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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力红 | 十年风雨路,未曾忘初心

 方坤若水 2022-0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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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的今天——2011年12月8日,在桃源饭店二号楼,同有三和正式起航。那时候虽然我们是很小的一个单位,也只是以一个投资公司的形式出现,但同有三和这个名字在我们的同仁中已然正式叫响。

那时在一些善东、老师和同仁们的资金捐助下,像林源堂的创始人湛龙华先生和邹慧女士,以及很多朋友都进行了捐助,我们首先在广西南宁成立了同有三和投资有限公司,另外成立了广西中医扶阳研究会,在此基础上还有一个国家重点研究室——国家中医药管理局扶阳法学术流派重点研究室。就这样,我们于十年前的今天,在桃源举办了虽然简单,但很隆重、规格很高的开业仪式。当时卫生部副部长、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的局长王国强先生(下文简称“国强部长”)亲自到场,给我们揭牌剪彩,还有给我们很大帮助的人教司洪净司长,广西卫生厅的很多领导、广西中医药大学的校领导等。这一天,同有三和正式迈出第一步。

此次十周年的主题是“十年风雨路,未曾忘初心”,之前有人提出来,这个风雨会不会让人理解成磨难?我认为,风雨可以是风调雨顺、风雨同舟、风雨兼程,风雨实际上代表了各种经历。三和这十年,确实有各种的经历,有收获、喜悦,同时也有痛苦、煎熬、纠结等,所以用风雨描述很切合。这一路走来,有和风细雨,也经历过疾风暴雨,重要的是初心不忘,所以今天重点是与大家一起回顾下我们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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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为什么成立三和?为什么现在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成立三和的目的又是什么?这一点三和的所有同仁务必需要清楚,也只有清楚了,大家心中的这股劲,已经有的会越来越强,没有的会渐渐升起来。当我们遇到困难的时候,也不至于趴下。这当然会很艰难,以我自己为例,这一年多所遇到的困难是几十年来没有经历过的。但我自认为还没有趴下,哪怕最艰难的时候,我也没有丢失这个初心,这也是我坚信自己能好起来的重要原因。只要有这个心在,煎熬是暂时的,我们总会从中走出。

就像当初孔圣所讲,“天之未丧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从这句话能看到孔子的天命观,使命感,那颗斯文的心还在,而天命就是斯文在兹。所以,这种初心我认为太重要了。

虽然因为疫情原因线下庆典无法举办,领导们也无法来南宁,这次像国强部长、苏司、洪司,考虑路途较远和疫情原因就没有准备请他们亲自到现场,但我们也会表达一份心意。后来苏司出主意,让我一定要亲笔写封信,把三和所做的工作向国强部长他们汇报。我答应后,直到昨天下午才基本上把内容写出来。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文字对我来讲没有障碍。最近一年多没写东西,是心堵了——从里面流淌不出来……很艰难,全靠初心在砥砺,在坚持。

这个初心,如果从十周年讲是不够的,我们还要往前追溯。所以先向各位分享下我是怎样走过来的,怎么样在遇到杨海鹰老师(下文简称“杨师”)之后能迈出这一步,或者说杨师为什么建议我们迈出这一步。如果我们没有充分的准备,一定的基础条件,我想他也不会有这样的建议。内外和合,有诸内者,必形诸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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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溯我本人的过往,自己并没有什么家传,祖上几代也没有人行医。我的曾祖是清朝的一员武将,也是左宗棠的部下,跟随收复新疆,立下汗马功劳。我父亲出身不好,读大学没有毕业就参军。他读的是军大,去了祖国最需要的地方——西北。就在那里,母亲生下我。后来下放到农村,在那里16年,没有一点医的根基。

到了1978年,那时都提倡四个现代化,作为我也一心想学现代化。有幸跟表哥学了电工,并达到了一定水平,所以当时一心想考工业自动化。因为政审的关系,1977年考上未录取,1978年也挺艰难——最终被中医学院录取。作为一个从农村出来,除了种地没有其他机会的我来讲,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就很珍惜这个机会。所以上大学时的我“死读书”,下“死功夫”,就用时间去扛、去熬。回忆当时,我没有任何学习方法,就是把教材生吞活吞地背下来,幸好五版教材不太厚。那时的考试,”横考竖考”都是考教材。所以我不怕考试,面对考试甚至还会有欢喜心。

他们都说我是自我感觉良好,但自己很清楚,这其中并不简单。我把这个不称为自我感觉良好,而是一种自信。不知道大家有无同感,很多人考试后感觉考试太容易了,结果成绩并不理想。而我有时考完就垂头丧气,因为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那会儿考试我总是前几名,也很用功,把教材尽量地吃透、理解、消化,从成绩层面来讲算是一个优秀的学生,但对中医的领悟有多深,确实谈不上。

那时赵琳老师她们听闻我《伤寒论》能倒背如流,其实就是下死功夫,没有什么。人家去玩,我就在教室,毕竟读书的机会来之不易。本科时期的我,就是一个很用功,很珍惜时间、珍惜学习机会的学生,当然也很听老师话。

可能是因为成绩优秀,有幸在毕业后留校,我们那一年是中南五省(河南、湖北、广东、湖南、广西)统考,我考了广西第一名,其中《伤寒论》97分。毕业留校后,我被分配在温病教研室。当时伤寒温病教研室是同一个,但分在温病。我后来和李阳波师父的师徒缘分,也是因为这个工作分配结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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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伤寒教研组的张国富老师,他是河北人,虽然来广西很久了,但始终不适应广西的气候,总是想调回北方。那时想调进北京很难,就退而求其次,调到石家庄中医院。那是1983年,是个物质很匮乏的年代,搬家不像现在拎包入住,坛坛罐罐都要搬走。行李装箱,打包,运到火车站,还要重新打开检查,再重新打包……那么多的行李,至少要准备一天的时间。那时,我后来的师父——李阳波师父在铁路一带行医,号称“小神仙”,在铁路的人缘很好、威信很高,行包房主任就曾是师父的病人。张老师就托师父帮忙,跟铁路打声招呼不要打开行李检查,因为那会儿没有打包机。当时我是新入职的青年老师,肯定要第一个先上,跑前跑后帮着张老师搬行李。

也就是通过这次,我跟李阳波师父结缘了,他对我的印象极好。虽然之前他通过刘方师兄也听过我的故事,但也只是认识而已,这样我很快就成为他的弟子。那时李阳波师父住在沙井街73号,第一次到他家就给我讲《素问·上古天真论》……从此,我就正式开启了跟随李阳波师父的学习。那段时间,可以说是我人生和中医道路的转折,一个根本性的筑基。那时听师父讲传统文化,讲子学、《周易》、《内经》、《伤寒论》,包括讲现代科学、物理学、统一场论等,在他的学问体系里,海阔天空任我游。

师父对传统文化的理解很深,且真正做到了师古而不泥古,那种潇洒,那种自然,对我有很深影响。让我看到了做学问原来可以这样做,中国文化原来是这样……那是一种深深的震撼。当时确实很辛苦,白天要上班,在一附院病房过临床关。那会儿病房都用西药,但我已经跟了师父,我便自己用中医,用自己开的方子。主任医师查房我也不用他的方,因为我是学院的老师,也算是初生牛犊不畏虎,后来也因此得罪了医务科主任。当时就是想尽各种办法让病人用中药,面对像发烧的病人,我一守就是一晚上,只要他吃中药,让我干什么都行。

那时我们跟护士长、护士的关系很好,她们也被我们的精神所感动,还帮着找煤票买煤。当时病房是允许明火,病房里摆放烧煤球的炉子,现在不可想象。下了班,晚上到师父家听课,一讲便到深夜。逢圩(赶集)便跟师父去赶圩,摆张桌子,挂个红旗就看病了。那时也没人监管,彻头彻尾地“非法行医”,就这样一点点地积累。

跟师父学习的时候经常处在感动、喜悦当中,当时就想,这么好的东西,除了自己学好之外,如何才能让师父的思想影响到更多人?那时还不懂分享这个词,另外感觉师父门前虽然也车水马龙,学生不断,但都跟不长久。那会儿就觉得遇到这样的师父太难得,但就是没有几个人能跟下去。师父有他的习惯和要求,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是跟师父同睡一铺床,有时师父会在晚上九、十点钟出门,出门时对我说:“力红,你等我,回来给你讲东西。”这个时候出门,经常到下半夜才回,下半夜回还能讲什么呢?直接就睡了。而我第二天早上还要上班查房。这样的日子不少,好不容易熬到下半夜想听点东西,但都难以听成……日复一日,什么样的情况都会遇到,由此可见跟师也很不易。

如何把师父所传这么好的内容使更多人受益?那时,我便把这个隐隐约约却又很朴素的愿很深地植埋在心底。后来师父去世了,自己也彷徨了一段时间。师父的愿是很宏大的,要建立新的统一场论,要为中国文化开疆拓土,这些对我们都会有影响。从我的内心,从身为男儿,也都想为中医做点什么。我跟师的切身体会,就是“如何把好的东西让更多人受益”,很朴素的愿在内心。虽然那时还没有类似愿景这样的词汇,但就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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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经过几年的求学和寻师,后来就有了《思考中医》一书。这本书的出现很“意外”,因为我教授《伤寒论》的课程,有个朋友让我录音,就这样书的内容便在此基础上产生了。实际上,于此之前我一直在整理师父的内容,并根据师父的录音(有些是录音整理的文字)为基础进行编写,也就是后来的《开启中医之门》一书。那时候出书不容易,尤其像我们这样的老师,没窍门、没路子、没课题,更加难。恰恰就有这样的因缘,我不用做任何选题,人家全部帮我搞好。但师父的书却不是一帆风顺,我1998年便把书编好,但直到《思考中医》出来后,《开启中医之门》才问世。

我博士毕业是在1992年,十余年后《思考中医》《开启中医之门》相继出版。也就是因为有了这些铺垫和准备,我们经研所在2005年10月25日成立。实际上,经研所就是同有三和的前身。现在回顾过往,非常感恩我的母校——广西中医学院(现广西中医药大学),给予我的支持和创造的条件弥足珍贵。学院给予我空间、时间,还有自由……而恰恰这些都是学问成长最需要的东西。

当时我不受任何条条框框的限制,也不需要凭出书申请职称。1997年我就是正教授,不会被课题左右,能随心所欲地追求学问,《思考中医》就是这个结果的呈现。到现在为止,每年都还有好几万册的销量,没有做任何宣传,新老读者自然更替。前不久,我的另一个母校南京中医药大学让本人寄一些《思考中医》给校领导。作为南中医的现任董事,我问出版社能否寄来一些书,他们说也没库存了。能够有这本出版界现象级的书籍问世,如果没有学院给我创造的宽松条件,肯定出不来。

到了经研所之后,学院的支持就更集中,更为浓缩。我们在座的各位医生,像黄靖、梁海涛、张玉宇、吴心立、马晓静、陈正溪、牟典淑、陈喜健、赵江滨、罗远势等,都是从经研所时代前后期一直跟随下来的。我现在回忆,作为一个中医人,经研所时代是很难忘的一段岁月,在全国都是绝无仅有的。学院给我们的支持超乎想象,给我们充分的学术自由和空间;还有经费,我们只要拿去报销的都会批准;我们还请到最好的老师来授课……这是个一生难遇的时期。这些研究生们就是在那样一个条件下成长起来的。

回顾过往,就像杨师9月份给北京团队的讲话,突出强调了校领导的支持。我认为不能只是强调过去这十年,还要看到在此之前的这些基础,是校领导给予的全方位支持。那时校领导专门在仁爱分院开辟这个“学术特区”,帮助我们基础团队成长,也增强了我们的信心。如果没有经研所时代,我们也许很难迈出这一步。

那个时候,我们接触到更多的师长,并在经研所把当初的心愿开始实施,也能够看到一些成果。当时请来的老师很多,像卢师,李老,倪海厦老师,冯师,李里先生等,学人就是以研究生为主体。我们有能教的,也有所教的,这两方面都弥足珍贵。此阶段,为之后做了一个很好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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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005年10月到2009年4月,这个铺垫就开始走向成熟,我们请到了杨师。我是2008年7月第一次见到杨师,奥运会时跟父亲又见了一次。跟父亲去的那次,我想请杨师来南宁讲授他的体系,他答应了。2009年4月份,杨师南行,分为两个部分:一是在所内讲理论框架;另一部分是到桂林讲实际操作。

桂林结束之后,我送老师去机场,杨师建议要搭建一个平台,他认为我们思考的东西已经有了影响,需要“变现”。杨师从科研的角度提出,如果没有一个平台,很多事情难以为继,更加难以传承,尤其是如果我退休以后。当初提出“平台”的概念,对我来讲是很新鲜甚至很“诧异”的一个词。对我们这帮人来说,是个突破性的概念。从那时开始,这个话题就不断提起,每次去杨师那里都要提。

2009年我和夫人去法国,专门到了巴比松——一个艺术小镇,著名画家米勒来自这里,那是个艺术家的摇篮。我们当时就想,不如弄个中医小镇。回来以后去永福县百寿镇,杨师去了两三次,感觉不现实。最后觉得这一步只有从南宁开始,所以就有了桃源基地。

桃源饭店的二号楼,就是三和第一步的开启。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这一步对三和来说是决定性的,太珍贵了。记得经研所成立两年多的时候,我们所做的一些工作和探索也传到国强部长那里。2007年12月,他来广西视察工作的时候,专门安排到经研所考察。当时考察的领导有国强部长、苏司长,还有当时卫生厅的高厅等;经研所也来了几位部长,佘部长、王部长等。我很真诚地向部长汇报,做了哪些工作、探索,当时王部长问我心目中最想做的是什么?我不假思索地回答:“中医的事情千头万绪,但归根结底还是人才”。

中医要振兴、发展、现代化,不管提什么,国家如何支持,最终还是要落实到人上面。为什么是人才问题?因为有了人,中医即便“不怎么样”,我们也会把它搞得像模像样。人是一切的决定因素。如果没有人,很好的中医,也会被我们搞砸。我最关心的就是人才问题,因为自己就是这么走过来的。作为一个中医人确实会遇到很多困难,但怎么才能走出来?怎么才能立在当代?怎么才能在当代走得更远?到你退休了仍然对中医有新奇感,还有学习的动力,还想进步……这些都是需要关注的人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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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学好中医的医术之外,我们还要有理想和信念,还要有情怀,这是底色。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们真正活到老学到老,生命不息,学习不止,不断超越。所以桃源迈出的这一步,是连带这个底色开始的。

我们在桃源办的不是医疗机构,也不是培训机构。至少在我心目中,我们不是奔着钱去的,虽然钱很需要。学习、学问和进步,才是迈出这一步的目的。到了这个地方,不是为了更好地去赚钱,这不是目的,只是副产品,你做好了自然会有经济上的回报。最重要的是,我们内在是有这个底色,有根本的愿景:“为生民立性命,为往圣继绝学”。

我们提出“为生民立性命,为往圣继绝学”,归根结底还是人才,没有人,如何去立性命,继绝学?虽然我们自己未必是人才,但是希望成才的那颗心,希望对中医有所用的心还是有的。中医那么好,为什么不让它发挥更大、更长远的作用,为生民的性命和福祉创造价值?

今天这个时代越来越呼唤中医,而我们能在这个时代做些什么?我们迈出的这一步,是带着这样的使命和愿景迈出的,不是普通的一步。这也就是杨师说的,三和跟其他机构有很大的区别。我认为区别就在这个底色,我们每走一步都没有离开这个底色。自觉与否,都没离开。

我们刚到桃源时想做什么?养疗。我们不想只做一个门诊,不想只是培养从冷板凳坐到热板凳的医生。你去经过了一系列的学习熏陶之后,显然会认识到我们不是站在疾病的角度考虑健康,而是从鲜活的生命角度去思考健康需要哪些元素。那时候还没有三医和合的概念,有病了肯定要治,但治了怎么让他真正的好,或者怎么让他不生病,所以提出了养的概念。不懂是不能养的,所以要先教。实际上我们今天一步步在实现,包括现在的三和生命学堂,就是当初这个底色一步步的呈现,具象。

如果没有这个底色、初心和愿景,很多东西只是昙花一现,走不长远。有了这样的初心、愿景和底色,长远心就有了,我们做不到,下一代也可以做到。我们从那时候开始,到基金会的成立,三和书院的开启,各个医馆的落地,再到产品公司,三和书院校友会,读书会,都没有离开这个底色,这是三和人心目中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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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来,正因为有了“为生民立性命,为往圣继绝学”这个底色和愿景,所以我们想把这个宝贵的、三医和合的中医让更多人认识、享用、受用。如此愿景,不就是天地的心嘛!不就是天人合一!作为我们,只是尽力而已,我们努力到哪一步,内心准备到哪一步,上苍就会关照到哪一步。

我们有那么好的老师在后面支持,我们在这个过程中遇到很多珍贵的法脉,我都把这些视为上天的嘉奖。我们为什么要风风雨雨不能忘记初心,这个就是天性,要想长有天命,就不能忘失这个心。

我们不是没有趴下过,但趴下后又站起来了。无数次趴下,无数次站起来,没有各位同仁的坚守努力,我们很难想象三和能走到今天。我们将继续走下去,三和不仅仅是我们这批人的,而是所有人的三和,这才是我们真正的愿景。(完)

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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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力红,男,1958年生。现任北京同有三和中医药发展基金会理事长,南京中医药大学董事会董事。

曾就读于广西中医学院、成都中医学院、南京中医学院,1992年获医学博士学位,2002年-2003年于清华大学人文学院访问一年,除院校教育师从陈治恒、陈亦人等老师外,还先后师承李阳波、邓铁涛等明师,2006年拜于钦安卢氏门下,依止卢崇汉师习医。2015年师从杨真海先生,修习黄帝内针。因著作《思考中医》,主编《中医名家绝学真传》,整理出版《黄帝内针》及长期以来不遗余力地挖掘民间优秀中医流派,弘播传统文化及中医理念而蜚声海内外。著名中医药学家邓铁涛教授高度评价刘力红博士对中医的贡献,赞曰:“吾道不孤,后继有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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