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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下第三个春节:常被儿子挂电话 欠妻子一场婚礼盼回家

 小手空空 2022-01-30

疫情下的第三个春节,疯狂抢票回家的公共记忆日渐模糊。去年全国超过1亿人就地过年,除夕到正月初四5天里,3.65亿个快递包裹代替思乡的人,送上触碰不到体温的礼物。抖音1.3亿个云拜年视频里,“健康”在祝福语中位居榜首,排在“快乐”、“平安”、“幸福”之前。而“一个人过年”在这里被搜索了8万次,就地过年的视频被点赞8848万次。

数字背后是人们对家的依恋与选择,可能是疫情后更显珍贵的相聚,也可能是万家灯火时一个人被放大的孤独。今年春节据交通运输部预计,全国发送旅客数量为11.8亿人次,比去年有3亿增长,但相比疫情前的2019年减少了18亿。仍有许多人在纠结要不要回家,能不能回家,怎样避免除夕夜因隔离被拦在家门之外。

这一年,26岁的理发师罗先生开始有了稳定的收入,计划和青梅竹马的女朋友订婚。他们在一起已经10多年,做好了准备迈入人生的下一阶段。身为北漂,他不打算在大城市买房,也不担心未来子女的教育投资压力,“我们不也玩着玩着就长大了”。

而正在读书的医学生陈同学,远程帮姐姐考察了未来姐夫的人品性情,他们很快就要结婚。虽然和姐姐已经很久没见面,但姐弟俩每天都会发信息聊天,在精神上保持着紧密的联系。“感觉亲情不是什么很宏大的东西,更多就是一种陪伴,一种支持,这就是家庭对我的意义。” 陈同学说。

你今年回家吗#春节生活纪#虎年限定关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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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疫情下的第三个春节:你过年回家吗?》

“回家”的愿望,从年头到年尾都揣在邵先生心口。他在大城市开面食店打拼,9岁和12岁的两个孩子跟着老人在安徽老家,跟他不亲。偶尔视频通话,想不到话题,只好聊聊学业,孩子们不耐烦地敷衍两句,就把电话挂了。每年春节邵先生回家至多住十几天,就要返程,回到从早上5点忙到晚上10点的生活。

妻子陪他这样过了许多年,结婚时拿不出钱来摆酒席,两人一起吃了顿饭当作结婚仪式,邵先生觉得欠妻子一场婚礼。他想着如果闲下来——生意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就把婚礼补上,也许回老家重新创业,陪在孩子们身边。可是想到要放弃这些年在城里的打拼成果,他心里没底,对未来感到茫然。

步履不停的城市化进程,也改变了刘同学心中那个具体的家。农村的老宅拆了,妈妈发来了一张图片,非常不舍。刘同学突然意识到,承载着过往记忆的平房,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以前每当提到“家”,浮现在刘同学脑海的,就是这间实体的房子。现在他对家有了新的体悟,“人是更重要的,家人在的地方就是家”。

不过,也并不是所有人对家庭都需要密切的牵绊。从税务公司财务岗位上退休的陈女士就是其中一位。疫情后和女儿的来往减少了一些,女儿不愿意,也便随她去,“人家更喜欢跟年轻人聚会,现在的独生子女,都亲缘淡薄。” 陈女士也不想找新的伴侣,年过五十,有房有退休金,她挺享受眼前的单身生活,感觉比在婚姻之中更自由快乐。

24岁的朱女士在北京一家互联网公司任职,负责金融产品的售前咨询,每年也难得回家一两次。平时给家人打电话时,她并不真的了解父母每日的生活,只能简单聊上几句。父母也是一样,来来去去地重复着几句话,叮嘱她照顾好自己。“想念更多是埋藏在内心深处了”。她是武汉人,在经历过疫情之后,她尤其担心父母的身体健康,每年最惦记的就是带爸妈去做体检。

这个冬天,我们收集了一些关于家的体悟,呈现在这支6分多钟的视频里。此时再次刊发,是因为“你过年回家吗”不仅仅是一句简单的问候,人们的悲欢喜忧也被这句话连在一起,彼此守望,彼此看见。

(文中涉及数据来源:《2021年春运大数据》《从数据看2021年春节》《2021抖音春节数据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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