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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如刺

 樵夫笔记 2022-02-04


大年初三,天气还是那么阴冷。虽然没有雨雪了,但是有风,尽管风不大,但吹在脸上,感觉愈发冻人。老家有个口头禅叫春风如柞刺,意思是说早春的风吹在人身上,就像刺扎一样。这个比喻挺有意思,再冷的春风,应该都不至于这样吧?我觉得它的本意可能是说天热了或者在外面玩热了,汗湿衣服或者随意解减衣服,被风一吹容易导致感冒。

吃过中饭后休息了一会,便去邱家山舅舅家拜年。邱家山还在更深的山里面,隔着一个南山,直线距离不远,但是需要绕行。到了邱家山,明显感觉要比山外更冷,但空气似乎还要好,简直就是大自然的天然氧吧。外婆已经过世多年,现在只有一个最小的舅舅在守着一点老基业,其他两个舅舅都搬到山外去住了。


邱家山处在一个狭长的山坳里,有山有水,环境幽静,像是世外桃源。北边的山以石头为主,多为灌木。南边的山上基本上长满了翠竹,一直延伸到金紫山。山间流出的山泉水用管道连接,供山外的人饮用。这儿是从小走亲戚走得最多的地方,熟悉的山,熟悉的水,还有那棵熟悉的愈发苍劲老柳树,只是外婆不在了,她的音容笑貌依然清晰如昨天。

人活在世上离不开爱,爱别人,被人爱。那么爱到底是什么?我想可能就是一种很想相见的感觉。比如以前外婆在的时候,每次随父母来邱家山拜年或给她做生,最想见的是亲爱的外婆。记得外婆每次都坐在火塘角上,一听到我在场前喊声“细爹”,便站起来出现在门框中,很高兴地说“阶儿来了!”拉着我的手在火塘边坐下,用土罐子煮东西给我吃,疼爱之情溢于言表。

山间春风吹过,感到手面冰凉。山里云雾缭绕,宛如人间仙境。哎,青山长生不老,甚至越发的年轻,而人随着时光的流逝,一天天老去,怎么也无法挽留。翠竹,白雾,老树,残雪,大山深处的村庄,外婆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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