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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公守颍|欧苏知颍州 驿递传鸿书

 颍州西湖会老堂 2023-02-20 发布于安徽

  古代颍州,驿递通达四方。不仅有日夜奔驰疾行于官道上的马驿步递,而且有沿主河道岸边设置的水驿。譬如,宋时在州东四十五里置设“陈村马驿”及管理驿站事务的提举司。明时在城池东泉河岸边设置“颍川水驿”;在州西一百里通往汝宁官道的“驿口桥”设置马驿(旧志称“一虎桥”、“驿虎桥”,相传建桥时有一形大如虎之犬日夜守护建筑材料,故名),以及在城东三里湾设置的“新渡水驿”等等。这些都是古代颍州著名的驿递机构,见证了颍州作为京畿门户重镇和漕运枢纽的战略地位。

  北宋时,传递官府文书的驿站通称为“急递铺”。为顺应专制统治的需要,各地的驿递趋于军事化,以兵卒代替百姓为驿递人员。依其速度分为“步递”、“马递”和“急脚递”三个等级,即收即送,不分昼夜,风雨无阻,颇似今天的“快递”。其中“急脚递”速度最快,可以“日行四百里”。宋神宗熙宁年间(1067-1077年)又设“金字牌急脚递”,据说可以“日行五百余里”。

  宋代以前,朝廷和管理机关是不允许官员私书擅发急递的,虽三令五申,但屡禁不止。大量官员私书乃至物品,仍通过急递传送,几乎成了惯例。但到了北宋雍熙二年(985),宋太宗为笼络士大夫官员,特别恩准,官员在近系家属之间,可以随官方文书一起传带家信。后因弊端太多,一度废止。到了宋仁宗统治时期,皇帝开恩,再度放宽,于景祐三年(1036)下诏:“中外臣僚许以家书附递。明告中外,下进奏院依应施行”(王栐《燕翼诒谋录》)。开始时官员私书,还只许步递传送,不得影响和干扰国家急递文书,但后来制度逐渐松弛,大量私人书信和物品都通过急递铺附递了。随着诏令官员可以“私书附递”的法律化,私书的通信范围扩大,士大夫中书信往来猛然增多,这既是我国邮驿制度史上的一次重大变革,也是促进“尺牍”体裁产生的内在原因,并为后世留下了大量名人书札和尺牍史料。据《欧阳文忠公集》记载,北宋皇祐四年(1052)3月17日,欧阳修从南京官邸出发,护送母柩回颍州守丧。当年8月5日,欧阳修在写给时任颍州太守的苏颂(苏颂,字子容,泉州同安人,著名政治家、科学家,官至宰相)的《欧阳修与苏子容书》中写道:“昨急足还府,尝奉号疏必达,秋凉寝味如何,昨闻入京,今必归府”……。北宋治平四年(1067),欧阳修写给《与大寺丞发》(即其长子欧阳发)家书:“初三日,遣急脚子发到亳后第一书,为问山陵致祭事,书必已到。此中两日内,却并得递中来者两书,知汝与诸幼各安”……。北宋熙宁四年(1071)4月9日,欧阳修在蔡州任上,专遣“急足”来颍州给大儿子欧阳发送棉衣,他在《与大寺丞发》书信中说:“今日蔡州大风微雨,斗寒”,“忧汝骤寒,都无棉衣。吾与娘忧心不能安,今立走急足送棉衣去。”上述尺牍内容也体现了欧阳公对友人的关心,对子女的关爱。书信中的“急足”、“急脚子”即急递铺兵卒。

  在《苏轼文集》中也有许多尺牍文章,写得隽永可亲。其中常常有“轼启,近递中奉书必达”、“别后递中行二书,皆未果答,专人来又辱专笺”的附言。如苏轼在颍州时写给孔毅父(字平仲,时任秘书阁校理、朝奉大夫)《与孔毅父书二首之二》(《续集》卷六)书云:“到此得所赐书,即于递中上谢,岂不达耶。”这些“递中”字样皆为经过递铺传送的书信。不仅是单纯的书信,苏轼与友人的诗咏唱和之作,也是伴着书信通过递铺传送的。如元祐六年(1091)九月,苏轼对其所作《九月十五日,观月听琴西湖示坐客》一诗十分喜爱。不几天,即把它分寄给了远方的朋友共享,得到和诗之后,苏轼再作《次韵奉和钱穆父、蒋颖叔、王仲至诗四首》。后来,苏轼应颍州签判赵德麟、教授陈师道的建议,将《九月十五日,观月听琴西湖示坐客》诗用大楷书写,又请当地刻石良工精心雕琢,立碑于西湖书院之碑亭,名为《颍州西湖月夜泛舟听琴一首》,这比之原题更加凝练,楷书字体偏大,气势磅礴,丰腴雄壮。苏轼此诗此碑得到各地文人墨客和颍州州学、西湖书院士子的青睐,纷至沓来,欣赏、咏读和拓帖,一时间传为佳话,成为颍州文化史上的盛事。

  弥足珍贵的苏轼《颍州西湖月夜泛舟听琴》真迹原石,现为我市著名收藏家范先生所珍藏,这同样也是阜阳之幸事。《西湖月夜泛舟听琴碑》,亦称《一天云水碑》,在四川眉山三苏祠博物馆立有刻石。据徐丽《苏祠漫步》(四川眉山三苏祠博物馆)记述:《一天云水碑》,是元祐六年在颍州知州时的作品。此作赞美了颍州西湖夜月的空明美景,苏轼与友人饮酒,泛舟,听琴的豁达情怀。同时也表明苏轼做人臣的坦荡胸怀,如冰雪一样高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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