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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我们需要一个理由吗?

 墨路相逢 2022-01-30


回去,我们需要一个理由吗?

寒风呼啸的夜晚,我和室友珊珊千赶万赶,终于在火车停检前进了车站,顺利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等待火车出发。

“真舍不得回上海啊,还想留在苏州和大家玩,一起吃后庄的小吃,一起逛观前街……”珊珊一边用火车上的免费杂志扇着风,一边兴致高昂地说着这两天聚会的感受,她的幸福和满足在那张因为奔跑而热乎乎、红扑扑的脸上展现无遗。我同样也处于兴奋状态中,对于苏州以及在苏州生活的朋友们,恋恋不舍。

此次回苏,我们于一个月前就开始了计划,确定好回去的日子后,我们每一天都在盼着那一天的到来。回苏州的前一晚,我和珊珊站在镜子面前不断地试衣服,想穿最好看的衣服,去见最想见的人。“你说,我们是不是比见男朋友都隆重,早早地就打扮起来了?”珊珊一边比着蓝色大衣,一边踮着脚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我则用梳子梳着自己的头发,想着第二天的发型。我们之所以那么在意自己的穿着打扮,是因为自打毕业后,我们宿舍四人便再也没有聚在一起过,我们希望以自己最好的样子,告诉她们:这两年,我们过得挺好。

一回到苏州,我和珊珊先去了母校。“养天地正气,法古今完人”,看见熟悉的校训,我仿佛看见了自己在校读书的四年时光。暮色下,年轻的学生来来往往,或是捧着书本去自习室,或是握着手机去食堂,或是三三两两地闲走着……一步一景,我们望着校园里的事物,回忆如潮水涌上。

行至情人坡,我们自嘲当年没有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没有在情人坡上卿卿我我;瞧见篮球场上的一群热血少年,我们还似曾经一般,去寻找最帅的身影;路过图书馆,我们感慨当年为考试而熬的夜,为抢座位而早起的那一天天……存菊堂门口贴着《寻找屈原》的话剧海报,我笑着对珊珊说:“还记得当年为了看白敬亭,我翘了一堂思修课吗?结果去晚了,只能在后排看着一张模糊的脸,附和着全场的'谁的青春不迷茫’呢!”“哟哟,追星的小姐姐,要不要再进去寻找一下屈原呀?”珊珊俏皮地笑着,我紧跟着她开心到飞起的步伐。

母校一到秋天,金灿灿的银杏叶美得像一副油画,每年都会吸引无数人前来观赏。尽管我们回去时已经进入了冬天,但银杏叶还未落尽,树上一片片的黄,地上一层层的黄,别有一番韵味。男女老少,皆欣喜地站在银杏树下拍着照,我们也不例外。“满地翻黄银杏叶,忽惊天地告成功”,我们被繁琐的工作带走了许多宝贵的时间,能如此心无杂念地欣赏着天地间的美景,怎么会不笑靥如花呢?

我们沉浸在拍照的高兴中,竟忘记了天色已深,另一个室友已经下班在等着我们。当她的电话响起,我们才停下了拍照,走向了约好的后庄小吃街。还未走到后庄,我们已经被后庄那边传来的美食味道深深吸引住了。一见到室友静,我们就挽着各自的手臂,笑着走进了小吃街,恍若当年下课后结伴去吃美食的情景。

“哇塞,燃面还在,生意还这么好,我们去吃好不好?”珊珊见到燃面馆,兴奋得要跳起来。燃面是她的最爱,然而在上海却很少能够吃到那碗面的味道,她日夜思念的燃面就在眼前,我们怎么可能不进去呢?我们点了两碗面,等待面的时间里,我和静又去了烧烤铺子,点了许多爱吃的烧烤,我还去杂粮煎饼大婶那儿买了饼。

“静,你不知道啊,上海取缔了很多路边小吃店,我们吃不到这么好吃的小吃了。这次回来实在太幸福了,一下子吃到了这么多,实在是满足!”我吃着香味四逸的五花肉,珊珊哧溜着麻辣的小面,静喝着豆奶,热情地让我们多吃点。我们边吃边聊,聊那些曾经一起上课的欢乐、如今状况百出的工作、毕业后进入各行各业的同学们……分开很久的人,一旦聚在一起,就会讲个不停,仿佛要将分别后的每一件有趣或者郁闷的事情都分享给对方。

我们吃饱喝足后,沿着后庄街走进了北校区,逛了一圈才回到静的住处。深夜,我们三人挤在一张床上,说笑着,闹腾着,不知疲惫,不知困意。以前,我们总嫌弃宿舍的床小,无法自由翻身,做不到无拘无束,而现在,一个人在外睡着出租屋里的大床,却辗转反侧,无法安心入眠了。那晚,我们三人睡在一起,很暖。

第二天,慧慧从园区过来和我们汇合。我们沿着干将东路,一直走到热闹的观前街,细说着当年我们一起吃过的饭店、逛过的衣服店、喝过的奶茶、看过的电影。我们四人共同的美好回忆,说起来也是三天两夜说不完的,那些做过的事情,可以拿箩筐装了。在观前街,我们吃饭、逛街,丝毫不觉得时光在悄悄流逝。

火车发动后,我和一位西安的朋友聊天,说着回苏的欢喜。他问:“为何你们总能经常回去?”虽然这次是我们大学室友四人毕业后的首次聚会,但我回苏州的次数并不少,我总会借着苏州朋友的生日或者一场在苏州举办的读书会的名头而回去。而他,自打毕业了就没有回过苏州,没有回过学校。我回他,因为没有他懒,所以才能经常回去。他带着一丝遗憾的语气说:“我也没啥理由回去。”

当真,没有理由回去吗?母校的一花一木,毕业后留在苏州的同学们,曾经吃不腻的小吃,甚至可以是那条健身跑步的小道,都可以成为自己回去的理由呢!有时候我在想,我们回去缺一个理由吗?需要一个理由吗?

2019.12.19

End

木兰语:

回到苏州的那两天,我们很开心,以至于回到上海后,我们还在念叨着回苏的情景。

毕业前,我们总以为相见很容易。

但毕业后,我们才知道相聚遥遥无期。

我想,许多人毕业后就再也见不到了,只能从别人的口中偶尔得知一丝消息。我们都在自己的圈子里,见或不见,虽然不重要,但曾经的时光会因为一次聚会再次发出光彩来。

其实,不光光是回苏州,回母校,有时候,任何一个待过的地方,再次回去都会让你感慨万千。对于你生命中不可忽视的地方,如果想回去,就回去看看吧,没有理由也可以回去看看,不是吗?

——木兰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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