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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之时光与生命

 珠海原创诗文学 2022-01-29

《武林外传》里有一个华侨, 一听到hometown就抑制不住地要哭泣。而我一读到关于时光与生命飞逝的文字,就憋不住地要发感慨。

“时间像头野驴,跑起来就不停”(潜伏), 我二十多岁时根本不觉得有这头野驴存在, 或者说因我把那野驴甩在身后太远而不知, 就如大学里一声枪响后的越野赛,十公里赛, 我奋力奔跑的青春是拽着时间冲向终点的。如今我大四十几岁的人, 已强烈地感受到了这头野驴的倔性,其如咚.咚.咚的鼓声, 一下、一下越来越有力,越来越近,其节奏和力度直透向我的心灵,震颤着, 逼迫的我喘不过气来。

花眼、白发、皱纹,更加笨拙的言语能力已经彻底改变了我, 亲戚、朋友、同学,如果不是特别介绍, 谁也认出我。别人口中的称呼,也由哥哥, 相继变成了阿叔, 阿伯。我我我恐慌极了, 老天啊!我还是我吗?我真的还是我吗?

我异常地,为年轻的我感慨着, 为现在的我焦虑着, 还好多亏了我倔强不服的一口气在, 它偶尔能将两个不同的我串接起来, 并发誓要努力地找回一点我青春的样子。

于是,我决定开始跑步加强身体锻炼。

星期六早上, 在一个很响的晨鸣后, 我从床上爬起来,骑车来到体育公园。两腿戳着地面,我缓缓地,沉重地跑着, 想着慢慢跑两圈就回去。忽然,身侧从后面轻盈地超出我,跑过去一个40左右年纪的男人, 其弹性,协调的身体摆动令我羡慕并强烈激发了我的竞争意愿, 我加快了脚步追上他。那男人马上发现了我, 以更快的速度向前跑去, 我则努力地扭着身体紧跟其后。可是几十米后我受不了了, 开始大口喘气,不得已我慢下来。他看我变慢, 也故意地像挑衅一样地减下速度来。这时一个小男孩喊着那个男人, “爸爸你不是跑完了吗, 怎么还跑?”男孩身后的女人也接了一句,“ 啥时跑完?” “我再跑两圈”。那男人回答。

我慢跑了一会后, 又开始快步跟了上去。那男人则以更快的速度继续向前。我努力地想超过他, 但无奈他总是能领先我几米跑在前面。我喘得更厉害了, 赶紧再慢下来。可气!那男人竟同样地也慢下来。

我跟那被斗的公牛一样,愤怒地, 喘着气却总追不到前面那个令人眼红的家伙。

我急眼了, 第二圈一开始先以较快地速度追着他, 并在最后 100-200米时疯狂地向前冲去, 我坚定地想要在他最后一圈超过他。那男人也猛甩着双臂,全力地向前奔去, 期间我见他身体晃了一下, 但并没有慢下来, 而是又迅速地向前飞去。最后, 我倒在地上,可恨啊, 终究没追上他。此时, 你能想象得到, 我在地上是多么剧烈地喘着, 感受着口中那咸腥的味道。

过了几分钟后, 我爬起来, 两腿松颤地向公园出口走去。 脸上的汗水不时地盖过眼帘, 我左右手来回地擦着。“不行了, 老了, 真的追不上那头'’野驴'’了”。

公园口处,许多人围着一个躺在地上的男人, 一个小男孩不停地叫着爸爸, 一个女人嘶声地在电话里跟120喊着,”人在吐白沫, 快点来救护车!'’

我哀叹了一声,想起了庐瘾的那句话:“生命在我们, 正如一个水上的泡沫, 随着一阵飘风, 便从你面前消逝”。生命真是短暂而脆弱!禁不住, 我又要感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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