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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届中华长江文学奖国际赛】参赛:255号刘新焕

 世界文艺图书馆 2022-01-26

关中硬汉子
刘新焕
 
说起关中男人,给人感觉很有个性。平时相见,关中男人常常不拘言笑,脸上似涂了冷霜,总是冷漠漠的模样。与人相处,像个闷葫芦,半天没一句话。一天吃了喝了,闲不住,有事没事,总爱往人多处挤堆堆,在村上街上转悠悠。“钻在屋里呆不惯,时常外面瞎球转,走路老是仰头看。身板搊得端端的,脖项扬得高高的,脸庞挺得平平的,眼睛瞪得直直的。见人嘴抿紧,就是不言传。像个兵马俑,显得冷冰冰。”这是不少外地人初见关中男人的印象。
进一步相处,发现关中男人实诚,人人性格耿直,个个血性方刚,脾气一个比一个倔强,就像老窑窑里新淋的热酒,干塄坎坎上刚长的独蒜,山豁豁处吹来的野风,烈性大,辣味重,硬度强。有时犟劲上来,一蹾脚,能把地砸个坑,一挥手,能把天刺个空。有人说这是关中地方风烈土硬滋养的结果。试想想,西北风四季吹着,黄土地一辈熬着,能不干巴硬正?也有人讲这是关中地方风水好的原因。俗话说:“南方才子北方将,陕西的黄土埋皇上。”埋皇上的地方就在陕西关中道上,说明关中是风水宝地,龙脉舒展着,紫气笼罩着,王气直冒着,灵气常绕着。生活在这里的关中人,胸中自然有股王者气象,不成龙就成王,不成王就成虎,不成虎就成狼。不贵气就大气,不大气就霸气,不霸气就硬气。两千多年前,司马迁发现总结出来,写进了书里。一千多年前,大诗人李白路遇感受出来,写进了诗里。直至今天,说起关中人,人们仍忘不了“虎狼之国”的称谓,高吟着“扶风豪士天下奇,意气相倾山可移”的优美诗句。
事实上,关中男人自来到世上,骨子里就渗透着一种威武,脑子里就沁满着一种豪气,心大,气大,胆大。在生活里,处处放得开,抡得圆,蹴得下,挺得起,显得很是硬气。
首先在说话上硬气。关中男人说话一是特简单。譬如:清早听到有人敲门。“谁?”“我!”“干啥?”“走,跟集!”“好!”一问一答,话语不多,却说得明白。二是特直接。说话直接,就事说事,有啥说啥,不会绕弯,不爱张扬,更不会圆滑,去看人脸色。常常管你爱听不爱听,总是直筒筒倒出,硬生生搬来。“话丑说当面,强过背后舌嚼烂。”关中男人这样说。三是特实在。不少人相见尽管嘴拙,但若说起话来,不会冒泡儿,不会漏气儿,嘴里吐出来的都是一些实在话。有时那怕像公鸡鹐仗,高喉咙大嗓门,争得面红耳赤,但仍不加盐调醋,都会如实表达。在关中男人那里,胡谝冒撂,说说笑话可以。话粗点,话怪点,也没关系。但在具体事上,说话不能含糊,要“一口唾沫一根钉”。说出的话不能走调。更不能今日说了,明日忘了,后日不认账了。这样将被人看低,甚至碟碟舀水看到底。尤其没影影的话不能说。“你看你疯张倒怪的,嘴上一点不把门,说话编屄溜慌,多踅地方,过来过去,说的不是日弄人的话,就是一些㞎出来、偎进去的混账话,以后谁还敢和你来往呀!”常常总会当面怼过去,给谝个扎,数叨个没完。有时如果一句话说不好,轻者会拧身子拍屁股抬脚走人,把对方凉在那里,不再揪睬搭理。重者会头上毛一奓,深眼窝里白眼仁仁瞪出,嘴噘得能挂个酒瓶瓶,脸吊得像个布袋袋,当面训斥个没完。“咋遇这货来,说话没眉眼,一点不安卯,让人听了球眼都是气。”若犯起口舌,打起嘴仗,会声音提高八度,吱哇喊叫,唾沫飞溅,闹个没个完。严重者会刨在一起,打起架来,拳头挥舞,谁也拉不开。如果是亲戚,将会把“提货笼笼挂起”,从此不再登门。如果是乡党,将会“老死不相往来”。
关中西部有个村子,叫马家堡,村上有两户人家,一个姓田,一个姓高。两家住不远。田家和高家都有一个儿子,年龄一般大,从小在一块耍大。田家儿子名叫大牛,人称大愣,长得五大三粗,爱胡说大谝,常没事爱挤热闹,在人前显能。高家儿子名叫洋娃,长得厚实强壮,跟父亲在门前街上卖甑糕。当初大牛与洋娃两个人找媳妇时,寻同一个媒人,媒人领一个女娃,先想说给大牛,可女娃家里人私下一打听,没有同意,却看上了洋娃,时间不长就结了婚。洋娃娶的这个媳妇,捋直端正乖巧,村上人都说长得赢人,这让大牛很是妒忌。大牛过后也另寻下一个女娃,婚后不久,常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大牛动辄拳脚相向打媳妇,每次下手都很重。“打下的媳妇揉下的面。媳妇三天不打,会上房揭瓦。只有打服了,打怕了,才会乖乖听你使唤,跟你过日子。”每次把媳妇打的不是眼青,就是脸肿,躲在娘家不敢回来。有一段时间,人们没见大牛媳妇在人前闪面。一问,大牛口一张,上下嘴唇一碰,气呼呼地说:“打捶闹仗离球了!”村上人都感到可惜。一天,大牛跟几个人在街上小摊上喝酒,老远见洋娃媳妇穿的花不棱登,端个盆盆,走了过来。旁边人就说:“你看人家洋娃多有福,娶的媳妇这么乖,长得让人心疼的。不要说穿得洋气,人家就是身上搭块抹布,也是个人见人爱的蛮媳妇。”大牛听后,顿时心里火上来,抓起酒杯,仰起头,先“咕嘟”一下倒进肚里,再“啪”一声,重重撴在桌上,一边用眼斜着撩了撩田娃媳妇的背影,一边抓把花生豆,扔进嘴里,边嚼边发起燥来:“呸呸呸,卖啥骚咧,不就是图人家有两个臭钱。”随后。扭过头,伸长脖子,压低声音,显得一脸不屑,对旁边一起喝酒的人说:“你们可能还不知道,那媳妇不咋的,看上去人模狗样,却是个没人要的货色。”见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大牛拾起身,站起来,把嘴一抹,一脚抬起踩在凳子上,用手拍了两下桌子,瞪大眼睛,左右盯盯,很鄙视的大声说:“外媳妇那么好看,为啥不去城里,却凤凰偏偏要往鸡架上落,嫁给洋娃那小子?单看她走路那骚劲儿,就不是个好货。听说那媳妇是个退褿货,跟过几个男人。因为一身臭肉,没人要。当初是先要说给我当媳妇,都被我退了货。只有田娃这龟孙子,才捡这便易。有人告诉我,结婚当天,就有相好的寻来要闹事。”知道大牛嘴上常不把锁,爱跑骆驼,旁边人只是听听,没答理。大牛见没人信,愣劲上来,黑起了脸,生起了气。“我的娘娘,嘴皮磨了半天,你们扳起耳朵睡了觉咧。明眼人只点一点,就心知肚明,你们却不灵性,油盐不进。人说咱街道灵怂少,瓜怂多,闷怂一挤一窝窝,我看说对咧。不谝咧,不谝咧,再谝光是让人着气咧。”说完,衣服往肩上一搭,气呼呼摇晃着身子走了。是草都有根,是话都有因。能说就能传,自然就有人信。过后,大牛说的话很快传遍满村。洋娃及家族人听说后,气不从一处来,找到大牛家里,把大牛从炕上被子里拽出,先一阵捶打,让尝了尝拳头的滋味,随后又把光着身子只穿一条花裤头的大牛拽到大门上,当着围过来看热闹的村上人的面,拳脚齐上,又打了一阵。在众人连拉带劝下才停手。大牛被打得鼻歪眼青脸上肿,头上长出生姜疙瘩,嘴唇像锅盔边边,厚中带红。整个人一直抱头躺卧在地上,不敢出声。临收场时,洋娃一个门子叔,指着大牛撂下恨话:“回去撒脬尿照照,看看你是啥怂货。往后把你的破嘴用针缝住,嫑再狗喝凉水,乱耍舌头。再听到你胡言乱咬,非把你娃屎打出来不可。”过后,大牛在家躺了好长一段时间,不敢出门。村上人说:“胡说浪谝,招祸不浅。眼馋见不得人好,整天水嘴胡喷,谁受得了。这种怂人,是山里的野核桃,世着砸吃的货。好好松松他娃的皮,给点颜色看看,才能长点记性。打的好,捶的美,看你外烂嘴,以后还爱胡嚼舌不。”
其次在做人上硬气。生活中,关中人最看重的是人品。为人正直,爱求公道,干事执着,宁折不弯。就是穷,也要穷个刚强硬气。相互交往,讲究心诚大方,不当啬皮痂痂,不抡私心耙耙,不钻势力眼眼。日常处事上,喜欢干脆利落,不拖泥,不带水,不窝窝囊囊,不繎繎稀稀。
关中道北塬边边上,有一户人家,独门独院,出了家门,就是庄稼地。家里男主人叫王仁祥,是个退伍军人。小时刚生下来时,家里人发现,别的娃娃头上只有一个两个漩,而他竟然有三个漩。村上人见了,感到稀罕。这个说:“一漩精,二漩愣,三漩打人不要命。”那个讲:“三漩是个蔫蔫怪,背着石头上山卖。”父母听说后,有点不放心,寻先生给他起了这个文诌诌的名字。长大后,王仁祥没考上学,只当了四年兵就回家,拍起牛屁股,种地过日子。娶媳妇生娃娃不久,分家另过,住在现在这个地方。平时为人豪爽,重义气,很是本分。一年秋天,王仁祥发现不到十岁的儿子从地里偷回几个苹果,狠狠把儿子踢了两脚,并追根问底,领着儿子,不仅确认了所偷的果园,而且找到了果园主家,当面赔了礼。“满院的果子多的是,忙着没人看,娃娃想吃了摘去,没人会说会理。乡里乡亲,有啥赔不是。”果园主家觉得没必要计较。可王仁祥不这么看。“别人家娃娃怎么做我管不上,我家娃娃以后再这样胡莂腾,出现这种事,非打断他的狗腿不可。”说完,硬是扔下十元钱,拉着儿子迿着说呱着离去。后来娃娃他舅调镇上当了领导,镇上有人为批庄子,街上有人为寻贷款,村上有人为吃低保,隔三差四,找到王仁祥,让给说说话,搭搭桥。有些还提着礼物寻到地畔,找到家里,都被王仁祥怼了回去。有一个外地人为搞项目,由一个熟人领着,提着大包小包到家,说啥也不肯走,非让答应不可,把王仁祥抖火了,麻糜劲上来,直冲来人吼开:“走走走,狗戴罐罐,别在这胡碰咧,费劲咧。芝麻种在高梁地,这是不会熟的。给人脖子下支砖,踢人家的轿,哪个人会去干?哪个人又愿意干?反正我没这个本事,不使这个踅劲,不兴这个妖风,不磨这个闲牙。”脾气上来,连拉带拽,把来人推出门外,拎起礼物丢在门上,“哐啷”一声,把门一关,再没照面。气得来人骂他是“野鲁鲁”、“冷腾货”。特别是有一年夏季,下了一场暴雨,造成自家房后猪圈倒了一截围墙,旁边塌陷了一个坑。在收拾土坑砖块时,一脚踩了个空,在坑里露出个洞,像是个地窑。刨开看不清里面。搭梯子,拿手电,下去从里面抱上来两个泥东西,在太阳下才看出是两个铜疙瘩。放院里用水洗了洗,一个像是铜合,方方的,没盖盖,另一个像是香炉,顶上有两个把把,下面有四个腿腿,向外撇着,中间炉壁上,有一片扭扭捏捏东西,王仁样用指甲抠了抠,用湿抹布擦擦,看像是几个字,又觉像是一幅蝌蚪画。相端了半天,也没看出个道道。村上人知道,来到院里看稀罕,都说是古董,是宝贝。第二天早上,王仁祥到地里干活,回来看见两件东西不见了,问婆娘,才知有两个收破烂的来,给了两万,刚拉走。“我觉这东西放家里没一点用,还踅地方。一听人家给那么多钱,赶紧让拉走了,还单怕人家变卦不要了。”婆娘觉得占便易了。王仁祥脑袋却特清楚。“手榴弹擦尻子,你不要命了,这可是文物,卖了会吃牢饭的。”听到来人走的时间不长,王仁祥赶紧发动起三轮奔奔车,拉上婆娘,提上钱,半道又叫上村上两个人,操近路发了狂追去。在三岔路口,总算挡住了那两个人的车,要回了那两件东西。随后打电话,叫来县上的人,认出是青铜器,被拉走。过后给奖了一千元。乡里人知道,有赞的,也有笑话的。“见过疯娃吹唢呐,没见过疯娃这么瓜。这东西一没偷来二没抢,三没日鬼捣棒槌,白白送上门的钱不要,偏偏要充英雄汉,难到怕钱扎了手?真是个瓜怂闷种。”王仁祥听了,哈哈一笑,说:“咱又不是个棒槌,任人胡抡胡捶,更不是戴着揞眼的牲口,谁想使唤就使唤。活人给自己活,心里要有杆枰,活得心安就好。”
另外在做事上硬气。世上事儿有三件:自己的事、别人的事、老天爷的事。人人通常关心的是自己的事,少管别人的事,不管老天爷的事。而关中人多许常操心的是老天的事,爱打听的是别人的事,对自己的事却推来撂去,不放在心上。在人面面上,不善察言观色,更不爱张扬显摆,生活中,关中男人干活心实,不挑拣,不怕苦,非常卖力,有多大劲就使多大劲,常常充当的是气死骡子挣死牛的角色。遇事多不求人,挣死扒活,爱自己干、自己扛、自己解决。就是再粘牙的事,轻微也不会向人张嘴,怕麻烦人,更怕别人说闲话,笑话自己。“能弄个啥,外蕞蕞个事都求人,真是个日巴欻。”村上谁家里遇事,总爱主动去帮个忙。特别是大家的事,心长心热心贴,积极配合,全身参与,有钱了使钱,有力了出力。对指派给自己的事,常常拿得起,扛得住,放得下,用行动给自己长脸,让人知道自己刚刚的,能顶天立地,“不是个平地卧的兔”。
关中北边,靠近北山畔上,有个村庄叫魏家沟,村前有一条大路,直通北山里面。前些年,由于搞经济建设,山里的石头值了钱,有开山的,有烧水泥的,有采石修路兴建工程的。多家公司开到山里,抢占山头,山里处处青烟直冒,机器黑天白日没命的直叫唤。特别是半夜炸山的炮,远一声近一声,轰隆个不断,震得墙上的土掉渣渣,惊得圈里的猪跑圈圈。有时声大地抖,突然间炸响,把人从炕上能抬扔到院里。没多长时间,山体被撕下一块一块,露出骨头,远远看去,白生生的,一片一片,像狼啃的一样。尤其是村前拉石的车辆增多,沙石大路被车轧压得变了型,宛如犁铧揭翻过的地,尽是坑坑洼洼。晴天走过,一路尘土飞扬,雨天到来,一路水洼泥潭。为这路的事,村上的人没少向上反映,因处两县交界,没人来理。村上人坐不住了,在路上先是竖立牌子,让车辆绕道走,再是拉起绳子,不让车辆通行,都没奏效。过往车辆不是直冲,就是硬撞,根本就不理这个茬。“不信猫不吃浆糊了,把路断了再说。”村上几个汉子牛脾气犯了,拉了几大车土块石头倒在路当中,堵住路。石场那边知道后,派来一群保安来清理。村民急了,手里拿着铁锨镢头,握着扁担木棍,呼啦啦上路,进行阻止。一些婆娘娃娃伙见状,也围上来凑热闹。石场又拉来几车人助战,领头的提着喇叭,老远喊着让村民趔远。双方相距不远,都立眉火眼,嘴上使着劲,谁也没有向前,谁也不肯后退,谁也不肯认皇。正当人越聚越多、越围越近时,有一辆架子车从人堆里闪出,有两个后生,一人手里抓住架子车一个辕,拉着车子缓缓走来。车上坐着一位老汉,骨瘦如柴,光头铮亮,眼眶深陷,面容红润,下巴上留一撮稀稀的山羊胡,嘴里正“叭哒叭哒”吃着烟,看样子有一大把年纪。车子拉到土堆前停下,放下辕,老汉手里握着烟锅杆,在车辕上“咣咣”磕了两下,从车上下来,站在地上,双手背到身后,抑起头,搊起腰,先回头对村上人说:“嫑动手,都闪开,往后去。” 再转过身,大声冲着对面喊道:“我看哪个挨戳的,吃了熊胆了,敢跑到我村门上来撒野。把我们村上的路扎得这么烂,还有理了?今天要给个说法。这些年,炸山拉石,山毁了,地毁了,路毁了,让我们受多大的罪。白天干活灰大,黑了睡觉害怕。进门没个安然,出门没个方便。这路我们嘴磨烂了,鞋跑断了,说了多少次,没人能解决。今日个我们不再掰驳,自己来把这路封了,谁挡都不行。我不信谁威得能咬断铁锨头头?哪个娃扑得韶,想挨打,往前站。咱试火试火,把你治不了,我就空背这一身人皮了。实在没法,死活看淡,不行咱就干。我都这把年纪了,棺材都准备好些年了,还怕死不成?谁如果要硬来,我就豁出我这棺材瓤瓤,跟他拼了。最后能站着从这走过去,算你娃有种!”说话声音宏亮,说出的话感觉硬得跟弓一样,直得跟椽戳来一样。说完,从身背后拿出烟锅,举过头顶,奓在空中,招来众多目光齐刷刷望过来。现场瞬间静下来,只是气氛凝重,把人吓得心突突颤,眼扑塌塌跳。两方撑着,都不怯火,也不再掰嘴,从中午僵持到下午,惊动了上面,来人现场疏导,才平熄了一场恶斗。没用多长时间,上面就行文,说要保护生态,随后封了山,让采石场全部关停退出。再后来,山上植树种草,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没几年,山上又变得一片青绿。特别是村前的路得到重修,路面加宽,铺上了黑油,又直又平。如今,说起当年堵路那场风波,村上人说:“那天坐在架子车的老人是村上的富财大爷。平时,秤星星瞅的准,一碗水端的平,在村里威望高。那天说的话,既硬气,又有理。老话讲的好:'有理说得过君王,无理说不过婆娘。’当时我们村上是占着理,人们自然心就齐,都变得硬里硬气,愿为大伙的事去争。但不该胡闹胡殃,去堵路去封路,这一堵一封,就把有理变成了没理,把好事变成坏事。好在事情最后按我们心想的得到解决,村民心里也就诌和了。”
关中天,关中地,关中汉子有名气。人厚道,心眼实,刚板硬正立人世。能戳撑,能咥活,做人做事多硬气。这就是人们知道的关中硬汉。熟悉关中的人曾告诉笔者:“宁可得罪城隍土地,不可招惹关中老弟。”可见关中硬汉硬的实在,硬的厉害,硬的出了名。有道是:“老虎狮子狗,鱼鳖水里走。”不可否认,关中男人中也有软颡,也有肉不唧唧的瓜蛋。但总的来说,关中男人中软肷的人少,硬气的人多。关中人说:“人是人,鳖是鳖,喇叭是铜,铁是铁。”正是关中男人的这种实在,这种正气,这种硬气,让人们一次次提起这神奇可爱的关中,一次次赞美这豪爽朴实的关中汉子。
刘新焕,笔名:刘新。党员,大学本科,学士学位,正高级政工师。为陕西省总工会工运理论特约研究员、陕西省企业报新闻协会会员、宝鸡市作协会员。与别人合著《此情谁知晓》。在全国、省、市各种征文中共有多篇论文和小说、散文、杂文及新闻稿件获奖。作品散见于《中华散文》《中国作家》《延河》《中国青年》《首都文学》《大河文学》《西北作家》《齐鲁文学》《中国乡村》《当代文学家》《西部文学家》《乡土作家》《三秦文学》《西北大秦文学》《陕西文谭》《秦岭文学》《陕西日报》等报刊杂志和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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