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韩琦是北宋中期的一代贤相,为相十载,历事三朝,上定国策,下抚百姓,兢兢业业,恪尽职守,顺民意,得君心。 他这个人胸怀磊落,为人耿介,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他支持庆历革新,因为变法能够改善北宋积贫积弱的局面,于国于民均有益处。 而他反对熙宁变法,倒也不是针对王安石这个人(虽然二人不睦已久),而是他看到新法存在的诸多弊端,于国于民均无裨益。 王安石实行新法时,韩琦已辞去相位,时任河北安抚使的他接连上疏宋神宗反对新法,为让新法得以实施,王安石不得不逐一批驳。 韩琦襟怀坦荡,对事不对人,在此期间,也曾写了一首《北塘避暑》的七律,以此来抒发自己清廉高洁的情怀。
简译:一家人到林中的荷塘边避暑,清风习习,荷香氤氲,暑天的燥热和烦恼被一扫而空,拔尘脱俗,心胸豁然开朗,好像脱离了尘世间一般。 谁敢估量这清风的价值?炎日永昼,因为有了这舒爽惬意的凉风,漫漫长日也变得快乐悠闲起来。 近处的荷塘里,水鸟衔着刚捕捉到的小鱼,心满意足地飞走了;远处的山岭上,白云悠闲地飘来飘去,片云含雨,转瞬又空自飞回。 心情愉悦,不知不觉间就多饮几杯,醉后拿什么来醒我心魄呢?当然是这满塘清香氤氲的荷花,和那枕上的几座青山。 赏析: 韩琦的这首七律清丽雅致,语浅言深,含蓄蕴藉,境界高远,给人以雍容闲适超凡脱俗之感。 诗的首联直接点出题意,暑热难捱,诗人携家人北塘消夏,水风清,莲荷香,一扫盛夏的燥热和酷暑的烦闷,胸襟旷然,有如超然物外一般。 诗人惜墨如金,语言极其简洁明快,首句交代时间、地点、人物及事件;次句描写林塘的清幽,“旷然”是心胸开朗,“如不在尘寰”则是超然物外。 旷然如不在尘寰,其实也是诗人心胸坦荡正直无私高尚情操的写照。 颔联化用李白《襄阳歌》“清风朗月不用一钱买”之句,摆脱尘世间的酷热和烦恼,只需沐浴清风自是悠然自得,何用丝竹管弦等其它外物来消遣呢。 “清风”一词语意双关,它即是林间清风,也是作者为官清廉的两袖清风,其恬静淡泊的心怀由此可见一斑。 颈联是俯仰之间的近景和远景描写,“水鸟得鱼”是眼前之景,“岭云含雨”是远眺之景,“长自足”和“空自还”是抒发自己要像水鸟一样知足保和,象岭云那样来去无心,去留随意。 作者为相十载,辅佐三代帝王,兢兢业业,尽职尽责,从不居功自傲,甚至,为保“长自足”,曾数次主动辞位。 他之所以能够做到旷然自得,皆是因为自己从不去追求功名利禄这些外在的东西,而是极其注重内在精神品质的培养和熏陶。 尾联以“万柄莲香一枕山”来抒发自己超凡脱俗的旷达襟怀,同时这也是他一贯秉持的修身养性之法。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可韩琦饮酒却不是为了解忧,即便是酩酊大醉也是性情使然。 所以,他酒醒之后,也就没有所谓的失落和怅惘,心胸旷达之人自有清心澄虑之物,那就是眼前的“万柄莲香”和远方的“一枕青山”。 林中清风,塘里莲香,水鸟的鱼,岭云含雨,每一处景致都令人如浴清风,眼清目凉,身心俱爽。 这即是一首写景叙事诗,同时也是一首咏物抒怀之佳作,高洁的品质,旷达的襟怀,作者坦荡磊落的人物形象栩栩如生,跃然纸上。 写在后面: 不羞老圃秋容淡,且看黄花晚节香。 韩琦,字稚圭,自号赣叟,北宋政治家,词人,一代名相。 他这个人品性正直,生活俭朴,为官清廉,且非常注重晚节的保养。 虽然与王安石因为新法屡有交锋,且平素因政见不合小有积怨,但他还是很欣赏王安石的才华和人品。 “心期自与众人殊,骨相知非浅丈夫。”,凡事对事不对人,这一点王安石和韩琦一样,这从他写给韩琦的挽联就可见一斑,也足见对其人品和德行的敬重之情。 酒阑何物醒魂梦,万柄莲香一枕山。 韩琦在这首《北塘避暑》一诗中,不仅写出了他淡泊豁达的人生态度,也抒发了他高尚清廉的美好情怀,不愧是令人敬重的一代名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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