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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下面要讲的故事已经在韩佳心里盘旋了三十年，成为她隔着漫长岁月与青春遥遥相望的灯塔。 故事的背景发生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一座偏僻的小城，一所普普通通的三年制专科学校，一个普普通通的工科专业，但是青春烂漫的故事没有忘记这里，青春大戏里莫名的忧伤与成长的阵痛，灿烂如朝霞的浪漫片段，一幕也不曾拉下。 01 这是韩佳最后一学年开学的第二天，吃过晚饭后，她正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写作业，同桌郑伟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坐在她旁边气喘吁吁地说：“易容谈恋爱了，你知道吗？” 韩佳脸上露出了睥睨天下的狂妄笑容：“易容怎么会谈恋爱？要谈也是和我谈。我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郑伟叹息一声，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同情：“韩佳啊韩佳，我曾经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现在全学校都知道易容有女朋友了。” 韩佳放下笔，问他：“好玩吗？我给你说过多少回了，我和易容不是男女朋友，你不用套我话，没有用。” 郑伟叫坐在前排的伍娟娟：“伍娟娟，你说，现在谁是易容的女朋友？” 也是刚刚从外面进来的伍娟娟侧过身：“佳，你现在去操场看吧。” 韩佳半信半疑地站起来，指指郑伟，再指指伍娟娟，三分得意七分明了地笑了：“哦，我知道了，你们是帮易容约我的，对不对？” 郑伟和伍娟娟对望一眼，同时说：“你快去看看吧，看了你就知道了。” 韩佳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足球场，跑到水泥路和煤渣灰跑道连接的地方来了个急刹车，差点儿摔倒，她震惊地看着易容和柳华音手牵手走在操场跑道上，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在红彤彤的背景下，瘦高的少男少女缓步而行，竟然美得像一幅风景画。 带着心里无法描述的五味杂陈回到教室里，郑伟和伍娟娟问她看到了吗？完全无法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韩佳表情木木地说：“看到了，很美。” 韩佳在教室里安静地坐了一个晚上，一个字也没有写。同学走过她身边的时候，都会刻意把脚步放轻。她终于知道宿舍里的舍友们为什么看到她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伍娟娟总是嫌弃地说她笨，她真是够笨的。 晚自习下课铃一响，韩佳拎起书包就冲出了教室，速度快到整个走廊里只有她一个人。 坐在大花坛中间的长凳上，韩佳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把憋了一晚上的气吐出来，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她想不通，易容怎么会和别人谈恋爱呢？难道以前都是错觉？易容从来没有喜欢过她，只是把她当作朋友而已吗？但是，韩佳心里一直感觉易容是喜欢自己的，她相信眼神造不了假。 秋风乍起，韩佳打了几个哆嗦，感觉到身上的冷意，她起身慢慢地一步一步挪回了宿舍。 站在宿舍门前，韩佳听到里面讨论得很热闹，伍娟娟的声音大到可以听得清清楚楚：“这个死笨的韩佳肯定躲到什么地方哭去了”。 然后七嘴八舌地议论韩佳到底知不知道，易容和柳华音是什么时候开始恋爱的。 深呼吸，然后把钥匙插进锁孔里，宿舍里一下就安静了下来。等她走进宿舍后，八个人的宿舍里安静地能听见呼吸声，韩佳感觉有点儿尴尬。 放下书包，韩佳在桌边站了一会儿，大家低着头各忙各的，没有人说话，仿佛刚才的热闹不存在一样。她端着洗脸盆到水房洗脸刷牙，边刷牙边在心里愤恨地想：易容，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当从来不认识。 早晨五点半，韩佳准时起床跑步，食堂打饭吃早餐，然后去教室上课。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正常，但在同学们眼里，她的脸板着，脖子梗着，表情动作太不自然了。 虽然韩佳从入学开始就和易容等人在一起玩得很开心，但易容不曾是她的男朋友，从道理上说和谁谈恋爱都和她没有关系，韩佳想不通自己为什么感觉这么别扭？这么伤感呢？ 一个问题后面一定会跟着一大堆问题，这是韩佳从易容恋爱一事上总结出的第一个经验，因为她很快发现自己成了孤家寡人，彻底的孤家寡人。 入学第一天，韩佳在报到处认识了易容。易容指着报到处后面的楼说：“这座楼叫风满楼，有意思吧！”韩佳没有想到哪里有意思，点点头说有意思。 在过去的两年时间里，韩佳和易容一直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也因此形成了共同的朋友圈，还起了一个“剑客团”的名字。韩佳不爱玩儿，也不会玩儿，易容爱玩儿也会玩儿，两个人从认识的第一天就一起玩得不亦乐乎。易容恋爱后，和柳华音同进同出，韩佳感觉十分尴尬，就脱离了原来的朋友圈。 同样在过去的两年时间里，女同学也都形成了自己的小团体，想融进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高德厚和伍娟娟约韩佳看了两次电影，第二场电影散场回到宿舍楼前时，伍娟娟让她自己上去，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二位也进入了恋爱状态，而且是热恋。 伍娟娟明确了恋爱关系，韩佳感觉比易容的事情伤害更大。那本来是她落水后的一块浮板，忽然被别人拿走了，韩佳心情更加落寞，就想一个人呆着。 韩佳的活动地点彻底变成了四点一线，宿舍、食堂、教室、图书馆。除了上课和睡觉，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图书馆里看书。她爱上了抄唐诗，每天抄一首，而且试着背有“孤篇压全唐”之称的《春江花月夜》。 开始无论做什么事，精力都不太集中。心里总是会想，易容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柳华音的？他们是怎么成为男女朋友的？易容为什么从来没有和她提过？偶尔遇到易容，韩佳急忙低头，快速走过。 易容给韩佳写了一封信，托郑伟交给她。韩佳没有接，她一点儿也不想看。郑伟在她的笔记本上看到一句描了很多遍的话：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告别的过去。郑伟惊讶地看着韩佳，第一次对一个同龄的女孩子产生了敬佩之情，不拖泥带水，不哭哭啼啼，快刀斩乱麻，心里难受慢慢消化，他觉得挺好的。 晚自习后，韩佳又去图书馆看了一小时书，才回宿舍。走到风满楼下，看到易容撑着一把花伞站在甬道的梧桐树下。韩佳认识那把盛开着牡丹花的伞，那是柳华音的。 韩佳站住，两个曾经在一起就聊得热火朝天的人，谁也没有说话，静静地站着。这是知道易容恋爱后，韩佳第一次看他，也是第一次感觉这个人说不上帅，但是脸还是挺好看的。以前可能是感觉太熟悉了，她从来没有注意过易容的相貌。大约一分钟后，韩佳迈步从易容身边走了过去。走到宿舍楼门前时，韩佳感觉出易容还站在那里。 韩佳知道他有话要说，但是还能说什么呢？朋友是没法再做下去了，因为韩佳根本不想理他。虽然不恨，但是就是不想搭理他。韩佳决定由着自己的性子，没有必要委屈自己去迁就一个见异思迁的人。 见异思迁，韩佳就是这么定义易容的。 二十年多过去后，伍娟娟问韩佳，当年到底为什么和易容分手，韩佳淡淡地笑着说：“从来没有开始过，那里来的分手。” 只是青春少年时的一段好感而已，从此永远停留在那段岁月里。 02 韩佳是班长，除了繁重的课业，还有各种各样的班级事务要忙。 韩佳和生活委员胡太成盘点了班费，还有三百二十五元。下学期进入毕业设计阶段后，就没有时间和精力再组织活动了。作为班长，韩佳想把这笔巨款为同学们花到刀刃上。和班委讨论了几个方案，大家一致同意周末组织去少林寺。除去租车和门票，可能还有点儿剩余，加上最后一学年的班费，毕业时足够为同学们买纪念册了。 韩佳决定邀请班主任韩文佳一起去。因为名字只差一个字的关系，韩佳一直感觉自己和班主任有特殊的缘分，感情上也非常亲近，工作上配合更是默契。还没有结婚的韩老师比韩佳大七岁，有一副非常柔和的好脾气，有时候会在晚自习后找韩佳一起散步，给她讲自己的恋爱感受，分享自己的恋爱故事。在韩佳的印象中，这位亦师亦友的韩老师温柔多情善良纯真多才多艺，几乎可以说是十全十美。 听完韩佳的邀请后，韩老师没有说话，用一种若有所思的眼神看着她：“先别着急告诉同学们，我来安排吧。” 韩佳等了两周，没有听到韩老师有什么安排，天气越来越冷，眼看着就要错过秋游的最佳时机了。她去找胡太成商量出行时间，胡太成瞪着大眼说：“你不知道吗？韩老师把班费拿走了。” 韩佳感到不可思议，班费是学校发给每个班级的活动经费，都在各班生活委员手里保管。她纳闷地问：“韩老师把班费拿走了？她拿班费干什么？” 胡太成眼睛瞪得更大了：“韩老师说给你说过了，她拿去给我们组织活动用。” 韩佳和胡太成去找韩老师问什么时间组织秋游，韩老师笑着说：“你们学习这么紧张组织什么秋游。” 从去过无数次的教师公寓出来，韩佳和胡太成都感觉这笔班费要不出来了。 韩佳组织了一个特殊的班委会，讨论如何把班费要回来。五个班委，两个同意要，三个不同意要。体育委员高德厚说：“算了，别要了，韩老师说不定有自己的打算。别因为班费伤了和班主任的感情，明年毕业分配，我听说班主任有最终决定权。” 韩佳瞠目结舌地看着高德厚，像从来不认识他一样，不理解他是如何把班费和毕业分配联系在一起。 班费最终不要了，活动没有组织成，韩佳心里不舒服，不再主动找韩老师汇报班级事务，感情上也生分起来。 03 韩佳抄写《咸阳城西楼晚眺》这首诗时，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 一上高城万里愁，蒹葭杨柳似汀洲。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鸟下绿芜秦苑夕，蝉鸣黄叶汉宫秋。 行人莫问当年事，故国东来渭水流。 校长室门楣上题写的《溪云阁》和试验教学楼的名称《风满楼》原来出自同一首诗。她兴奋地抄写了一遍，就想给易容送去，告诉他，找到了风满楼的出处。站起来走了两步，才想起来易容有女朋友了。 郑伟看她兴奋地站起来，又落寞地坐下，问她：“你神经了？” 韩佳把抄写了唐诗的稿纸扔给他，淡淡地说：“溪云阁和风满楼都出自这首诗。” 郑伟看看诗，看看她，又看一眼刚才她走的方向，嘴一撇，把稿纸扔给她：“现在后悔了，晚了。” 韩佳用极其厌恶的眼神看了一眼郑伟：“我后悔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韩佳有了一个新的打发时间的方式，坐在图书馆的天台上，看着学校后门那条看似冷清的街道上，上演各种爱情剧目。 她惊讶地发现，已经订了婚的韩文佳老师经常和职工大学的一位帅师兄慢慢地走到后门，然后韩老师先进校门，师兄则往东走，等十几分钟，师兄就大摇大摆在从前门走进校园。新生军训前后，这位师兄做过韩佳的班级辅导员，是韩佳和同学们心目中另一个特殊的存在。 有一天学校爆出一条新闻：帅师兄被韩老师的男朋友打了。同学们讨论得热火朝天，韩佳安静地坐着抄写唐诗。伍娟娟看她没有兴趣，看了她一会儿，问道：“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韩佳连眼皮都懒得抬，继续不说话。郑伟突然一拍桌子，兴奋地说：“哈，我知道了，你觉得韩老师的男朋友做得对，很解气，对不对？” 韩佳放下笔，收拾书包，懒洋洋地说：“你们继续，我去图书馆了。” 韩佳不想说，她坐在图书馆的天台上目睹了整个过程：帅师兄送韩老师回来，在后门分手的时候，帅师兄忽然捧住韩老师的脸亲了一下额头，韩老师的男朋友恰好骑着自行车从后门出去，扔下自行车冲过去把帅师兄打倒在地，踢了两脚后骑上车扬长而去。估计从此就成为前男友了。 韩佳不理解，韩老师和帅师兄那么明显地已经进入热恋状态，为什么不抓紧时间和男朋友分手，非要等到事情发展到多方难堪的地步。 事情在学校闹得沸沸扬扬，韩老师和帅师兄很快就结婚了，韩佳有一种扬汤止沸的感觉。作为班长，韩佳被邀请参加了婚礼。她第一感觉是不想去，但是帅师兄在校园里遇到她，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光彩叮嘱她“一定要来啊”时，她又觉得不去不好意思。 那是韩佳参加的第一个婚礼，也是她一生中参加过的最闹腾的婚礼。韩老师的前男友先带人把婚房砸了一遍后，帅师兄的前女友又砸了一遍。听说那位前女友还是连夜坐火车赶到现场的。 还好，两拨人砸婚房的时候，韩老师和帅师兄没有激烈的反应，手拉手坐在床上，还不时地微笑着对望一眼。 韩佳和几位同学帮忙把洒在地上的烟和糖收拾起来，韩老师微笑着摸摸韩佳的头，温柔地说：“吃糖吧，很甜的。” 韩佳在心里暗想：还真他娘的是一家人，都这么淡定。 04 因为帮忙筹备婚礼，韩老师邀请“剑客团”去她家里聚餐。“剑客团”核心成员之一张鋆找人叫韩佳下楼，她不想去，没有下楼。张鋆找了两位女同学先后来告诉她，觉得抹不开面子，就拉着脸下楼，问他有什么事。 张鋆好声好气地说去韩文佳老师家里聚餐，说是老师和帅师兄特意嘱咐的。 韩佳脸上写满了不高兴，她不想去，直接拒绝了，而且说以后都不要来找她了。 张鋆语气不耐烦了：“易容恋爱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要别扭到什么时候？” 韩佳以前觉得张鋆是那群狐朋狗友中脾气最好的一个，最近说话总是有点儿故意找茬的意思，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他，转身就走。没想到张鋆在她身后大喊起来：“你要是觉得丢人，我追你啊！” 韩佳站住，转回身，笑嘻嘻地说：“我一会儿就把这句话告诉你的美玲妹妹，而且，以后也不要再找我给你的美玲妹妹送信送电影票。” 张鋆脸上现出紧张的神色，愣了一下，气呼呼地走了。 站在宿舍窗前，韩佳看着站在操场跑道上的七八个人，她发现伍娟娟和高德厚也在人群里。心想以前她和易容、张鋆等人是一个小圈子，女同学中，伍娟娟和她是最好的朋友。易容恋受了，伍娟娟恋受了，他们两拨人倒是同流合污了。 看了半天书，还有半小时才到开饭时间，感觉实在无聊，韩佳想带着碗先到操场上玩一会儿。 操场上正在进行一场足球比赛。韩佳发现美玲坐在草地边上看得津津有味，就在美玲身边坐了下来。美玲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继续看球赛，膝盖上放着一本打开的笔记本。韩佳在美玲的面部表情上读到了“痴迷”两个字，偷偷瞟了两眼笔记本，上面画着一个身姿娇健正抬腿踢球的男生，她在心里幸灾乐祸地想：张鋆，你完了。 看完球赛，韩佳和美玲一起吃的午饭。美玲心情大好，非要拉着她去逛街。逛街的结果是美玲买了一对护膝，韩佳故意说：“你从来不运动，干吗要买护膝啊！”美玲的脸真的是“腾”一下就红了，而且爆红。 韩佳又找到了新的玩伴儿，每天晚饭后和美玲一起外出逛街一小时。 美玲的护膝送出去了，但是她的“足球王子”却没有走到眼前来。 韩佳的幸灾乐祸表现得太明显，张鋆不爱搭理韩佳了。 伍娟娟的恋爱如火如荼。韩佳从前两年的呼朋唤友变成了孤家寡人。韩佳真的相信了那句话：地球离了谁都会转，多好的朋友转过身也可以是陌生人。 06 整理书籍时，韩佳发现还有易容买的三本书在架子上，是他们“剑客团”一起上街时易容买的，她带回了宿舍，准备看完再还给他。想了想，韩佳用报纸把书包起来，第一个念头是给柳华音送过去，但是犹豫了很久，还是到男生宿舍楼下，交给了一楼的宿舍管理员。 宿舍管理员看着她，发出了深深地叹息，听起来格外别扭，别扭得韩佳的后背冒出了冷汗。 她去男生宿舍楼还易容书的事，被伍娟娟知道了，然后全宿舍的人都知道了。晚上回到宿舍，她又看到了那种芒刺在背的同情的眼光。心里懊悔，这下又有新的话题了，还不如上课时和作业一起直接放在易容课桌上呢。 天气渐渐冷起来，韩佳拿出手套和围巾后，想起来手套和围巾都是易容那位漂亮的三姐易毓织了送给她的。手套是五指分开的，围巾是红黄黑条纹的，手工精湛，她舍不得扔，也无法用。看到美玲的红围巾和手套后，提出和美玲换。 美玲接过她的围巾和手套看了看，说：“你的都是纯毛线，我的是晴纶线，你舍得吗？” 戴上美玲的手套和围巾后，韩佳发现保暖性比她原来那套有很大的差距，手工也差得多，缝隙很大。 小雪节气那天，韩佳在教学楼前看到易容和来送东西的三姐易毓在说话，急忙躲到了大厅柱子后面。她不知道躲什么，为什么躲，只是下意识地藏身。 伍娟娟和高德厚看到她躲闪的样子，以为她是躲易容，嘲笑她：“以前大言不惭地说自己和易容是纯友谊，你倒是把纯友谊拿出来看看啊。” 面对易容和柳华音，韩佳没有什么感觉，但是面对易容的三姐，她十分心虚，不知道说什么。 没想到易毓看见了她，易容离开后，易毓向她走过来。韩佳不好意思再躲在柱子后背，走了出来，尴尬地嘿嘿笑。 易毓神色温柔地看着韩佳：“不想搭理我了？” 韩佳脸上堆满笑容：“毓姐，怎么会不搭理你呢？你对我的好都记在心里呢。”边说边用手指了指心脏部位。 易毓叹口气，韩佳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为什么每个人见了她不是都是这副惋惜的神态和口气，她不喜欢，十分不喜欢。她和易容从来不是恋爱关系，只是关系比较亲近的朋友。她在心里很认真地想过多次，她是一直把易容当朋友看的。（未完待续） 所有的经历都是对生命的一份成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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