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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爱穿破袜子 ？ 作者/朗诵/张治堂   那天按时下班到家，推开门客厅里黑漆漆的。心想妈妈这个点不会出门呀？我没脱棉衣，好奇的直接走进卧室，看见妈妈盘坐在床头戴着老花镜低头缝补一只红袜子，也没开灯，透过窗户还有点光亮。我没出声，顺手按下门口的灯开关，妈妈吓了一跳，回过头说：“你今天回来的挺早，琰华把这双袜子扔进垃圾桶里了，我看一只好好的，另一只大拇脚趾稍微有个小洞，捡起来随便缝一下还能穿，你看我缝的，一点看不出来。”
我好气又好笑，这都什么年头了，谁还穿破袜子。单位这几年发的袜子攒了好几十双呢，都穿不完，我顺手从衣柜里拎出来一大包塞给妈，“都是黑袜子，质量挺好的，你也可以穿！”。
其实，在我的记忆里，妈妈这一辈子还真没穿过几双新袜子，小时候我经常见妈脚上穿的袜子打着各种颜色好几个补丁，一层落一层。她不是没有新袜子穿，而是一辈子凑合惯了，总舍不得换新的。记得那年夏天我带媳妇和孩子回甘肃老家，媳妇没带换洗的袜子，我说你找妈要，妈打开她的大箱子，拎出来一大包，里面各种款式、颜色的袜子有好多。媳妇笑着说：“哎呀！妈，你这是多少年的存货呀”。
想想有些辛酸。小时候家里条件很差，一般农村家庭的收入就是指望一年四季一亩三分地，再喂几只羊卖点钱。我们家那点收成怎么抵得过我和哥哥两个人上大学的费用，爸妈什么苦都吃过，但凡能挣钱的活都干过。大夏天出去挖树坑、打零工，一天下来挣十几块钱，修渠、修路、修房子，甚至还去过私人小煤窑挖过煤，要知道，以前的小煤窑可是事故不断。而为了供我们上学，爸妈省吃俭用，不敢吃不敢穿，每一分钱都尽量攒下来。他们不希望我们哥俩其中一个因为上不起学而回家劳动，最后闹得兄弟不和。吃过的苦，爸妈不想提，但我记忆犹新。好在爸妈至今感到欣慰的是，供我们出来虽然苦，但当时家里没有欠下债，我和哥哥也算是学业有成，娶妻生子，而且是全村走出来的仅有的几个大学生。 妈妈是一个多月前从甘肃张掖老家过来我身边的。今年媳妇终于又有了孩子，预产期在四月初，这是老家人期盼了几年的大喜事。考虑到今年疫情管控，出行多有不便，妈妈早早的过来为我们分担。她之前原本是在四川达州帮哥哥带孩子的，为了不让我和媳妇为难，也不管哥和嫂子高不高兴，她还是偏向了我这边。我妈在同龄人当中，年龄并不算大，57岁，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奶奶了，而这回过来也是本着再次当奶奶而来。我大概两年没见过妈妈了，她比之前瘦了很多，最主要的饭量很少，睡眠也不好，而且浑身各种小毛病都出来了，血糖高、血压高、视力模糊、颈肩痛等等……，哎！都是年轻时烙下的病。
为此，我也有些担心妈的身体，怕她有一天也躺进住院，所以每次下班都对妈唠叨：“你在家没事干，看看抖音小视频，学学美食，有些养生常识也挺好的，每晚泡泡脚，需要啥我都给你置办……”其实妈心里也想着，老了尽量不拖累我们。不管是热水泡脚、颈椎拍打、眼部按摩，还是出去散步，妈过来这么多天，也坚持了这么多天。本着吃什么补什么的逻辑，学着抖音妈妈也开始为自己调理饮食。 生活让我慢慢变得成熟，岁月也让妈妈容颜憔悴。在妈妈过来的日子里，我们彼此关心，每当我在电脑前办公的时候，她会拿过来一个削好的苹果、剥皮的橘子放在一边提醒我吃。有时听见我咳嗽，她会很快熬一大碗橙皮姜茶看着我喝完。我把之前网上买的香薰拿给她，说晚上睡前卧室里点上香薰，安神助眠；也把自己床头的眼部按摩器拿给妈妈，提醒她每天佩戴一刻钟。而她也像个听话懂事的孩子，每天照做。才坚持了三天，就开始对我说很有效果。 百善孝为先。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光荣传统。“冬则温，夏则凊；晨则省，昏则定。出必告，反必面。居有常，业无变。”黄香温席的故事我们都听过。而现实中，当下的年轻人，又为父母做了些什么。自己在城里住大房子，开好车子，而父母还在老家打工吃苦，且经常电话里说，“城里消费高，到处要花钱，没钱了就说”可怜天下父母心。作为儿女，努力工作，照顾好自己，经营好家庭就是对父母最大的回报；同样，作为父母，调理好身体，就是对儿孙最大的福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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