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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慕白 | 花籽在信封里发芽

 白音格力 2022-02-03
花籽在我的口袋里发芽,开花

点击:【声明】白音格力改名潘慕白:名字里的温暖线索


图@一只羊阿姨


邮寄我的时光

花籽在信封里发芽
文 | 潘慕白

 

一封信,有时是孤独的,因为难遇到倾心的地址。

说这话,是因为我时时会觉得,我们每个人都是一封信,是光阴要寄给某一个美好地址的信,是岁月要寄给某个人的一封信。

但地址遗失,也查无此人,我们孤独地困守原处,写好了盛大的内容,再也寄不出去。

些伤感,但我更相信,这封信是美的,是珍贵的。

所以我写一封信的孤独,会感觉,人生有千言万语无凭寄,终是皱成一颗心,却也可以不着一字,只寄些花籽,孤美地上路,春天也在路上,花籽若碰到,就在信封里发芽。

遇或不遇,心中的花籽,都要走在路上,即使还孤独在一封信里,也是要发芽的。

其实,心里有甜蜜恋慕的人怎么会孤独呢!

一颗心即使无人可爱无人来爱,依然每天可以像谈恋爱一样地爱着,爱着平常的日常里那些细小的生动的美,爱着草木人间,爱着百花深处。 

心要有着即使再孤独也和自己谈恋爱的安稳踏实与美好。是的,心里是在谈恋爱,身体也在谈。所有美好的光阴,都在陪着你谈。

这样的爱情,不是爱情,这样的爱情,是灵魂与灵魂的爱,也许总有一天,有一个人带着自己的灵魂与你相逢。 

这种清清凉凉也不失温度的美好,就像月光,照在身上,浇衣而凉,又温暖着你。像一粒花籽,看似孤独地上路,但路上总会遇见春天。

明代叶向高有诗句:“高楼明月夜,莞儿对西山。”有段时间时时在纸上写这两句诗。

要给朋友寄新出版的书,嘱我写封信一同寄去,说说近况,或追忆往事也好,以便怀想大学时书信往来的岁月。

想来想去,只寄了这两句诗一张纸去。我猜朋友会觉得我小气吝啬,其实我倒觉得,这两句,在寄的路上,会长出百千句。

西山是薄暮,是薄薄的凉,是我们必须面对的当下,好年华在流逝,追忆里有多少憧憬就有多少荒凉。

但是因为“莞尔”,就觉得心中有花籽,从从容容,被温暖的光阴的土捂热了,然后就开始准备发芽的旅程。

知道,我写“花籽在信封里发芽”这一句,不过是一厢情愿。可是,就是这么欢喜着啊。

所以弃尘世,去小山,走的看的听的闻的,都是一粒粒花籽,在路上,在书中,在耳里,在鼻间,一粒粒地发着芽。

这确实是我的一厢情愿。后来我想,世间一切一厢情愿的爱,真的就是花籽在信封里发芽的过程。

有点一厢情愿的爱,一定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看看窗外的月,嗅嗅桌上的花,翻翻那些喜悦的诗词,那个人啊,那个人离得多远都在你身旁。你在这一厢,他也在,哪怕在窗外,他用一枝桃一枝杏花敲了窗,你就知道了。

我与自然草木花月,与你,如果有美好美妙的情谊,一定是这样,像一粒花籽与一粒花籽的相遇,恰恰好,在一个节气里,萌萌动地发出我们彼此的芽。

这个过程,像写给你的一封信,一启开,芬芳扑面。

或者永远未寄出,但我已活成了光阴里的一封信,我口袋里装着花籽,一路上,花籽在我的口袋里发芽,开花。

如果没有倾心的地址,我就寄到岁月深处,我是寄件人,我也是那样一封装着花籽的信,走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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