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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安意若兮 这几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即使我小心翼翼起身，小小孩还是被惊醒了。他揉着眼睛，看着我，哭着问我去干什么。我边给他擦眼泪边告诉他，我要去上班了。于是，他会说：妈妈，放心吧，我会想你的；也会说：妈妈，我会把你放在心底的。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含着泪，有不舍，也有无奈。看着他懂事的样子，我总是很心疼。 自从小小孩上学，我很少去接他。那一次我去幼儿园里面接他，他看见我的那个一瞬间，眼睛里闪着惊喜。随即，我看见他轻轻将凳子放进桌子下面，拿着自己的外套，慢慢跑到我的身边，一头扎进我的怀里。可以看得出，他看见我的时候，很高兴，可是，他似乎在控制着自己的这份欢喜。 在和他的老师交流的时候，那个年轻的老师告诉我，小小孩在幼儿园里面很乖，很少哭闹，也很少和小朋友们打闹。当其他小朋友遇见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事情都蜂拥而上的时候，他总是安安静静地在一旁观看，等孩子们都散尽的时候，他才去靠近。在刚入园的时候，每当老师批评那些不听话的小朋友的时候，小小孩总是停下自己手中的事情，规规矩矩地坐好，当老师提醒他批评的不是他的时候，他才放松下来。 他的这些看似懂事与“沉稳”，里面有小心翼翼的成分，也有胆怯的成分。这里面有与生俱来的性格原因，也与我的性格有关系。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我的情绪不太好，而这个时间段正是小小孩特别需要关注的时期，而我对他总是不很耐烦。后来，当我发现小小孩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默默自己玩，并且表现的很乖。我知道，这“乖”是一种讨好，更是一种反抗，是比哭闹更为令人难过的反抗。 整个暑假，我一直在陪伴他。给他做他喜欢吃的东西，陪他去图书馆看书，带他去玩。他身上这种胆怯、不安，慢慢好起来，只是，这些情绪，不可能完全消除，总会在某些时刻重新再出现。比如，在我大声说话的时候，比如，在换了新环境的时候。 那天去洗澡，遇见一对母女。女人的年纪和我差不多，她的女儿大概10岁左右。在整个过程，无论哪个小女孩在做什么，她的妈妈总是不耐烦，总是训斥她。在穿衣服的时候，小女孩在换衣服的沙发上多呆了一会，她的妈妈还在不停地唠叨她。那个小女孩，就在众目睽睽下，一声不吭，可是眼神里面尽是隐忍与委屈。 这样的场景，仿佛很熟悉。那个不让大人“省心”的小女孩，那个全程几乎沉默的小女孩，心里该是多么的难过！而这样的事情，她该不是第一次遇见了吧？她或许已经习惯了，或者，也只能是用沉默来应对。 我们都是第一次做父母，我们内心也许还是小孩子。我们不耐烦，我们想要有自己的生活，我们想要有自己缤纷多彩的人生。可是，小孩子成长的关键期，就那么几年，很多问题不注意，就会对孩子一生的埋下不好的种子，会对孩子整个人生产生这样那样的影响。 我想，若时光倒流，在小小孩小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对他不耐烦，更不会大声呵斥他。可是，我们永远没有办法逆时光而上，只能，一点一点去修复，去弥补。 因为，小小孩的那些懂事，让我自责又心疼。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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