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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好！赫有声的本期乐单，将为你献上一份中西融合的音乐佳肴。所以叫乐（yue）融融。关注公号回复002获得乐单。 我们将时间拉回到1889年。在那年的巴黎世博会上，高耸入云的埃菲尔铁塔见证了历史性的文化交融：「中国风」逐渐成为了西方现代性的一部分。五声调式成为了作曲家的「当季时尚元素」，它游走在「印象主义」「象征主义」和「浪漫主义」之间，其乐融融，至今未变。 
赫有声「乐单」HZ PLAYLIST VOL.002 乐（yue）融融 拉威尔：G大调钢琴协奏曲 第一乐章 贺绿汀：牧童短笛 克莱斯勒：中国花鼓 德彪西：塔 选自《版画集》 巴托克：满大人来了 选自组曲《神奇的满大人》 古琴曲：梅花三弄 陈其钢：逝去的时光 亚当斯：中国之门
乐单的开篇是一场焰火秀。拉威尔热闹的钢琴协奏曲响起，让敏锐的中国观众很容易觉察出其中的「年味」。随后是一系列中国意象：「宝塔」「牧童」「中国门」「花鼓」……值得我们仔细玩味的是，它们也许已经不是我们熟悉的样子，而成为了作曲家本人特有的声景，并与不同流派相融合，内化为世界文化的一部分。要严格说起来，德彪西的「亭台楼阁」更接近「印象派」油画的观感而非泼墨山水。而亚当斯的「门」则是典型的美式「过程音乐」，乐单中唯一「纯正的」中式音乐仅有古琴曲《梅花三弄》，遗世独立。陈其钢《逝去的时光》中的大提琴独奏，也借用了《梅花三弄》的主题，在乐队所代表的「时光」里徜徉，颇有怀古诗篇的韵味。「宫商角徵羽」早已从它的原意中一次次地变形与涅槃，成为一代代作曲家对于新生活的期许。无论如何，我们已经来到了2022的虎年，拥抱它吧！西方音乐视角下的东方Exoticism（异域风情）01
对于普通的中国听众来说，这首曲子总有些耳熟。乐曲的开篇是一场焰火秀，随着一声「爆竹式」的打击乐，喜庆的短笛主题在钢琴飞速的分解和弦上欢腾着，「年味」融融。让中国人觉得熟悉的其实是「五声音阶」，它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宫商角徵羽的化身。拉威尔自己说，「这首曲子融合了莫扎特式的无邪，圣桑的法式浪漫以及巴斯克民族热烈的舞蹈」。资深的听众也许不难发现它和美国的「爵士年代」（The Jazz Age）息息相关：略带幽默的钢琴独奏，到处渗透着浓厚的爵士味。直到今天，我们也还没能理清这是「巴斯克风」，「爵士风」，还是「中国风」：我们不妨直接称它为「拉威尔风」。02 很难想象这首平静的钢琴小品是作于1934年这样动荡的年代。《牧童短笛》是极其中国的。它是一首田园音画，清新流畅的旋律在五声调式上从容展开，悠扬宁静，展现了一派恬静江南景象。但它又不仅仅是中国的，全曲首尾两大段都用了西方音乐对比复调的手法。这是二声部的对位，两个声部一问一答，交替呼应，又形成对比，是西方乐理体系下逻辑完整的作品。《牧童短笛》是在新文化背景下诞生的，它在当时很「时髦」，也很「传统」，它很中国，也很世界。03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中国花鼓》和《牧童短笛》很相似。它们都是用西方作曲手法，为西洋乐器所作的「中国乐曲」，东西融合，惹人喜爱。
一百多年前，克莱斯勒写《中国花鼓》的时候，他并未到过中国。他只是在美国旧金山唐人街听过当地华人移民的演奏，便选取其中的花鼓前奏创作了这首曲子。《中国花鼓》热情、华丽、具有舞蹈性，乐曲似乎描绘了一派锣鼓喧天的场景，充满着欢庆节日气氛，其乐融融。这首曲子中国民族风味浓厚，很多普通听众都很难想象，它竟然出自一位西方作曲家之手。快速的跑动发挥着小提琴这件乐器的演奏技巧，让一个中式场景在西洋乐器上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这种融汇东西的感觉，很是奇妙。04《塔》是德彪西钢琴作品《版画集》中的第一首，作于1903年。这个年代，正是西方音乐从浪漫主义时期过渡到现代的节点，德彪西正是这种转变中承上启下的作曲家。他在创作中经常运用「五声调式」「全音阶」「不协和和弦」「平行五度」等，这些都是与西方音乐传统作曲手法大相径庭的地方，也正是德彪西的过人之处。《塔》就是将「五声调式」运用得很精妙的一首乐曲，它其实源于德彪西欣赏过的一幅美术作品，这幅作品描绘的是印尼爪哇岛佛塔的风景。乐曲是对这幅版画的瞬间印象描摹，为我们展现了一幅静谧、安详的亚洲佛国画卷，充满空灵的气质。05你听到的这个乐段选自巴托克于1918-1919年为舞剧《神奇的满大人》（The Miraculous Mandarin）所做的交响乐组曲。这是一部3个暴徒胁迫一位少女，通过舞蹈吸引路人上钩并实施抢劫的故事。其中的「满大人」便是其中的第三位。《满大人来了》（The Mandarin enters）是舞剧中满大人出场这一段，长号奏响，威风凛凛，真的好像一位满清官员破门而入，显得和之前的人完全不一样。这是西方人对东方遥远而急迫的想象。巴托克的「现代性」为这种想象增添了几分怪异的味道，但也惟妙惟肖。满大人进来后发生了什么？你有机会可以看完整个舞剧，听完全部组曲，会有答案。06《梅花三弄》又名《梅花引》，是我们本期乐单中唯一「纯正的」中国音乐。它的曲谱最早见于明代的《神奇秘谱》。本次赫有声推荐的是广陵派大师张子谦（1899-1991）基于清代《蕉庵琴谱》的版本，俗称「老梅花」。乐曲前半部分恬静安详，后半部分动荡不安，表现梅花迎风摇曳、坚韧不拔的性格。因其泛音主题在不同音位上出现了三次，故称「三弄」。07法籍华人作曲家陈其刚的《逝去的时光》（Reflet D'Un Temps Disparu）是一首大提琴协奏曲，作于1995年。其中，大提琴独奏引用了古琴曲《梅花三弄》的主题，它以西方音乐传统的「变奏」手法展开；而乐队部分则代表了「时光之流」这个意象。我们在乐曲中可以听到大提琴的「三弄」变奏主题在乐队的「时光之流」意象中徜徉。细腻的配器与丰富的色彩，既让人想起他的老师梅西安精湛多变的管弦乐技法，又隐约弥漫着中国文人对「余音绕梁」境界的追求。从此，「梅花引」在管弦乐纬度上有了新的生命，涅槃为一首宏大伤感的怀古诗篇。08这是一首「极简主义」(Minimalist Music) 钢琴曲。乍听之下，这首清新明亮的钢琴曲和你印象中的「中国风格」好似毫无关联，那为什么叫「中国之门」呢？亚当斯是美国20世纪中期「过程音乐」的代表人物，标题《中国之门》中的「门」之所指，更像是「过程音乐」中每个乐思切换的瞬间——「阀门」。如果你仔细研究一下亚当斯的草图，你就不难发现这种「回文式」的对称结构，很像中国门上的透空木格栅纹样。
「中国门」的几何形式成为了这首「极简主义」钢琴曲的底层基因，这是不是也可以算作另一种「中国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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