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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2月7日 星期一 雨夹雪晴 3℃― -1℃ 没有风的时候，大朵小朵的雪缓缓的机械的直直的落下，感觉很不真实。有了风疾起来旋着在窗外斜过，这才是和小时候一样下雪的样子了。地上黑黑地湿湿地积不起白的雪。西安市里的雪就是这样。星期一哦，该上班的都上班了，年也过完了。 家里很舒服的时候，普通如我的人还是喜欢宅在家里的。不舒服的时候呢，大约会想要逃离吧，老伴叹着气，他一定和我有着一样的想法。无处可去呢，到哪哪不是疫情在闹人呢。盼着女儿回来的欣喜，早没了，所有的只是隔膜：只爱吃肉；口味要辣；不吃早饭；晚上十二点以前不睡；中午十二点以前起床就很不高兴。黑白颠倒的作息时间，眼看她这么作却只能心焦。管她就一家人不愉快，话说重了心疼，不管又不忍心，总之没一点办法，只有焦灼！！！这样的氛围，本能地想要逃离。 老伴无计可施，每天早饭还特意炒新鲜的菜。就算这样，女儿很不情愿的迁就着起来，喝少半碗米粥，一口菜都不吃，有没有肉都不吃，说吃多了睡不着了，她还要继续睡觉。分明是很给面子的和我们一起意思一下。 她说大学生都这样。她还是好的。身体比她差的有很多。 昨晚两点多还没睡，老头子终于忍不住发了火，口不择言的嚷嚷起来，这一阵子因着女儿这个结，我的睡眠也很不好，好不容易睡着了被他吵醒，忍了又忍还是气不过，反正也睡不着，终于也对着女儿说了狠话：我们没有生过你也没有养过你。当我愤恨的关上自己卧室的门时又说：但愿如此。 是有多虐心呢，你管或者不管她都那样，只是做父母的自己伤了自己，还要心疼伤了心疼的人。最受伤的是，你所有说的做的，对于她，就是空气。 早就给老头子说，你能管得了就管，管不了只会让家里乌烟瘴气，她说大学生都这样，你管她只会让自己生气，咱俩身体也不好，就别管她了，好好的把年过了开学就走了，别搞的都不好。他不听，天天变着样做饭讨好女儿的胃，还是没用，不合意只吃几口是常事。 昨晚的事儿是炸药填满了终于引爆了。我也不好，忍不住说了那样的话，双刃剑一样。这样的心情是怎样也睡不着了的，干脆使了性子去客厅看电视，这个时候果子跟过来远远的蜷在沙发一角，瞪着圆圆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我，她一定感觉到了裹在睡衣下的那颗盛怒的心，相互直视了一会，她分明在期侍我的回应。刚刚抬起手果子就跑过来热烈而轻柔的舔，和平时明显不一样，也试着轻咬极温和极温和一点点儿痛都没有，确是加了小心的样子，让我很心动顺势把她抱在怀里亲昵。以往，果子大多会不情愿的挣脱，她可以亲近你，你不可以亲近她，这才是一惯的果子。可是今天很温顺，默许了我随意抱她。但是能感到她并不享受我的抚摸，果然只一会儿，她从膝上走出来深深咬着我的袖子，我只看着她，她放开袖子又咬衣襟，像小狗一样，只以为她在玩耍。过了一会儿她放弃了，又舔起我的手来，舔一会儿就朝着卧室的方向看，并且在沙发上跑到朝向卧室的一边，这样做了几次使我感觉到，那里有她同时放不下的什么，于是起身，她立刻欢快的跑在前面，把我引到床的我睡的枕头那一边，抬头看着我，她是想让我睡觉吗？她看我在看着她，就自己先钻进了旁边的笼子里，这下可以确定，果子真的在引导我，让我睡觉。那个笼子她平时是不会主动进去的，每当她在半夜不睡觉在客厅东抓抓西挠挠时就会被惩罚性质的关进笼子并且锁上门。她的主动钻进去就是很明确的在给我做示范了。这小东西竟这样懂事啊。那么就睡吧，当我去洗手时，果子又跟了过来。一直到我躺在床上。过了一会儿听到果子在房子的另一头刨猫沙的声音，在客厅喀嚓喀嚓吃猫粮的声音，她是先要安顿好我，才去做自己的事啊。吃饱了的果子回到卧室暖气旁，她习惯的那个圆圆的大大的猫抓板上，刚好可以看到我，地势相对低了些，趴上去时便竖起耳朵伸着头看着我，我的每一次辗转反侧她都很紧张。我只好一动不动骗她睡觉。过了一会儿她才把头缩回去卧下了，耳朵却还是立着。就是这样，我稍有动作她还是会探出头来，直到老头子关了灯，我也昏昏地睡去了。 今早起的很晚，挺好不用吃早饭，也不用看着女儿彼此烦心。吃过沉默的午饭，才发觉果子一直在睡，叫她也只睁一下眼就又睡去了。疑心她是不是病了，女儿听到猫病了，急忙过来看抚，摸了摸四个小爪说没事，果子本也是女儿高三那年带回来的，她对小猫小狗之类有着天性的真切的关爱，铲屎就算了吧。 果子从怀里跳走，又往笼子里钻，我说：现在是白天，要睡你自己睡，我是不睡了。她看我完全没有睡的意思，又从笼子里出来，跳上晾台的榻榻米，这样做了几次。想起平时吃过午饭，习惯在榻榻米的小竹桌上写毛笔字，那时候果子就钻进我盘着的腿盖着的小棉被里睡觉。是这个意思吗？果然，等我走近榻榻米，果子立刻钻在小桌子下候着了。本来是要看会儿电脑的，就关了。果子如愿钻在小被子下依着我的腿安然的睡了，这才想到，果子是昨晚没有睡好吧，她平时不是这样的。 就这样看着外面的雪记下这段文字。从没想到果子是这样了解我的习惯，她清楚的知道我的心情，以前是模模糊糊的觉得她好像能感知，这一次是确证了这一点。这高冷的小东西竟还有这样温存的一面。有多少细致的爱都在粗糙的日子里消磨了呢。 雪怎样也没有在地上堆起来，连树枝上都没有痕迹，只在日记里伴着这段文字下了一个下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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