙的嘴巴讲老得掉牙的故事, 那个时候,我是个爱动的哑巴。 一只衔了石头的乌鸦奔跑、跌倒、奔跑…… 在河的对岸,眺望过往, 那里不曾摆放一个水罐, 它投不进石头,喝不成故乡的河水。 终于饮了沿途别处的水, 变成了一只叽叽喳喳的雀儿, 窜上不熟悉的树干, 河水向后,河岸向前。 越是繁华,越是寂寞。 假装去到一个没有网络与高科技的旧世纪,拿起座机,给家人打个电话。 那些刀耕火种的日子里,那些刀耕火种的亲情与爱情,再不会有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