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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爱

 稻读公社 2022-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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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维

每逢佳节倍思亲。这份“亲”,可以是物理距离的缩短,也可以是精神层面的共鸣。

深圳帝景台,位于深港交界处,隔着一条深圳河,与香港新界直线距离不足百米。前几天,《南风窗》以一篇名为《你女朋友正从香港向深圳移动,只剩97米》的文章,将镜头对准了深港澳“同城”生活圈里被疫情阻隔了团圆路的恋人、夫妻、父母和子女。


“看见我了吗?”

“看见了!”

来这里“鹊桥相会”的人,有异地热恋中的青年大学生,也有深受跨境分离之苦的新婚夫妇;有年轻的母亲带着懵懵懂懂的孩子,也有坐着轮椅的老人努力和对岸的儿孙小辈“喊话”。

“想见你”让人们愿意克服交通不便,辗转找到这一处“鹊桥”,珍惜隔空相见的每一分每一秒,直到回城的最后一班车;“我爱你”支持着每一位为了支援疫情防控而被阻隔在不同城市的恋人、家人和朋友,耐心等待可以相互拥抱的那一天。



如果说,这些可爱可敬的人们,让我们看到——距离,放大了思念,也让真挚的情感变得愈加深沉,“想要一个家”的少年刘学州,他的遭遇则令人痛惜。

少年刘学州,是老师眼中“很懂事、能力强的小孩”,获得的奖状几乎可以贴满一整面墙,当过学生会干部,上过“感动校园十佳人物评选活动”候选名单。在同村村民眼里,他从小“活泼开朗,非常可爱,见到谁都会打招呼”,给人印象特别好。

这样一位优秀、可爱的少年,2021年12月6日,首次以寻亲者的身份出现在网络中。他在首条微博中说:“希望有一天可以变成一个普通的小孩,哪怕一天。”不到一个月,“团圆”猝不及防地降临,出生的“秘密”变成了讳莫如深的“禁忌”,“血缘”的羁绊成了亲人眼中的“原罪”。

至亲至疏至痛,少年以为的一线希望变成了绝望的最后一击。2022年1月24日,当人们再次通过网络得知这位少年的消息时,他已经选择了“生来即轻,还时亦净”,怀着来世“在爸爸妈妈的怀抱中长大”的美好憧憬,彻底告别了人世。


生前,独自对抗世界的黑暗、内心的深渊;身后,在少年7000多字的微博遗书,以及媒体连篇累牍的报道中,人们才得以拼凑出他短暂、坎坷又坚强的一生。

少年刘学州,出生才几个月,就被亲生父母卖掉,生父说是为了“换彩礼钱”,生母吼着说,就算当时他的养父母不买他,也会有更好的买家来买他。“他妈妈(养母)说的是花了27000元”,少年离世后,养他长大的姥姥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承认。

据《三联生活周刊》报道,早在2010年,最高法等部门就已将亲生父母以营利为目的出卖子女的行为划定为拐卖儿童罪,并且至少从2015年起,在全国所有拐卖儿童案件中,父母拐卖亲生子女,已占到了近半比例。

“亲生父母为什么要出卖孩子?一般都是两种,一种是家庭很困难,靠这个获利,另一种就是出于其他各种原因,不想要这个孩子了。无论是哪一种,他都是想把这个孩子往外推。”


记得小学时代,有个同班女生一和别人起冲突,就会被同学骂“父母不要的孩子”。原来,她的亲生父母连生了2个女孩,还想再尝试生个男孩,就把身为老二的她送给了一贫如洗又没有子女的亲戚。逢年过节要走亲戚的时候,她便跟着养父母拜访亲生父母,叫他们一声“伯父伯母”。

没有人天生就知道怎么做父母。繁衍后代或许可以称之为一种“生的本能”,怎样爱自己的孩子却是需要后天养成的。人们以为天经地义,习以为常地接受,进而遵循的道德、法律、习俗等等,都包含了对“谁配为人父母”“谁负教养之责”“怎么才算对孩子的爱”种种问题的回答与规训。

小家之事,大国之治。刘学州的亲生父母是否构成拐卖儿童罪和遗弃罪,谁来追究?对于出于各种原因,不愿或不能承担抚养责任的父母,有没有一个合理合法的送养收养制度,保护未成年子女的利益?面对少年刘学州这样的悲剧,我们的习俗和法律应该如何应对,以免人们重蹈覆辙?

春节将近,当“团圆”再次成为每一个个体与家庭心心念念的牵挂与想象,希望人们在这样特殊的时刻,面对至亲至爱,能用多一点的理解、尊重和宽容,让“爱”能够真正被看见、被听到、被读懂,暖人肺腑,使人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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