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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故事之五十六：嵩山（三） 武则天的嵩山梦 人们都说一座山被一个皇帝游幸过，是山的荣幸。但对于嵩山来说，女皇武则天能来此封禅，应该是武则天的荣幸。嵩山是五岳之中，居核心地位，女皇自然要去核心的地方封禅，这样才能彰显她女皇的尊贵；嵩山是天地之中，自然会近水楼台先得月，优先与神灵沟通，达到有求必应的目的。这一点对终生信佛的武则天来说尤为重要。她要两条腿走路，一方面以儒家思想巩固其统治地位的，另一方面以宗教信仰来巩固地位。因此，她看中了嵩山，她要把嵩山建成宗教文化中心，她已经把自己的命运和嵩山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了，她要在嵩山圆她自己的梦。
当她登上嵩山峻极峰的那一刻，她真正感觉到了“一览众山小”，在这里她进一步体会到了权力的至高无上。她在“登封坛”加封中岳神“天中王”为“天中皇帝”，将中岳神的配偶“灵妃”加封为“天中皇后”；封夏启为“齐圣皇帝”、封启母神为“玉京皇后”，封少室阿姨神为“金阙夫人”；连仙人王子晋也被封为“升仙太子”。为纪念嵩山封禅，武则天下诏，改年号为“万岁登封”，改嵩阳县为“登封县”，改阳城县为“告成县”，以示登嵩山封禅大功告成。 为了当皇帝，为了巩固皇位，武则天可以说是不择手段。这一点人们能够理解，毕竟自古以来为争夺皇位的流血事件太多了，已经屡见不鲜。但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她自己还是会时不时地扪心自问。我曾写过一副对联，斗胆对其进行了评价。 颠覆认知界，一介布衣，千年女帝，却留淡月碑无字； 轻狂爱恨河，百回冷血，几度柔肠，尽得春风史有痕。 再好的风景也有消退的时候，再大的权力也有失去的一刻。晚年的武则天怀着矛盾的心理，一方面期盼着上天保佑她的统治地位，一方面又为自己的一些作法感到内疚。面对嵩山优美的景色，或许她的思绪会暂时离开权力的领地，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来一次反思。
武则天的自我反思从嵩山投金简可以看出。武则天感觉嵩山就是她与上天沟通的地方，嵩山就是她的梦想所在。她在嵩山上抛下金简，祈求上天宽恕。金简上写着“上言：大周圀主武曌好乐真道，长生神仙，谨诣中岳嵩高山门，投金简一通，乞三官九府，除武曌罪名。太岁庚子七月庚子七日甲寅，小使臣胡超稽首再拜谨奏。”这里的“上”当然是指武则天自己了，“圀”则通“国”字，“曌”字取日月当空之意，是武则天的名字。道家称天、地、水为“三官”，“九府”泛指各方神仙洞府。此段可以解读为“大周国主武曌好乐真道长生神仙，谨诣中岳嵩高山门，投金简一通，乞求三官九府除武曌罪名，太岁庚子七月甲申朔七日甲寅小使臣胡超稽首再拜谨奏。”
在嵩山没有反思完的故事，一直延续到了她在乾陵的无字碑。她自知做了很多亏心事，只好功过任由后人评说了。我曾为武则天的无字碑写过一副对联。 或因创造多，平凡字怎能入眼，不题乱码留清墓； 也许猜疑重，功过声何虑随风，难得虚心悟净空。 悠雲作于北海拾贝斋 2022/01/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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