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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抑郁、双相病情复杂,57个小时心理干预后,她实现了停药,出国继续深造!

 晴日心理 2022-01-26

本文字数约:8198 字       

阅读时间8 分钟

本文章节:

01、深度催眠下浮现婴儿期记忆

02、交流障碍背后的根源

03、母亲无意中的行为埋下患病隐患

04、康复后,她决定继续出国深造

以上为本文的音频,如有需要可点击聆听

昨天,我们分享了抑郁症/双相患者刘可部分的深度心理干预过程,简单地介绍了她的成长背景、患病经过。

回看:抑郁症女孩服药转躁后被诊断双相,57个小时心理干预后,她摘掉了“重性精神病”的帽子!

刘可从幼儿园开始就不爱与同伴交流,有严重的社交障碍。中考失利后,她就读国际班,3年后出国留学,但在国外连连遇挫,出现了严重的情绪、睡眠问题,不得不休学回国。

家人带她到北大六院就诊,她先被诊断为中度抑郁症,后改诊断为双相障碍,一直服药。

虽然情绪稳定了,但刘可社会功能仍然难以恢复,无法恢复学习或参加工作。父母非常焦虑。

经过我们前一阶段的系统化深度催眠下的心理干预后,刘可的情绪症状大幅度缓解,并开始减药。

但在这过程中,我们发现她的社交障碍背后,可划分为多个具体问题。比如,她总是压抑自己的情绪;她不懂、也不愿表达自己的想法;

她遇到不公平对待时总是忍气吞声;她爱逃避问题,遇到困难不愿面对等等。

后半段的心理干预,我们集中精力攻克了这些精神心理难题,并最后结合她的兴趣、理想,为其进行了人生规划。

最令父母激动的是,本来刘可拒绝出国完成学业,父母一提她就发脾气。但在心理干预接近尾声时,刘可竟说自己要考虑复学了,父母简直喜出望外!

深度催眠下浮现婴儿期记忆

Lucy在利用深度催眠下病理性记忆修复技术(TPMIH)处理刘可“总是压抑自己情绪”的问题时,竟发现了一个婴儿时期的心理创伤。

刘可“看到”自己那时大概4、5个月大,嘴里吮吸着一个安抚奶嘴。她回忆,当时她经常渴望被大人抱,就放声大哭。但妈妈总是不理解,哄哄无效后,只好给她塞一个安抚奶嘴。

这奶嘴一下子触发了婴儿的吮吸反射,她吮吸起来。但其实她真正的需求没有得到满足,只是奶嘴堵住了嘴巴,哭不出来了。可这下妈妈就误会了,以为娃娃哭是因为想吮吸奶嘴,所以,经常刘可一哭,妈妈就给奶嘴。

图片来源于网络

也就是说,刘可当时的心理需求不但没被满足,还连哭都没法哭,无法表达和释放不愉快的情绪。

事后我问了刘可妈妈。她的回忆与刘可的内隐记忆有所出入。

她说,当时其实知道孩子希望被抱着,所以有时候会抱起来哄,但有时候忙不开,就会给塞个奶嘴安慰一下,“真的不是每一次都给奶嘴”。

难道是妈妈撒谎?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很有可能是刘可的内隐记忆“撒谎”了。

科学研究已经证实,儿童或更早期孩子的记忆是可能出错的,“成人对两岁或者更早之前事情的记忆,可能代表了早期事件的虚构、浓缩和构建,也代表当前所关心的内容以及所听到的关于早期事件的故事”(LYynnet al.,2003,p.42)。

但这并不是说儿童会故意捏造谎言,而是他们的记忆确实如此,而该病理性记忆带来的负面影响也客观存在。

所以,对于这种情况,我们不会强调这是父母的过错,但孩子确实也感受到了心理伤害和痛苦,这个创伤事件仍要在深度催眠下进行修复,并在意识层面引导孩子理性、客观地认识这个创伤。

这不是我们第一次利用深度催眠发现个案婴儿时期的病理性记忆了。

另一个真实例子是处理另一名患者爱哭和过分怕热的问题时,发现她刚满月时,大人给她穿得太多了,她热得大哭不止,但不会表达,家人急得团团转。

她哭了好长时间后,家人才意识到她太热了,一减衣,她就不哭了。经过那名孩子的母亲印证,这个记忆是真实的。

所以,很多人说婴儿时期发生的事,到底有没有记忆?我们认为,在内隐记忆层面是有的。虽然具体情节的记忆不一定完全准确,但当时的感受、情绪会储藏在内隐记忆层面,逐步沉淀,不断地被激活再巩固。

关于刘可压抑自己情绪的创伤还有很多,比如上小学时尿裤子了,妈妈没有安慰,还训了她一顿,并要求她不许哭,也不许说话,否则可能就是一顿打。她说:“以后难过了忍不住也得忍,不然会导致很痛苦的后果!”

还有一个和爸爸有关。初二时,学习任务很紧张,父母要求她每天玩手机只能20分钟。有一次她放下手机,开始写作业,但手机没有放回原处,只随意搁在书桌上。

这时爸爸推门进来,发现手机躺在桌子上,非常生气地说:“你不是刚玩过手机吗?怎么又玩!”

刘可没玩,但她不懂得解释,只是冷冷地说了句:“我没有”。

爸爸认为女儿的态度非常不诚恳,这代表了心虚和狡辩,他生气得当场把那台手机砸碎了。刘可很压抑、愤怒,但也习惯性地压抑下去了。

深度催眠下的她说:“我好委屈,都说了没看,爸爸还摔我的手机,以后再也不解释了,没用!”

但她忽略了一个事实,她的回答和态度确实容易让人误会。如果能耐心地解释一下,爸爸很可能就相信了。

事后,刘可爸爸说,女儿长那么大,自己就对她发过那一次脾气,没想到一下子形成心理创伤了!他很后悔当时错怪了女儿。

其实,临床发现很多患者的心理创伤都有类似这种情况,家长是做得不妥当,但孩子也有不足,造成了双方激烈冲突。但对于自己的不足,孩子往往不记得了,也缺乏自我反省意识和能力,便一味指责家长。所以,在深度催眠下还原细节和真相是很有意义的。

刘可后续有几个心理创伤都是类似情况,受到误解时不懂得表达,有时解释了反而还火上浇油,这也是她频繁遇到人际冲突和挫折的原因之一。这又反过来加重她的社交恐惧,形成恶性循环。

这一次深度催眠后,刘可说自己收获很大。而且,以前她觉得胸部总是很压抑,有东西堵着的感觉,“现在胸口舒畅了,一下子通了!”

那她为什么不能好好地表达自己呢?这就是下一次深度催眠处理的问题。


交流障碍背后的根源

催眠治疗师Lucy和刘可进行了深入的交流,总结了刘可不能很好地表达自己的原因,主要有以下几个:

一是她长期不表达,缺乏技巧;

二是她隐隐觉得不需要表达那么多,别人应该能理解,或者不理解都没关系;

三是她主观意识上不愿意表达,认为没用。

深度催眠下,Lucy找到了这个问题背后的心理创伤事件。

年幼时,刘可的姥姥、姥爷经常吵得不可开交,她害怕得钻到桌子底下,大喊:“你们不要再吵了。”但老人根本没理她,越吵越凶。

刘可内心觉得恐惧,且无能为力,“我说的话就像放屁一样,根本没有人在意,以后不说了,说了也没用”。

还有一个创伤事件耐人寻味。约5岁时,刘可父母工作忙,经常把她和一堆玩具留在家,有积木、过家家套装、玩偶等。

深度催眠下,刘可“看到”当时的自己摆好了过家家的道具,又拿来几个玩偶扮演角色,情节特别丰富,玩得很投入,但就是不说话。

图片来源于网络

一般女孩子玩过家家是一边玩,一边嘴里念台词,角色之间你来我往的,为什么5岁的刘可不说话呢?Lucy注意到了这个不寻常点,引导她继续寻找答案。

刘可想起来了,她说,本来她玩过家家也是说话的,但有一次,她自导自演得正开心,角落里突然爬出一只大虫子,吓了她一大跳!

年幼的孩子在极端情绪下容易产生比较幼稚的认知,当时的刘可就想:“我的隐私被虫子知道了,我说的话被偷听了!”她很不自在。

她后来再玩玩偶时,嘴巴不说话了,只是心中默念。久而久之,她形成了一种不自觉的错误观念:很多事情不需要说出来,别人也会知道的,就像在脑子里玩过家家一样。

另一个创伤事件,又是刘可的妈妈导致的。刘可到了青春期,有了自己的小秘密,她开始写日记,还加上锁,防止别人偷看。

但她妈妈撬开了锁偷看了,发现女儿写了些关于“自杀”的内容,又便狠狠地训了她一顿,还不准她哭。

刘可非常后悔,“我在心里骂自己有病,日记本加了锁。最后还是被偷看了!以后有什么想法,一不能说,二不能写!”

经过这次深度催眠和后续的强化认知心理干预后,刘可认识到自己不愿表达的背后其实有很多幼稚化的、错误的观念,这又很容易引发人际冲突。

我们也把相关创伤告知了父母,他们都承认确有其事,他们更加意识到当年犯下的错误,其自我反省、改变和提升的意识也更强,更有针对性了。

深度心理干预进行到此,刘可的睡眠质量已经很好了,一直都没提出有这方面的问题。但她说有一天心脏部位有疼痛感,没睡好。

我们还以为她的心脏出了器质性的问题。但她说,是因为前一天晚上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梦到周围大雪纷飞,只有自己孤身一身,很冷、很恐惧。醒来后,心脏非常不适,而且一天下来都不舒服。

这听起来不太像器质性病变,而像心理问题导致的躯体化不适。针对这个问题和梦境,催眠治疗师Lucy在深度催眠下找到了具体创伤事件。

第一个创伤,发生在她出国留学时的飞机上。

很多孩子出国留学时,内心会有一些对未知的不安,但更多的是激动和憧憬。但刘可不是,她第一次坐在出国的飞机上时,很彷徨、迷茫。她用英语向空姐提了个需求,但对方没听懂,连续问了好几次。

刘可一下子开始灾难化思维,“我本来觉得自己英语挺好的,结果别人都听不懂!我在国外怎么生活?怎么上课?”

在航班上,她几乎没有停止过焦虑、恐惧、胡思乱想。通俗地说,这有点像她自己吓自己,这十几个小时里,她的负性情绪和灾难化思维对自己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创伤。

图片来源于网络

第二个创伤发生在大二时,那时也是在留学期间。她坐公交车去购物,回程时却迷路了。当时入夜了,非常寒冷,直逼零下十几度,手机都冻得无法开机了。

刘可很恐惧,手机没法使用,联系不上人,周围下着白茫茫的大雪,连路人都看不见,“我觉得自己可能要冻死在路上了,我好后悔,怎么会选择到这个国家来”。

大约1小时后,刘可碰到了一辆停靠的公交车,才在司机的帮助下回了住处。

关于这个噩梦、心脏部位痛的叠加性心理创伤有很多、很多,足足12个,这一场深度催眠下病理性修复进行了4个多小时。

而绝大部分创伤都是她在国外因适应能力不足、遇到欺凌、或母亲患病她又无法照顾而导致的心理创伤。

到后来,每次她假期结束,离开老家登上国际航班时,刘可心里非常酸楚,“明明知道还会回来,但去留学就像上战场似的,特别压抑”。

其实,以刘可高中时的独立能力水平、性格特征来说,她并不太适合离家太远、或到国外求学。深度心理干预时,她也认识到了这个问题,有点后悔高中时的决定。

但我们引导她明白,经过系统化深度心理干预后,她会变得更加理性、成熟,独立能力和抗压能力都更强。

等她准备好以后,她完全可以到国外继续完成学业。那时的她已经蜕变了,再也不是以往的她了。

针对这个问题的心理干预结束后,刘可高兴地说,本来患病后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劲,但现在,兴趣爱好似乎慢慢回来了,“对以前喜欢的事有点感觉了!”

我们很高兴,告诉她以前是积极的情绪体验都被心理创伤“压下去”了,创伤修复后,积极情绪体验的记忆就浮上来了。刘可挺开心的。

这次创伤修复后,我把她的药物最后每日一颗碳酸锂完全停掉了。

母亲无意中的行为埋下患病隐患

我们昨天的文章里说过,刘可说自己从小就胆小怕事。但我们根据临床经验,这种性格特征很可能不是天生的,而是遭受过叠加性的心理创伤。

刘可不太认同,“胆小怕事也能由创伤导致的吗?有些人天生就这样吧?”

催眠治疗师Lucy向她解释说,“你说的情况不是没有可能。但就你而言,我觉得很可能背后是心理创伤”。

Lucy还给她举了些例子,比如我们接诊过的患者箬楠,她因遭受大量的叠加性心理创伤,性格内向、胆小,这是她患上精神心理障碍的早期征兆,但其母亲却没有多加重视和引导。(点击回看:抓住这3个时间节点及时干预,有效预防孩子患上双相障碍!

虽然刘可还是半信半疑,但出于对催眠治疗师Lucy的高度信任,她愿意再次接受深度催眠下病理性记忆修复。

这一试,非同小可,关于她在幼儿园受欺负了但不告诉父母的“谜团”,一下子“破案”了。

原来,在刘可1岁时,妈妈曾带她坐火车旅游。她们座位对面是另一个家庭,有一个与刘可年龄相仿的小男孩。妈妈让她与男孩说说话、一起玩,但她不愿意。

妈妈非常生气,也可能觉得很失礼、没面子,马上拉长了脸。

妈妈的表情让刘可非常害怕,“我感觉她要打我”,立即建立了恐惧性的病理性条件反射:一旦跟妈妈交流就胆怯,想退缩。

还有,刘可3岁时妈妈教她写数字,她经常把“4”写反了。妈妈认为她是故意的,大声训斥她写字不认真,刘可吓得不敢吱声。

其实刘可真不是故意的。婴幼儿时期的孩子并不能很好地记住数字各部位的方向,只记得主要特征。很多孩子3、4岁时,写“4”字也是反过来的。可惜妈妈当时根本不懂这个知识,更不懂科学引导。

在孩子年幼时,大人经常怒声斥责、粗暴教育,这往往是孩子性格胆小、怯弱的主要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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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刘可胆小的性格从1岁就开始埋下隐患了。而且,从那时开始,妈妈多次对她造成叠加性心理创伤,没有跟女儿建立良好的亲子关系。我们认为,这是她不把幼儿园的遭遇告诉父母的主要原因。

关于刘可性格胆小的问题,Lucy一共找到了7个创伤,从1岁贯穿到11岁。而且每发生一个创伤事件,就有叠加作用,她越胆小,遇事就越紧张,容易灾难化思维,也就变得越胆小,陷入了恶性循环。

我们把发现的创伤事件告诉刘可妈妈,她说那些事确实发生过。她肠子都悔青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当时的暴躁脾气对孩子造成那么大创伤了。

经过前期那么多次深度心理干预后,我们发现刘可有一个性格弱点:她一旦遇到挫折,想法很容易走极端,而且爱逃避问题。

比如,她被几个同学欺负了,就不愿意跟幼儿园所有老师和小朋友说话了;

她表达想法时受挫,就以后都不爱表达了;

她做了不愿意做的事会不开心,以后说什么也不做了;

她中考失利,就再也不想参加国内的考试了,一定要留学……

刘可说,“趋利避害,这不是人类的本能吗?这也算是个心理问题?”

我们引导她明白,趋利避害是动物本能,但“人是社会化的动物”,面对困难,勇敢的积极面对,是高逆商的表现,是人在社会化的过程中非常关键的一步。而刘可的行为是典型的遇到挫折不愿面对,灾难化思维,总是想换条路走。

如果这种心态不调整的话,她很难得到成长和提升,抑郁症也很容易复发。催眠治疗师Lucy坚持要利用深度催眠处理这个问题,并发现了7 个创伤。

其中,刘可中考时的心理创伤浮现了。刘可回忆,中考成绩后她很不满意,虽然也能上重点高中,但不是全市最好的重点。她在房间里哭了很久,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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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付出了那么多,初中3年的用功却没考出水平,我接受不了。我没有办法面对。”于是她决定不参加国内高考,出国留学。

后来,她在国外读大四时,她跟原来的数学老师因试卷分数闹了矛盾,申请换老师,学校换了一名英籍老师教的数学课。

这位老师的风格和前一位完全不同,思维跳跃性很强。刘可一下子难适应,于是彻底否定自己,“我肯定不行”,遂产生想退课的念头。

她以前也退过其它课,如果这次再退,就意味着没法按时拿到毕业证了。但她那时已经很想逃避了,最后还是退了课。

这次事件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很快就精神崩溃了,休学回国。

很明显,在这些挫折里,刘可都有非此即彼、非黑即白的错误认知,导致做决定时缺乏理性、走极端,最终形成更大的挫折。

当然,刘可形成这些错误认知时,多半处于儿童、青少年时期,我们不能要求这个年龄的孩子有足够成熟的心智和思想,去对挫折进行理性分析。

所以,父母的及时发现问题、与孩子的沟通和引导就非常重要。但刘可父母在这一点上做得非常不足。

我在后续的强化认知干预中对刘可及其父母都指出了这一点,希望他们吸取教训。

除了上述两个学业上的重大打击外,刘可还有一个成长早期的病理性记忆很有意思。

刘可大约当时上小学3、4年级,放学后爱出去玩。妈妈跟她立好规矩,出去玩,一定要准时回家,否则就要挨骂、挨打。

有一次,刘可在同学家玩得兴奋,一下忘记了时间,到家门口时已经超过规定半小时了。她不敢进门,趴在门上听家里的动静。

突然,她仿佛听到妈妈说了一个“打”字。她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以为妈妈计划着怎么狠狠地揍自己一顿!她哪里还敢回家,跑到邻居家躲了一下午,一直陷在恐惧中。

这可把刘可的爸妈急坏了!女儿迟迟不回家,到处找找不到,他们都差点跑去报警了。

晚上,刘可躲不下去了,回到家里,并做好了挨罚甚至挨打的心理准备。结果父母一下子把她抱紧了,又是笑又是亲,非常关爱。刘可受宠若惊,也放下了心头大石。

这下,这孩子又形成了错误认知:本来以为要挨打的,结果躲了一下午之后,爸妈不但不打自己,还对我那么好。看来,逃避也是一件好事啊!

催眠治疗师Lucy跟我转述这个病理性记忆的时候,我哭笑不得。

严格来说,这件事算不上心理创伤,反而像是个病理性正性情绪体验,刘可在逃避中尝到了甜头,便强化了逃避的动机和行为,一想到可以逃避心里就轻松、愉快,有点“逃避成瘾”的感觉。

后来我跟她爸妈说起这件事,爸妈说他们当然记得,当时以为孩子出事了,吓个半死,孩子回家了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哪里还舍得打啊!

在这个问题之后,催眠治疗师Lucy和我还针对她情商低、做事三分钟热度的问题进行了处理,也发现了不少病理性记忆。我们以前就这一点写过相关文章,在这里就不赘叙了。

(对此感兴趣的读者可点击回看:孩子做事3分钟热度,可能因为父母经常犯这个错

康复后,她决定继续出国深造

刘可的深度心理干预接近尾声,是时候对她进行人生规划的心理干预了。她复学的话题,我认为也可以借这个时机谈一谈。

当时,刘可觉得自己的文字功底比较好,“我想着,是不是可以当一名网络作家,但不知道写什么题材好”。

我觉得她的想法很好,马上给她肯定,并建议她可以考虑先从自己的经历里找切入点,写写精神心理方面的题材。

我跟她谈到日本作家太宰治的《人间失格》,太宰治是一名双相情感障碍患者,这本书反映的就是作者的痛苦经历和人生观,成为了畅销书。

可是,该书传递的情绪和观念非常消极,作者最后还自杀身亡了,这会对青少年读者带来负面影响。我建议刘可如果写书的话,不要选择这条路。

而我国的著名作家毕淑敏,就是她可考虑学习的榜样。毕淑敏本身是个医生、心理治疗师,她基于临床和心理治疗中的经验和感想,写下了很多受欢迎还有社会价值的作品,如《拯救乳房》《女心理师》等等。

我对刘可说,“你遭受过精神心理障碍的折磨,如今基本痊愈,你对疾病、痛苦、挫折和人生肯定有很多自己的感想。如果你能把康复过程写下来,加上自己的感悟,一定能给很多人带来正能量,这是非常有社会意义的。”

刘可当时备受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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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要写一部好作品,光写自己的故事当然不行,还需要很多知识储备,经验阅历,还对社会有观察、了解和思考。简单来说,她的能力还需不断提升。

我建议她不能急于求成,要慢慢积累,还可以考虑报一些课程,多去接触不同的人和事。这可以锻炼情商,也是积累素材的好机会。

然后很自然地,我们就谈到了是否要出国把学分修完,获得毕业证的问题。

刘可说,她以前确实想逃避,但现在觉得应该坦然面对,其实她已经在考虑这个事了,但具体一步步该怎么做,后续还要再去了解。

我很高兴,这说明之前她爱逃避问题基本得到解决了!

不过我也引导她,留学复学一事尽力去做即可,对于结果,即使真的拿不到毕业证,我们也坦然接受。那不是人生的唯一道路,留学的时光也并不会完全白费,积极看待,争取将坏事变好事。

基本上,这就是我们最后一次给刘可做心理干预了。她回去之后就打电话给妈妈,说考虑出国把最后一门学科的学分拿到,获得毕业证,要和爸妈一起商量具体怎么做。

刘可爸爸告诉我,刘可妈妈听到这个消息时,都激动得哭了。夫妻俩那么多年的心结,一直不敢说、不敢提,不知如何解决,现在终于有希望化解了。他们一再表达了感激,我们也很欣慰。

刘可爸爸还告诉我不少好消息。他说女儿的记忆力明显恢复了,“那天我们出门打车,她就看了一眼我的手机,马上就记住车牌号码,车来了还招呼我过去,我都还没搞明白!”

还有,爸爸说以前她在家点外卖,从不愿自己去拿,因为怕见陌生人,也不爱动,就让爸爸去。现在,她自己主动去拿外卖,“变得有行动力了!”。

刘可父母感受到孩子明显的康复,非常开心。她的爸爸多次对我说,女儿能接受我们的心理干预真的非常幸运,就像中了彩票!而且效果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其实,我们只是做了该做的事,这也离不开他们一家的高度信任和配合。

刘可本来就很有才华,也有想法,这些经历过去以后,都会成为她人生的财富。如果她真的成为了名作家,她写的作品肯定对社会有很大意义!

在最后一次干预时,我甚至跟刘可说,欢迎她成为作家后继续跟我们联系,甚至可以成为我们的签约作家,专门采访已经康复、且愿意分享经历的患者和家属。

现在,据刘可爸爸反馈,女儿独自一人在国外继续攻读学位,无论是独立能力、与老师和同学的沟通能力、抗压能力,各方面都要很大提升。

她遇到事情也不会一味逃避了,而是积极地面对、处理,学习成绩更是没有问题,今年5月就要毕业了!刘可爸爸的语气里,满是幸福和骄傲!

希望她毕业以后,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发展路线,将自己这段患病经历转变为人生财富,成为一名对国家、社会有用的人才,实现人生价值!

在临床中,有很多抑郁症/双相患者的情况与刘可相似,从小到大成绩非常优秀,是“别人家的孩子”,但考上大学后突然得了抑郁症/双相。相信我们的读者里,就有不少这类患者的家长,正为孩子的病感到焦虑、无助。

后续,我们会对刘可的病情特点作出分析,提供一些对广大患者、家属有共性的建议,希望能帮助患者加快康复,渡过磨难,晴日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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