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谢自立(1934—2010),男,祖籍江苏苏州,出生于上海。原中国人民大学中文系主任、中国人民大学书报资料中心主任兼总编辑,中国社科情报学会原副理事长,北京市语言学会原理事,享受政府特殊津贴专家。与胡明扬教授共同编写出版了我国第一部词典编纂学专著《词典学概论》,是《新华词典》定稿人之一,编辑审定《四角号码新词典》,任《新华词典》(第4版)的修订主编。其他代表论著有《天镇方言志》《苏州方言语法》《苏州方言的五个合音字》《苏州方言两字组的连读变调》等。 内容简介 目录 序(王福堂) 方言研究 苏州方言两字组的连读变调 苏州方言的五个合音字 苏州方言的代词 苏州方言变形形容词研究 苏州话里“脱”的情态助词用法 苏州话里的语气词“㖏” 苏州方言里的语缀 苏州方言三项新起音变的五百人调查 关于编写《苏州方言语法》的几个问题 二十年来苏州方言研究综述 汉语方言研究的一个新硕果一一《上海市区方言志》读后感 天镇方言 宣化方言 临安浙川“绩溪话”记音 南雄方言 南雄雄州镇方言里的变音现象 南雄雄州镇方言里的促变音 《汉语方言大词典》简评 词典学研究 《词典学概论》选段 对一个收词标准的意见 对所谓“中国化”问题的随想 对“小”字头词条修订情况的考察 《现代汉语规范字典》的一个特点 附录 作者简历 著作目录 后记一(杨玲) 后记二(石汝杰) 序(王福堂) 记得2010年6月间,我的文集《汉语方言论集》刚出版,就给老友和同行寄了一些。给谢自立先生也寄了一本,还打了一个电话通知他,顺便向他问好。不想电话那头是个陌生的声音,说是老谢腰椎不好,在床上躺着,没法来接电话。说话带点苏州口音。也许是他老家的亲戚?亲戚来了,说明病情不好。没想到老谢其实不只是腰椎不好,还患了重病,那以后一个多月就听到了老谢去世的噩耗。 谢自立先生去世后,各位好友和同行商量着准备为他出一本论文集。石汝杰先生把他的主要文章收齐了,我则准备写一篇序,叙述谢自立先生帮助修订《汉语方音字汇》和《汉语方言词汇》(下面简称《字汇》和《词汇》)的事,并对谢自立先生的各篇文章作一介绍。我曾写过一篇悼念谢自立先生的文章,提到修订两本书的事。现在就把有关的部分重复一下。 我和老谢真正交往密切,还是在1980年以后。那时正准备修订《字汇》和《词汇》两书,打算请搞方言的同行帮忙。其中苏州方言打算请老谢和复旦大学的许宝华先生两位。老谢念书时就跟袁家骅先生编写过苏州方言的材料,而且《字汇》《词汇》第一版就用过他的材料,自然是不二人选。宝华先生写过一篇批评《词汇》的文章,深知我们工作中的弱点,请他帮忙修订真是再好也没有了。两位先生都爽快地答应了,在后来的修订工作中还都出了很大力气,但老谢跟我们一起工作的时间要长一些。 想起来是从1980年5月到1982年春天,我陆续给老谢交去第一版的《字汇》《词汇》两本书,还有《字汇》准备从注释移到正文的字音(约280字)和《字汇》《词汇》准备补充的字目(约380字)、词目(约420词)等材料,让他或是把意见写在上头,或是写上对应的方言材料。没过多久,大约才三四个月吧,老谢就开始把材料陆续给我送回来了,其中有一些还密密麻麻地写了意见。除了返还我提供的材料,老谢另外还写了一个有关他提供材料的说明,和一个苏州方言内部分歧情况的介绍。这以后,我对老谢写的材料提出问题,老谢又再次答复,这样多次反复地进行,一来一往,讨论就逐渐深入起来了。 老谢所写的说明,内容有三。一是苏州话城区郊区的字音不完全相同;二是苏州话一个字单念是一种调值,在复合词中可能是另一种调值;三是苏州话某些字还有文白异读的现象。三点中,第二点字调的问题特别重要,影响到工作能不能顺利进行。其实这个问题不只是苏州方言独有的,吴方言区很多方言都有。老谢早就指出了这一点,我们广大的方言工作者却是后来慢慢才体会到的。 为了说明老谢这方面的贡献,我这里想占用一些篇幅把他说明上的原话写下来: 苏州话的连读变调比较复杂,一个字单念的时候是一种调值,跟别的字成词连在一起念的时候又是一种调值。比如“气”,单念的时候调值是412,但在“气力”这个词里读成44,在“气焰”这个词里读成41,在“腥气”这个词里读成21,在“福气”这个词里又读成34,等等。 这里字目所标的调值都是它们在单念时候的调值。 这是说字音在连词中可能有多个变调值,只在单念时才有可能是本调。但问题还不只如此,因为并不是每个字都是有现成的单字调的。他接着说: 比较麻烦的是有一部分字在苏州话里几乎从来不单说,总是跟别的字连在一起出现。例如“鲤”字总是和“鱼”一起出现说“鲤鱼”,不会单说一个“鲤”字。“鲤”从汉语固有的音韵地位来说,在苏州话里本来应该是一个阳去字,读31,但苏州话的阳去字有一条变调规律,即在复合词里如果处在开首地位上(前字)一般要变同阳平,这样,“鲤鱼”的“鲤”实际就读作24,而由于“鲤”从来不单说,所以31的读音反而是很少听见了。为了照顾汉语原有的音韵系统,碰到这样一些字,这里原则上都把它们折合成符合音韵系统的单字调值,而不标实际的连读调值。 这一做法实际上是按多个变调规律把变调退回去恢复成本调。后来我看到有的同行对苏州话的字调就是这样处理的。方言区的人能说方言,但很多字不清楚单字调是什么,这是吴方言区缺乏方言教学造成的问题。老谢很早就看到了这个问题。(后来1984年我们方言课在苏州搞调查实习,同学们在这个问题上也吃了很多苦头,让我深刻体会到问题的复杂性。)他提出的处理方法对方言学界也是有贡献的。但当时他写出来只是给我看了一下,没听说他在别处再声张。 老谢指出第一版《字汇》《词汇》的不少问题,对苏州方言某些字音和词语怎样改正也提了不少意见。比如字音方面:如“锯”字音tɕy꜄,老谢说可能还有一个白读꜀kᴇ,该补充进去(后来补充进去了)。又如“拿”音꜁no,我建议补充꜀no,老谢说这是有些年轻人受上海话꜀nᴇ的影响,连带把꜁no也念成了阴平,《字汇》《词汇》收中老年口音,这个读音就不要考虑了(后来这个青年口音就没有考虑收入)。又如“育”字有ioʔ꜆ȵioʔ꜇两读,老谢说后一个读音只用于地名“养育巷”,可以在注释里说明一下(限于体例,后来没能这么做)。词语方面:如“父亲”条苏州话说①爹爹,②爷,我建议补充“爸爸”的说法,老谢说这也是一些年轻人受普通话影响才这么说的,不宜收入(后来没有收入)。又如“出虹”条,老谢说苏州话只说“天浪*有条鲎*”,没有说“出鲎*”什么的,这条还是空着吧(后来就空着了。这说明,普通话在方言中并不都是有对应词语的,空着就是实事求是)。 不过,老谢如果觉着有的问题自己没把握,就写信回苏州去请教别人。从1985年起,老谢还介绍我跟在苏州当地工作的张家茂先生联系,直接向他请教。家茂先生也是搞方言的。从那以后,我和家茂先生联系比较多,老谢的工作减轻了不少。 从1980年到1989年,《字汇》《词汇》的修订工作终于完成,先后印行了第二版。差不多修订了十年的工夫,这是开始修订时没有想到的!两本书终于能够对科研工作起到一点作用了。想起来这都是多位同行学者帮助修订的功绩。我也一直在想着老谢的辛苦。当时某些科研工作无声无息,甚至极少报酬,这在现在简直是难以想象的! 现在出版谢自立先生的《汉语方言和汉语词典研究》,包括他在方言学方面(包括吴方言和其他方言)的著作和词典学方面的著作,我就略为介绍一下。 一、吴方言著作 泛指可以用来代表近指或远指。国内外有一些学者倾向于把“搿”看成是又区别于“该”,又区别于“归”的指示代词,把苏州方言的指示代词看成是近中远三分的。有的学者甚至推测,可能原始汉藏语就是这个样子的。当然,苏州方言在“该、归”之外又多出了一个“搿”,但把它说成是“非远非近”的中指,恐怕理由还不是足够充分的。因为在语言意识中,并不存在中指这样一个特定的语法范畴。 苏州方言用来询问事物的代词有两种最基本的形式:“啥”和“陆꜅音”、“拿꜅音”。“啥”相当于普通话的“什么”,“陆/拿”用于选择问,相当于普通话的“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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