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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间隔三天没有写点什么了，书也少看的很。年底最后几天，心绪忽然平静得象一潭死水，就和这天气一般样，灰蒙蒙地，简直用什么词汇也表达不出来。 遇到喜事，几个小时的欣慰。碰到悲事，却久久挥之不去。这难道就是男人更年期的心事么？ 年轻的时候，晚上睡不着，闭上眼睛想起佳人艳情，充满激情的躯体狂野粗暴一翻，便酣睡如泥。莅日太阳东升又是朝气勃勃如小壮牛。而如今往往半夜被尿憋醒，提着裤头火烧火燎往洗手间狂奔，再次上床却也无论如何觅寻不到半丝睡意。抽烟，喝水，躺沙发，卧火箱，也是无济于事。 又想着那些个春天的故事，同样性趣了然。只好呆萌着望漆黑的天花板，逐渐觉得黑色变淡，成暗灰色，又淡为灰色，一幅梵高创作的后印象派图画从天花板显现出来。 那上面出现的图案简单又晦涩，一会是金黄金黄的云朵，忽而又出现一头老黄牛，惬意地在水塘里泡藻，大堆大堆的牛蚊子象蜜蜂一样。牛蚊子又变成乡村四五十多年前老家粪坑那密密麻麻蠕动的蛆虫，令人作呕，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蛆虫又不是，而又是满垄满垄的小麦地。我清晰记得小时候父辈一本正经地种植过小麦，这典型的北方农作物。天花板长出了毛呼呼的麦穗，尖锐的金黄色穗子，刺得脸庞火辣辣的，感觉亦相当真实，全身也躁热难忍。 小麦转眼又幻化为枞树林。乌青色的树盖下面铺满金黄的厚厚的枞毛，脚踏上去，蓬松酥软，毯子一样。草原是不是这样子的呢？那个时候根本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草原这个东西。唉，小时候不知道的事情可多了去。 画布上取而代之的又成了灰白色，那是山坡上为数不多的几只山羊，山羊胡须真是奇怪，象老人的胡须。或者，老人的胡须象山羊胡须。总之，那咩咩咩叫着，声音不好听，十分苍老的味道，有点悲戚之感。山羊很白，不远不近望着，象棉花朵的白。太近了一看，白羊毛上沾满了泥巴，草叶，象被鞋子踩过的白雪小道，实在不大让人舒服。特别是山羊屙屎，那细细的，漆黑的小颗粒，真让少年的眼睛装满了不屑。 画面上出来了公鸡。真好，那时小伙伴们最喜欢公鸡。公鸡公鸡真美丽，大红冠子花外衣。就凭那艳丽绝伦的背脊上的羽毛，足够让我们崔跃。更何况头顶一片红肉，配上炯炯有神充满随时准备战斗的眼睛。在公鸡的眼睛里仿佛看到了自己，漂亮，威武的自己。 忽然，天花板白花花一片。各种花儿纷至沓来，草籽花，鸡冠花，桐油花，李子花，一年四季的花朵凑在一起，毫无逻辑，也没半点违和感。 天大亮，倦了，开始睡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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