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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观的世界是自在的世界 张红静

 长尾巴的城市 2022-02-01


微观世界是自在的世界

张红静

虎年春节的早晨,我们一家四口穿戴整齐,来到民俗旅游村三娘庙拜年。
“三娘庙村欢迎您”,村前的几个大红字向家人和旅人敞开了热情的胸怀。“三娘庙村地处汶水河滩的旁边,每次大水灾都没有漫上三娘庙村的门槛。这其中的原因,大概只有一个传说故事来解释了。相传汶河背朝东海,西向王母,自东向西流去供王母洗浴。东海龙王气愤,遂派掌管汶河的小青龙改道东流。龙王见小青龙不执行命令又派自己的三姑娘去监督。三姑娘与小青龙见汶河两岸国泰民安,生生不息,如果改道便会洪水泛滥,民不聊生。于是,他们共同拒绝命令,一起守护汶河两岸人民。这里自古就是膏腴之地,兵家必争之所,同时也出过很多圣贤之士。人们感谢三娘的恩德,在汶河下游建了一座精致的庙宇。三娘驻守在此,水从来不会漫过庙的门槛。三娘庙村的人民于世世代代过着幸福的日子。如今,村子发展民俗旅游,花海吸引着四方来客。春天将至,花丛探头观望,定然又是一个美丽的春天。



车子上了河堤,太阳挂在汶河之上,像过年的灯笼。河水宁静成一面镜子,照着回家的人。两岸的树木零零落落,好似忘了排队放学回家的小学生,边走边玩儿,享受着一大把一大把散漫的时光。


村里的水泥路很窄,因为路两边都是各家门前种植的花木。开春了,到处是松土的痕迹。

去大伯家拜年。进门时小狗没有叫唤,应该是知道今天过新年吧,出来时反而叫唤起来。我回头逗弄它一会儿,它叫得更凶了。嫂子说,只有给它喂饭的时候它不叫,其余的时间里,无论自家人还是访客,它总是叫个不停。我说这样的狗忠于职守,才是真正的狗,是与自然亲近的,泼辣的,强悍的,凶猛又不失灵性的狗。

在村里的小路上还见到破旧的土墙。主人定然觉得石磨再也无处可用,便砌在墙里,没想到成为难得的一景。只是村人早已司空见惯,不觉得稀罕罢了。

更稀罕的是这个长在土里的大石磨,年深日久,好像地下已经安营扎寨,非要静默万年方肯罢休。路过它的时候,我用手摸了一下,细小的纹路变得有些模糊,风化的痕迹依然挡不住它的坚韧和坚硬。不良的收购者竟然想用二十元钱买走。幸亏价钱不多,我只担心价钱合理之后,它真的被搬走了。我们还是应该让它回归宁静,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嫂子说,接下来我们去大叔家,他家里拾掇得可好看可规整了。大门前的小路是用不同颜色的小石子铺就的,较其他农家显得与众不同。

进了大门,我立即被南墙边的假山根雕所吸引。平常人家的墙边可能堆积杂物,多年前,那些锄镰镢锨都放在此。嫂子说,放假山根雕的台子都是大叔自己做的。


这真是一个根雕的世界,远远地看,好像分不清假山与根雕了,非要摸一下才能分辨。这一盆盆艺术品拜访错落有致,透露出之主人的不俗。


迎面而来的是这五个大小不一的轮胎。里面的绿植还没有装点这五个黑黑的兄弟,看不足妙处。想着如果春天来,定然是把它们装点俊了。


其实惹眼的还是小小的映门墙,那是是自描自画的松鹤延年。墙下的台上依然摆放着假山与根雕,艺术上又好于进门时南墙边的那个小世界。映门墙下的台子无处可放了,又有悬空的几盆高了几个档次。女儿眼里看着,手里触着,往日话多的她却张口无语,只能在内心赞叹。

我没有走上楼梯看二层的景致,因为爱极了眼前的这个角度。它看起来像园林客栈的一角,其实这里全是打工在外的大叔一个人摆弄的。是啊,楼梯边的墙上都是一盆盆的艺术品,它们各自有着各自的位置,好像是活着的每个人都有一个固定的居所,都有一个家。那些民俗博物馆我也去看过,卖票的景点也不过如此,竟不如大叔这般技艺精湛。

堂屋厦子前又是一景。此时,大叔和婶子从屋里出来催我们进屋。我们舍不得放弃这个大开眼界的机会。女儿用细细的枝条逗弄着什么,我没有仔细去看局部的细节,小孩子总能看到更加微观的世界。后来她说是假山间的小猴子,感觉不会那么小,但是又觉得是真的,就那么用枝条触了一下。我看到假山间若隐若现隐藏着小小的绿植,更加遗憾应该春天来看看那些红花绿草。为什么我分不清假山和根雕呢?好像是假山的其实是树根。我见过河边被河水冲击着的树根,那是被时间与河水淘洗过很久的树根,我竟然以为是一块巨大的海绵。大叔从河水边捡到的树根总有些与众不同,我是门外汉,只有赞叹,不会评判或鉴赏。


进来厦子间,我们被右边墙角的绿植吸引。其实绿植也是常见的,多肉和长寿花几乎家家都有,与众不同的便是这个转角花台的造型。我们常常把花一字排开放在窗台,忽略了这个闲置的角落。花台的设计风格与轮胎的设计风格是一样的,一层层向上,一层层走上金字塔的顶端。我与女儿闲聊着,感叹角落与细节的重要,我们这艺术的天堂更在于对角落的安置和技艺。其实我们人与人的差距,也在于那些角落和细节中。

厦子的西边区域以绿植为主,绕着厦子的北墙与南墙的还有夹杂其中的假山和根雕。小小的鱼缸掩映其中,给一山一木凭添了活泼的乐趣。


多肉的颜色多样,每个豆豆都被数得清清楚楚。看完了厦子间的景致,我们才走进堂屋。眼前真是一幕微观艺术的天地。屋里的每面墙都是博物架,里面的艺术品较院中和厦子里的更为上乘。这里以根雕为主,绿植则夹杂其间。

这盆黄色居中,红色外围的绿植是大叔精修的。不了解的人总以为是安置的假花,否则要偷走人多少心血啊!

相邻的这盆绿植共有一百多个豆豆,每个豆豆都是大叔数着看着长大的。

这一盆根雕上的烟斗以最自在的姿态闲置在那里,悠闲地享受着历史的岁月。它靠在那里,似乎根雕的存在就是为了给它安一个归宿。

栖息的孔雀注视着寂寞的兵马俑,它和他都不说话,但都诠释着相看两不厌。

猛兽的母子亲昵图让人看到了凶猛的另一面,那是温柔细腻的母性之光。


博物架最顶端的是两只奔跑的鹿。这是由一个枣树根雕刻而成的。很多人拿着自己的好玩意来这里换,大叔都舍不得。鹿细长矫健的腿让人感受到自由舒展,无所羁绊的美。是双鹿啊,相伴相随,美不胜收。


大叔是普通的打工者一枚,艺术修养与天分都来自于心灵的巧慧。闲暇时间不打牌不刷手机,就爱绿植假山和根雕。我相信高手在民间,又想起了李白的那句诗: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大叔与三者恰是三朋四友,无一不雅,无一不入俗。
我拍照时,大叔很高兴地说,有的人不会欣赏,说我瞎摆弄,你看着好就行啊!
是的,我们都在努力地活着,生怕慢了,倒了,再苦再累无暇顾及。还有多少人不被生活耽误了,不被生活委屈了,不被生活驱赶了?能够慢下来,打造着,享受着,沉浸着自己地世界?微观的世界是自在的世界。

离开大叔家,我们绕到了屋后,水泥台上那棵修剪的绿植目送我们离去。我回头看了一眼,它像一个俗世中的雅人,任北风像刀子一样砍斫,依然摆出最优雅的姿态。还有那些渐渐消失的村庄,那些终将成为历史的物件,要回归安静还是让它们活转过来?若干年后,谁记得谁来过,谁记得谁走了?脚步匆匆皆为过客,为名利忙碌的人生才是憋屈的生命。那些在地底下走过黑暗的树根,谁想到将来会满面红光?

编辑 张红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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