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童年 1
弗洛伊德说过：凡是经历的从不会被遗忘，静静在潜意识里等着你去重新发现。 既然有喜有悲，有苦有乐那就先写喜乐的部分，不然会被悲苦的部分冲淡了效果，大部分通过意识流的方式去描述和呈现，流出来什么就写什么。 先介绍一下我的家庭背景，我的老家在湖南邵东，与双峰搭界的小山村里，一家五口，父母都是农民，文化水平都很低，上有哥哥姐姐，我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比哥哥小八岁，比姐姐小六岁，计划生育超生的，历经艰险才出生，因为老爸的无能在村子里地位很低，妈妈很好强，脑子很活，努力改变家庭命运，希望孩子们好好读书，跳出农门，从农民转型为做小生意的，半农半商，家里一直都是很穷困的。 一、好玩的童年 关于这一面，就能看到一个没心没肺，调皮捣蛋，天真乐观，好动贪玩的小朋友，整天无忧无虑，偷奸耍滑，只顾着自己玩耍开心，蹦蹦跳跳，什么玩的都会去弄一下，妈妈让我做事，我就使用尿遁和屎遁玩消失，一蹲厕所就半个小时，躲在厕所里，看着斑驳的墙壁幻想各种故事，出来后事情都干完了，或者拿本书蹲在茅坑里半天不出来，老妈看着我是又气又笑，无可奈何，她好不容易把我生下来，又是最小的孩子，非常的宠溺，这让我获得了童年任意玩耍的特权。 小山村里小孩子们玩的玩意我都会，溜铁圈，打弹珠，打纸板，玩弹弓，做火枪（单车链条做的），自制丝线钓鱼，游泳，跳绳，工兵捉强盗，点子点菠萝，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上山偷红薯烤着吃，下田挖泥鳅，折纸飞机，折纸船放池塘里，折千纸鹤，冬天踩着结冰的池塘冒险，摇着树枝荡秋千，春天来了到山上扯笋子，秋天去山里摘果子，喝茶树花蜜，集邮，集硬币，山上捡化石，转书，转笔，躲猫猫，玩扑克，下象棋，下军棋，玩手绳，放风筝，猜谜游戏，揪女孩辫子，打乒乓球，打羽毛球，搞恶作剧，惹一下别人就跑，打仗游戏，把各种树枝削成刀剑耍酷，秋天跑到别人家果园里偷桔子，幻想自己是宇宙大元帅，统领千军万马，捉老鼠，砸四脚蛇，抓蚂蟥晒，给蚂蚁窝灌水，用饭逗蚂蚁玩，到山上到处探险，等等，童年好玩操蛋的事情我做过不少，超级爱玩。 小时候我有特别好动的一面，完全坐不住，不能在家里呆着，总是要跑出去玩，我看书时看到心猿意马这个词，当时觉得很有感触。 凡是玩的事情我都玩的特别溜，总比别人玩的好。我玩纸板（打地板）超级厉害，每次自己在家做一两个纸板，经常去街头打到街尾，没有对手，然后赢一堆回来，藏在床底下去，经常被妈妈没收拿来烧火，因为我特别善于总结经验，自己琢磨技巧，又观察学习别人厉害的技巧，善于使力，寻找角度；到春天扯笋子，我也比别人厉害，我的角度和别人不一样，会全方面分析，站在那里先想想别人会怎么寻找笋子，然后根据别人的视觉忽略的地方去找，哪怕别人找过了，我也能从其他角落里有丰厚的发现，我的发散思维和逆向思维让我收获颇丰；那个时候我是孩子王，经常带着一群小朋友上山下水，在晒谷坪里玩各种游戏，鬼点子特别多，指挥大家偷红薯，有人分工捡柴，有人堆坑，有人烧火，有人烤红薯，有人放风，然后分配成果，还特别会讲故事，经常把书里看到的故事加上自己的编造，讲故事给小朋友们听，听得他们津津有味，围着我问东问西，我就随机编；每到夏天，一放学，背起书包就跑，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池塘边，书包一扔，衣服一脱，光屁股跳进池塘里游一下午泳，在高高的岸上直接跳水，然后潜到池塘底部泥巴上练憋气，经常把爸妈气的要死，大家都在农忙，我天天游泳，玩耍。 我小时候就跑的特别快，一方面是和经常和同学们赛跑看谁最快跑回家吃饭，一方面是经常要使劲跑，免得被老妈追上打屁股，练出了一身动如脱兔的“身法”，天天上山，在山上如履平地，喜欢从山顶急速冲到山底，一路风驰电掣，分外刺激。 孩子的我，总是各种疯，各种玩，根本不懂事，整天想着怎么玩，叫我做事就开溜，这种时光直到10-12岁，突然有一天我变得懂事了。 二、娇宠的童年 我是家里的宠儿，爷爷很宠我，妈妈很宠我，姐姐很宠我，哥哥让着我，我就是家里的小霸王，经常不顺我的意，就又哭又闹，在地上打滚，嘟着个嘴，直到满我的意为止，妈妈经常把好吃的留给我，姐姐总是护着我，我经常在家里拿着扫帚追着姐姐打，她一边笑一边跑还一边逗我，家里人都看着笑； 家里吃饭时，我总是把我喜欢吃的菜搞到我的面前，不合心意的菜就不吃，还挑食，只吃瘦肉，不吃肥肉，不吃芹菜，莴笋，因为那刺激性的气味让我头晕呕吐，家里人也顺着我，尽量少做，家里虽然穷，但真的很宠我，就算我发小孩子脾气，大家也顺着哄着我来，大家在搞双抢农活，我坐在田里玩泥巴，大家都惯着我。 我就算在外面惹了事，我妈基本上也是口头说几句，如果别人骂的狠了，我妈就会护犊子，跟别人干架，我妈总觉得我很聪明，以后有出息，总是不断找出我的优点来夸我，虽然我贪玩不懂事，在她眼里也是世上最可爱最有出息的孩子，总有一天会长大的，总是跟我说：响鼓不用重擂。在贫穷有限的条件下，满足我的各种需要，经常和我说她的生命中的各种事情和故事，告诉我各种人生道理，人要靠自己，要争气，要努力上进，要勤奋，要本分，要有良心，要靠自己的本事赚钱，要好好读书，要帮助弱小，不要嫌贫爱富，不要贪慕虚荣，跟我分享她的生意经，带着我去帮她算账看摊子，忙完给我买水果和好吃的，让我帮她数钱，家里的钱放在哪里，我爸都不知道，我一清二楚。 我小时候在农村的小学成绩数一数二，大部分老师们也比较喜欢和偏袒，也处于娇宠的位置，获得了人际关系中的一些特权，固着了一些我原生家庭里娇宠的特点，容易骄傲，很自恋臭屁，瞧不起别人，自己的调皮捣蛋也有一些家庭外被满足的空间，我一般大坏事不做，小打小闹常有。 三、原始性本能的童年 幼儿是没有道德感的，婴幼儿时期我就开始有清晰的性欲望和性的意识，性的这个部分的发展在我的童年里是非常明显的，我最早的有关于性的记忆痕迹应该是在2岁左右，那个时候刚断奶不久，我和妈妈一起睡觉，我用自己的生殖器去触碰妈妈的乳房，被妈妈一把拉下来，那时婴幼儿的我是有明显的性快感的，而后我的生殖器因为玩竹椅滑梯被竹条直接对穿撕破，伤口只是被乡下医生粗糙的缝合，一直就又痛又痒，经常有炎症复发，那个时候穿开裆裤，爷爷的躺椅，应该年龄也就2-3岁左右，妈妈说我又哭又嚎了好几个月，所以导致我的生殖器非常难受，经常会去抓挠，无形中刺激了性的摩擦快感，我的性在阉割恐惧和受伤愈合的刺激下过度的苏醒了，这也导致我童年的时候性的早熟和幼年做过的一系列的荒唐事的开始。 当时我们那里的农村里的大人和孩子都会谈论性，大人在夏天池塘里洗澡时，坐在池塘边的石墩子上聊得很起劲，算是休闲娱乐的一部分，大孩子们也会在玩耍时把这个事情拿来炫耀和谈论，作为儿童，对这个部分听得津津有味，其实又不懂具体是什么，会觉得很好玩刺激，听得耳红面赤，浮想联翩，都是些乡下俚语里的一些涉及性方面的词语和描述，会有莫名的性冲动和刺激。 在儿童时期，我的手淫行为应该很早就有了，不是指性器期的无意识的快感模式，而是有意识的主动追求性快感的手淫行为，那个时候不像现在有影视作品，贫穷而落后的小山村里，只能通过自己听来的只言片语的性故事，加上自己的想象加工，以及从书上看来的文字情节进行幻想刺激，比如《红楼梦》、《金瓶梅》、《三言两拍》、金庸古龙梁羽生等写的武侠小说，一些世界名著里的片段，会对这些书里的有关性的描写很敏感，很容易引发性的冲动和刺激，经常晚上躲在被窝里手淫。 童年时也和小朋友们玩性游戏，和男孩玩过，和女孩玩过，弗洛伊德说：没有教化的儿童是没有道德感和羞耻感的，如同原始本能的动物一样。现在想来会很有羞耻感和内疚感，但那个时候确实很多时候都是纯粹的动物本能驱使，童年的性游戏在以前的文章里披露和分析过，具体就不讲了，大家有兴趣可以去看看我写的《性、性欲、力比多和人格》这篇文章。 四、悲惨痛苦的童年 我的原生家庭从组建开始就矛盾重重，爸妈之间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爸爸的无能没有主见不负责任自私暴躁不善沟通，妈妈的好强强势不满现状挑剔苛刻，家里的经济条件一直很差，我家算是队上最低层之一，很多人都看不起我家，用乡里话来说：“看死了我们家（永远没有出息和出路的意思）”，每年都欠债，每到年关家里讨债的人络绎不绝，爸爸妈妈会因为各种大事小事而争吵冲突，甚至大打出手，从小到大家里战火纷飞，枪林弹雨，爸爸妈妈吵，亲人之间吵架打架，妈妈与邻居之间的吵架，让儿童的我总是战战兢兢，瑟瑟发抖，有时躲在角落里蜷缩起来，不敢出声，躲在被子里蒙着，用双手捂住耳朵，或者直接跑出家门，在外面游荡玩耍，或者站在那里呆着不动，看着大人们的凶猛狂暴的情绪发泄，脑子里一片空白，又异常恐惧妈妈会出意外。 妈妈对我有宠爱的一面，也有严厉苛责的一面，有时候她的情绪不好，莫名的就会把火发在孩子们身上，她的脸色一旦暗下来，家里的温度就会直接降到冰点，一旦惹到她，那狂风暴雨的语言攻击就会火山爆发一样喷射出来，将我炸得飞灰湮灭，农村人骂人不知大家经历过没有，什么话毒什么话狠就会说什么，骂的你狗血淋头，体无完肤，一针见血，入木三分，不羞辱到无地自容，绝不放过，我妈绝对是此中高手中的高手：情绪饱满，语速又快，用词又狠，侮辱性和毁灭性之强，世间罕见。所以我对我妈是又爱又怕，又依恋又恐惧，宠爱的时候好的不得了，骂你的时候恨不得去死，真正的冰火两重天，天堂地狱之间来回切换，如同做过山车一样，而且你不知道火山什么时候会爆发，灾难随时可能落到我头上。 村里人对我也不友善，因为我家的情况都看不起我，各种讽刺贬低嘲弄侮辱是常事，那时候不懂事经常去窜门，不经意间那些大人们就会挖苦嘲笑几句，那种眼神，那种语气，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的姿态，历历在目，更有甚者，有时莫名其妙就会把我骂一顿，估计是把和我妈的矛盾转移到我头上，骂我没出息，以后像我爸一样无能，只能在农村里担粪。给我幼小的心灵巨大的刺激和侮辱，估计这也是我不服输和成长的动力，你们看不起我，认为我不行，我偏偏就要证明给你们看，让你们觉得瞎了眼。 队上的大人们不欢迎他们家的小孩跟我玩，因为我家穷，我家弱，邻居的奶奶对孙子说，他要是不考第一名，你就不要和他玩。还好小孩子们并没有太多的隔阂，只要玩的开心，都会一起闹哄哄的，大人们的意见抛到一边去了，他们都喜欢我带着他们玩。但那些大人的话，都会深深的刺痛我的心，小时候的我很敏感的，知道谁好谁坏，后来也不太去别人家窜门了，因为知道不喜欢和不欢迎我。 妈妈怀孕时逃避计划生育，东躲西藏，担惊受怕，瘦的皮包骨头，我从生下来体质就不好，每到春天全身的淋巴结就会肿大，肿得像鸡蛋那么大，医生说是体内有毒素，胎里带来的，等到十八岁顺着经络到脚上就好了，淋巴结的肿大那种感觉让人生不如死，又涨又痛又痒，碰都碰不得，经常晚上痛的嗷嗷叫，我妈就会带着我去各种求医，每到春天就开始吃中药，特别苦的中药，茶树根，威灵参，葛藤等等，熬出来的药闻着都苦，黑黑的一大碗，超级苦，那味还很冲，每次喝药就像上刑，捏着鼻子灌下去，经常喝下去好想呕吐，赶紧吃一口白糖压一下，连着吃了十几年的中药，那味道现在都记忆犹新。 因为营养不良，体质不好，体弱多病，淋巴结肿大，感冒发烧，经常要去打针，农村里打针用那种大的针筒，那针也好粗，经常打青霉素，那针扎的屁股好痛，还一边打一边按打针的地方，那个痛得还不能动，经常被按住打针，打完针屁股一边都会肿起来，硬硬的，痛的走路都一瘸一拐的，打针都打出心理阴影了，有时候是晚上自己到街上去打针，打完针摸黑回来，要穿过黑黑的胡同和好长的路才能到家里，小时候又怕鬼，每次都像恐怖片一样，后来看到那个医生都瑟瑟发抖，避之不及，路上都不想看到他，到成年后，我对打针和抽血都是异常恐惧的。 五、被霸凌欺负的童年 我们那里的风气不是很好，有些人勤劳朴实，有些人坑蒙拐骗，打牌赌博，很多大孩子身上都带有街溜子的习气，经常欺负小孩子，同龄人里长得高大的，家里豪横的也会欺负人。 我小时候长得很清秀瘦弱，身高也不高，家里又被人看不起，学习成绩又好，所以成了被霸凌和欺负的对象，大孩子经常会恐吓殴打我，同龄同学里有几个也专门针对我，口头侮辱谩骂，扇耳光，抢球拍，推搡，反抗的话按在操场上打，还问你服不服，还被人威胁舔他尿过的生殖器，有个同班Z同学更是天天打我，欺负我，经常当众羞辱我，殴打我，农村的孩子一般有点力气都是非常野蛮凶狠的，话粗鄙，拳头也硬，手段很残忍，被打了也不敢回家告诉妈妈，只能忍气吞声，在心里幻想自己哪一天有超能力把他们都打翻在地。 小学五年级，被一个同班X同学莫名的一脚把我腿踢断了，无缘无故的，那天我在教室门口，他突然就冲上来，一脚踹在我的腿上，我哎呀一声倒在地上，起不来了，后来去检查才发现骨头断了，对方家里也穷，他父母管不了，妈妈带着我去正骨，休养了好几个月。 长大后，考上大学后，我很少再回到那个小山村，因为不想。 六、好学爱思考的童年 不知是家族基因还是妈妈的催眠，妈妈从小就说我很聪明，有出息，因为农村的娱乐并不多，我小时候看着别的孩子背着书包去读书，就哭着让妈妈送我上学，然后就开始读书识字了。自从识字后，我对于看书就无比的着迷，连那种万年历上的文字都要翻着读一遍，里面经常有些小故事小段落什么的，我都会看得津津有味，我把家里的爸爸看的书，哥哥看的书都会找出来，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专心致志的看，我屎遁的时候，经常就是捧着一本书在臭臭的厕所里待半个小时以上，上完厕所就坐在池塘边的矮墙上吹着风看书，家里的书看完了，就会到队上邻居家里去找书看，要不就坐在别人家看，要不就借回来看，我看书的速度非常快，比如一本武侠小说，我几个小时就看完了，而且记忆力特别好，可以把书里的故事复述出来，看书是我童年最大的娱乐之一，一旦有书看，也不出去玩了，聚精会神，专心致志的盯着书看，吃饭的时候在看，走路的时候在看，拉屎的时候在看，睡觉的时候在看，好像眼睛被磁铁吸住了，被书里的文字和故事吸引了，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在精神的世界里遨游，农村里的书五花八门，什么故事会，读者，报纸，杂志，武侠小说，黄色小说，小人书，世界名著，四大名著，言情小说，古装书，凡是能找到的书我都看了一遍，哪怕地上的碎纸上的文字我都要捡起来认一下，看一下，经常看书看得忘记了时间，是个小书迷，特别特别喜欢看书，其实没人要求我教我，我就自己喜欢看，拿起书就变成另一个孩子了，妈妈对我看书还是很宽容的，她自己不会看书，但看到我看书她很开心。 我小时候虽然懵懂不懂事，但特别喜欢思考，十万个为什么的那种孩子，问大人没有答案，但我自己会在脑子里思考各种事情，特别好动，有时又特别安静，经常一天玩疯了之后，每到傍晚，我会一个人跑到山上，坐在山顶的大石头上，吹着风，看着夕阳西下，静静的看着满天云彩，看着太阳落山，脑海里想着各种问题，晚上吃完饭，我会一个人跑到晒谷坪里，躺在地上，看着满天的星星，乡下的星星是真亮，真多，密密麻麻，我在那里数星星，每天辨认北斗七星的位置，看着银河系，看着月亮移动，看着白云，想些稀奇古怪的问题，自问自答，自己一个人在精神的世界里漫游。 我成绩在农村里的孩子中特别好，应该跟我爱读书和记忆力好有关系，又很喜欢思考，喜欢在课堂上提问，老师们都很喜欢我，我平时虽然很吵闹，但上课时是很专注的，一旦下课就变成了活蹦乱跳的小朋友，和同学们追追打打，一上课，就成了认真听讲和思考的好学生，状态切换的很快，所以家里的墙壁上贴满了奖状，以前是我哥我姐的一面墙，到我读书时就全变成了我的墙了。 七、童年的恐惧 恐惧是我童年的一个基本底色，各种各样的恐惧都有。 家里的氛围让我恐惧，一旦爸妈吵架，年关时来要债，与队上的人的冲突，妈妈进入到狂暴模式，哥哥姐姐被打被骂，我被修理，我会很恐惧； 生病了，要吃药了，要打针了，出去玩惹事了，又摔跤把衣服裤子鞋子弄破了，我会很恐惧； 上学时经常被欺负，有段时间我都不敢去上学，想到那些人会欺负我，羞辱我，我会很恐惧； 害怕考试考不好会被妈妈指责和谩骂，有一次考试没考好，吓得不敢回家，在路上想了一个办法，用红笔把成绩的68改成88分，幸好妈妈没发现，侥幸过关了； 还有几件恐惧的事跟蛇有关，记得有一次去山上扯笋子，我翻开草丛一看，一条小孩手臂粗的金环蛇的身子出现在我面前，它的头正好往洞里钻，听到我扒开竹子和草，就开始往外把头要退出来，吓得我一声大叫，手里的笋子全扔掉了，赶紧拔腿就跑，一溜烟从山上跑回家，心脏擂鼓一样蹦蹦跳，好害怕那条蛇跟着我到我家，连做了好几天的噩梦，晚上吓得大喊大叫；还有一次是从很远的地方挑了一担谷子到晒谷坪晒，在山路上遇到一条蛇，大拇指粗细的蛇，它上半身直直的立在路上，相距大概五六米的样子，挡着我的路，头一伸一伸的，我往前走一步，它就头往上伸一下，我往左它就往左伸一下，往右就往右伸一下，也不咬我，我又不敢往后退，也不能往前，挑着一担谷子在那里不敢动，那蛇就脖子一伸一伸和我较劲，吓得我冷汗直冒，后来后面来了一个大人，那蛇就一溜钻到草丛里去了，我赶紧挑着谷子往前跑了，心里吓得不知道怎么形容，不知道有人知道这种蛇叫什么吗？ 还有一次夏天天黑时，我卧室下面的池塘里，因为农村里会有一个鱼罾放在池塘里，到了快天黑时就会捞起来，一般里面会有一些鱼虾钻进去，可以用来做菜，我快要走到放鱼罾的地方时，定睛一看，那块像卧牛一样的大石头上，盘着一条好大的白蛇，鳞片在月光下闪着银白色的光，蛇身有肌肉发达的大人上臂那么粗，听到我过来，它扑通一声就跳进水里，吓得我浑身发软，丢了魂一样跑回家躲进被窝了，蒙着头，瑟瑟发抖，也是吓得好几天晚上不敢睡觉，夜里做噩梦，过了一段时间又在幻想是不是会变成美女，像白娘子那样；还有一次，我家门口的台阶上，突然窜出一条小白蛇，把我吓一跳，然后钻进洞里去了，我赶紧跟妈妈讲，邻居听了说这是件好事，一般白色的蛇藏的地方会有一些好东西，于是大人们把那块石头翻开，发现里面有一些铜钱，我把那些铜钱捡起来，放在我收藏硬币的文具盒里，经常拿出来玩。 小时候我住的卧室的二楼放在奶奶的棺材，每天晚上睡觉时好怕鬼，经常要开着灯睡觉，把门栓好，把帐子挂严实，把被子压好，把身体蜷缩在被子里面，被贴着墙，好怕有鬼来抓我，有蛇从哪里钻出来，经常时在幻想恐惧的迷迷糊糊的状态中睡着了。 八、懂事勤劳的孩子 大概到了10岁左右，我的顽劣和好玩的这部分就开始慢慢褪去了，应该是体会到了家里的困难和父母的辛苦，也有书籍的影响，还有哥哥姐姐都出去读书了，家里只剩下我和妈妈在家，爸爸出去搞副业了，我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勤劳懂事的孩子，开始帮家里干活，帮邻居老奶奶做事，也不调皮了，挑水，扯猪草，摘黄花，插秧，打谷子，收谷子，给蔬菜浇水，洗碗，煮饭，帮妈妈做生意，算账数钱，妈妈回来给她倒水喝，倒水洗脸，再大点给家里做煤球，山上挖土，反正各种事情都做，也不叫苦，也不抱怨，做事乐呵呵。 做事的时候会研究思考，比如挑水，因为要到几里地外临县的井里挑喝的水，附近的池塘挑用的水，喝水那个要经过一座山包，我就会计算路上要走好远，在哪个地方休息一下，在哪个地方再休息一下，如何换肩膀，如何平衡水不会掉出来，在挑水过山的时候如何给自己打气坚持，而且还会在挑水过程中背诗背古文，如何不浪费时间，做事反而变得很有意思和有成就感，学习和做事两不误。 去山上挖土时，我还会带本书，根据自己的速度和体力以及手痛的程度来计算效率，多久干完，什么时候休息看书，怎么用力不会伤到手，累的时候怎么再多坚持一会，挑战自己的潜力，怎么夸奖自己，有时看着自己的工作成果，会很满意。 阿苏的童年有很多颜色，很多滋味，每次回到童年，都会去感受其中的某一部分，非常的鲜活，曾经遗忘的事情在一次次梳理中重现，在那个小山村里倔强成长的小男孩。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